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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那时候崔缙假死,他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他的。他自称医仙,多次为你娘把脉探查,又怎会对奴印之事丝毫不察?哼,他不参与,但也绝不揭穿,就等着到时候崔缙jian计得逞,他也跟着沾光!”“所以,那时候他无意识地试探我,最后更是被我逼急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他有什么资格骂我?我向他讨回你娘的灵丹碎片,他不肯给,我们就起了冲突。我那时候心伤你娘逝去,满心愤慨。当时杀遍天下的心思都有,却偏偏不能杀了最该杀的仇人。所以,褚长风跟我动手的时候,我便没有控制自己……”“星儿,其实看他死了,我当时冷静下来便觉得了后悔,我和他也曾经称兄道弟,也知道他罪不至死。可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之后是普大师,他不是我亲自动手杀得,可我当时得了消息,知道他的对头在找他麻烦,我赶到的时候他还活着,但情况已经很危险。可我……没有出手帮忙,而是等他死了之后,平静地走过去,取回了他身上,你娘的灵丹碎片。”“从那之后,不论是盟中事务,或是咱们伏魔谷和雪域那边,但凡有对我们不利的,我都会不择手段的铲除摆平。从前坚守的道义,都变成了狗屁。我要强大,要所有能获取的资源,要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可以复活你娘的希望。”岳稀星久久不语,最后开口的时候语调带着不能自控的颤抖:“那……那云剑山庄呢?那一百多口人,也碍着咱们伏魔谷的利益了吗?”岳清之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暗叹一口气,道:“这么多年来,我几乎每天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清除我身上崔缙种下的奴印,然后杀他报仇。可这个东西没那么容易清除掉。你娘说过,这个三角印记其实是脱胎于通天阵法,暗含神力的底蕴,你娘到死也只能从崔缙那边下手,让他没办法奴役于我,却不能彻底清除。我却总也不能死心,没事就潜心钻研。”“凡是就怕太过执着,天天想就容易魔怔。再加上我那时候心里邪念太盛,越钻研就越邪门,偶尔有些时候会陷入不自知的癫狂中。”“那个时候,叶霖明面上对我客客气气,其实早就在暗中调查收集我做恶的证据。”“然后有一天,有人把叶霖手里握着的证据,以及他准备在八月十五盟中大会的时候揭发我的消息送到了伏魔谷。现在回想起来,这送消息的人,八成是和崔缙有关了。”“送消息的人没安好心我知道,可叶霖那边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于是,我便挑了个阴暗的夜晚,去了云剑山庄。”“可是当时发生了意外,整个云剑山庄的人都被惊动。”“等我浑浑噩噩清醒的时候,浑身浴血,身体虚脱,满目所望,遍地死尸横陈,云剑山庄上下,一条活口都没有了。”“我猜想,一定是我无意间触动了三角奴印里的神力,虽然我当时神智混沌,但依稀记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杀起人来就像剁菜切瓜一样容易。后来,他们说是我带着精锐手下一起动的手。但其实,那时候在云剑山庄杀人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星儿,我知道,爹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不管有各种委屈,各种原因,我做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事。”“但是,星儿,这些和你无关。沉飞那孩子……你别怪他。你没了伏魔谷很伤心,他失了整个云剑山庄,自然也会难过和愤恨,他杀我报仇,都是应该的。”“星儿,你和他……”刚说到这里,岳稀星猛然站了起来。岳清之这才发现,他浑身颤抖,泪流满面。“我和他怎样?你要我和他怎样?我和他就算不是仇人,也绝成不了别的什么,连朋友都不再是。”说完,他大步离开了养着鬼花的小房子。“唉……我可怜的孩子!”岳清之旁边的那株鬼花叹息道。岳清之心里满含自责,看着岳稀星离去的背影忧心不已。“阿浔……”他找妻子求助。“岳清之,你啊你,我不守着你,你怎么就变得又蠢又笨?你做出这么多事,还说跟儿子没关系,怎么能没关系呢?他不姓岳,不是你的儿子吗?”“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你啊,转世的时候可要跟牢我,一步都不要离开。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做任何事都和你商量,再也不把你一个人丢下了,好不好?”岳清之瞅着妻子的残影,好半天才低喃着叫了一声:“阿浔……”第63章第63章岳稀星在鬼母的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走到那间阳光充足的房子面前。推门而入,叶沉飞正歪歪地倚在床前望着窗外发呆,却在听见脚步声时转过头来,满目温柔地露出一丝浅笑。“稀星……”他叫道。岳稀星被他这样的笑容晃到眼睛,立在门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之前他说的不是一时冲动的假话。从前叶沉飞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特别的所在。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些仇怨,叶沉飞对他表明心意的话,他会不会在惊讶之后沦陷呢?仔细想来,仿佛并不是没有可能。他虽然喜欢着一个美丽的女子,但若论起来,叶沉飞在他心中的分量其实要更加重要。他时常会日夜陪在叶沉飞身边,怕他伤心怕他难过,怕他把所有的一切一肩背负得太过辛苦。如果叶沉飞的仇人不是他的父亲,他一定会为叶沉飞大仇得报而欢欣,还会将他拥在怀中,为他的辛苦,心痛,和失去的一切终于讨还到公道而伤感落泪。可偏偏,叶沉飞的仇人姓岳叫做岳清之。岳稀星慢慢走进去,挨着叶沉飞坐在床边。“你……都记得些什么?和我说说吧!”叶沉飞看他的样子有些失魂落魄,便凑近一些,伸出双臂将他揽进怀中,轻轻抱住。岳稀星身子僵了僵,却没有挣脱,只侧头看着叶沉飞的脸。“你记得你的父母兄弟吗?”叶沉飞幽深的眼睛静静望着他,缓缓摇了摇头。“那你小时候的事呢?”叶沉飞还是要摇头。“记得你师父?”叶沉飞点头。“为什么不记得你父母兄弟,却记得你师父,还能想起蓉姨?”叶沉飞看着他轻声道:“那是因为我记得你啊,师父帮我去找过你,他知道我跟你的事很多事。而那位唐蓉前辈,她不是你很亲近的人嘛?关于你的事,我能记起很多。”岳稀星难辨他话中真假,只一双眼睛回视着他,企图从里面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