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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啪!一颗雪球正砸上幺儿的窗边,点点雪丝飘进窗内晶莹剔透,梨娘一身桃红色的纱衣站在窗下插着腰一脸灿烂的坏笑。春风楼的日子过得不算奢侈铺张但绝对算的上清闲自在。夜满西楼,月如钩。春风楼的夜晚比别处更加热闹,四下寂静无声酣然入睡的时候,春风楼一片红灯高照,轻纱曼妙,歌姬怀抱一把琵琶唱得是眉间留芳,魅惑妖娆,几桌推杯换盏,几处赌意盎然,真真的不夜不眠。幺儿在房里写字忽而听得下面一阵吵杂,叮咣几盏瓷杯落地,歌姬的琵琶也是戛然而止,只听得一人大声喧闹,起身推开门去看,大堂中正站得一人一身浅金色华贵服饰,墨似的发墨似的眼,两颊一片酒意从脖颈一直红至额头,两眼醉意朦胧氤氲着水气,身形也站不稳当,歪歪扭扭直碰得桌上的菜肴酒杯噼里啪啦的往地下掉。“都不要!”那人歪歪扭扭,伸手指着身旁的姑娘们“都不好看!”“你说谁不好看呢!”梨娘第一个站在前头,泼辣的性子叉着腰和那人拌嘴。那人一眼看去醉得不清,踉踉跄跄用手指回自己,笑嘻嘻的说“没我好看”。那人确实相貌出众,天生一双桃花眼,直看得人心里发痒,一副姣好精致的面容,皮肤白皙清透如蝉翼,却因为醉酒染成红色,更显得几分艳丽,迷离着眼,咧着嘴傻笑,“我比你好看。”确实是好看,但梨娘怎么可能受的了这种数落,上前一掌砍到他肩膀,那人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索性耍起小孩子脾气“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好看的!”“叫人拖出去吧!”老鸨用手绢捂着嘴从人群中扭着肥胖的腰身过来。正要上来几人将他拖走,突然他伸手一指,直勾勾对准站在二楼门口的幺儿,“我要他!”然后一脸笑意瞬间展开,眼睛弯成一条缝,一口白牙笑嘻嘻的说“他最好看!”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齐刷刷投向幺儿,幺儿一身青色长衫,腰间的腰带也没有系,披散着头发却生生还是一副美人模样,一脸惊讶和不知所措。那人突然站起身,拖着一身酒气冲上二楼一把搂住幺儿的脖子,把整个人挂在幺儿身上,将脸贴在他颈窝,闭着眼却依旧笑着说“你怎么躲到这来了,我找了你好久”明明不认识,明明是第一次见,但那人却死命搂住幺儿脸还不住的在他颈窝磨蹭,直蹭的幺儿浑身发痒,嘴里还喃喃的说“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楼下的人也是全然不知所措,轻轻叹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怎么也不肯撒手的人,无奈的说了一声:那就交给我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人拖上床,脱衣脱靴,又用清水帮他擦拭干净,折折腾腾到了四更天幺儿才勉强在他身边的一个角落睡下,楼下的公子哥也都各回各家,有用轿子来接的,有小厮拖着醉意朦胧回去的,临走还不忘再姑娘的大腿上掐一把,许诺明天还来找她,还有的直接睡在春风楼,怕是这一脸醉意回了家也是一顿训斥,索性在这春风楼享一夜春宵。寒意似水的天,隆冬腊月的夜,怎抵得上春风楼春宵红帐里的窃窃私语来的摄人心魄。作者有话要说: 新篇双手奉上~不管怎样,先谢谢来看的小伙伴。鞠躬~~~☆、第二章魏铭启听见几声鸟叫,忽觉得头疼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嘴也干涩难忍,口干舌燥,翻个身想继续睡下,那鸟却不解风情的一直叽叽喳喳叫个没完。“改天定叫人把你宰了喂狗!”没睁眼睛就撇下这么恶狠狠的一句话,正对上幺儿端着一盆水进屋,直端端的立在那里,手里的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眨巴眨巴眼,问了一句“我吗?”忽而听得这声音不认识,魏铭启猛的睁开眼,一翻身看到幺儿站在房间中央端着个水盆愣在那里,赶紧一溜烟跳下地:“不是不是……”话没说完,抬眼环顾四周,一般勾栏之所都是一片红纱幔帐,这间小屋却是典雅质朴,墙上还悬挂着几幅不俗的字画,屋子里也没有腻俗的脂粉香,到是偶尔飘来一缕淡淡的檀香,眼前这人也没有涂脂抹粉,而是一身素雅的青衣,墨一般的发垂散在身侧,一脸茫然的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哪啊?”“春风楼”放下手中的盆,幺儿一脸笑盈盈的说“公子昨夜喝多了,休在了这里”“噢……”仿佛恍然大悟。幺儿将手帕打湿,仔细拧干水拿着手帕坐在床边,给他擦脸。“公子可认得我?”一边擦拭俊朗精致的面庞一边问。“不认识”“那公子昨夜说找我找了好久”一巴掌拍上自己脑门,一副懊恼的模样“真是很对不住,我这人喝多了就胡言乱语,昨天没说什么辱没公子的话吧”“没有”幺儿始终保持温润的笑“到是夸我长得好看来着”“是好看”那人也跟着笑起来“长得有几分像我一位旧识,儿时曾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大约是因为喝醉了的关系,忽然想起才有了这些酒话”“原来如此”伺候他穿戴整齐,那人站在屋子中央两只手从上到下使劲摸索,越摸索越是一脸尴尬。幺儿似乎看出几分缘由赶紧抢先道:“公子有事就先回吧,不必在意这些”“那怎么行”想了半天,从袖子上拽下一颗珍珠扣子放进幺儿手里“这个先押到你这,过两日我定回来给钱”幺儿看着放进手心的扣子,笑眼弯弯道了一声:好。如今的春风楼不比那时风光,但也算得上门庭若市。说是因为要打仗了。楼下说书的老头和算卦的先生两人坐在茶馆闲聊,“赫安王本是先皇属意的人选,却被人生生夺了那位子”说道些敏感的词汇还是不敢直言“虽躲过一劫,没有削其王爵,但听说他母亲受不了屈辱一条白绫上了吊,本来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现在却落为人臣,不为重用,想想也是可怜的很。”“自古帝王家多脏事,想历朝历代哪个不是两手鲜血,都是成王败寇而已”“唉,可怜呐”算卦的先生按下腰间的铃铛,附上说书人的耳朵,用手捂着一侧小声说:“前几日我占了一卦,是复卦,六阴,要变天啦!”说书人脸色一变,正巧赶车的经过,前头的牛哞得叫了一声,吓的两人皆是一哆嗦,赶紧闭了嘴。“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举着幡子摇着铃,行走于街市之中。街上的人确是比以前少了不少,不管这消息是风言风语也罢,千真万确也好,对于老百姓来说无非一口饭吃,一亩田种,一丈布料,至于坐在九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