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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软和性子,想要什么都是直接来取。这股劲头用在慕容陟的身上,她几乎预见母子间的血雨腥风。她靠坐了好会,银杏把安胎药端过来,“五娘子喝了吧。”明姝接过药碗,心里有事,瞧着黑漆漆的碗,迟迟没动。银杏见她没喝,催促道,“五娘子趁热快喝了吧,这药奴婢亲自熬出来的,保证谁也没经手过。”这安胎药里也不知道添了什么药材,热着的时候还好说,凉下来之后,冒着一股腥气,别说怀孕的人了,就是她自己闻着都犯恶心。明姝瞪银杏一眼,一口气把安胎药都喝了。“五娘子喝了好。现在天大地大,除了郎主,就是五娘子肚子里头孩子最大,先把孩子照顾好。”明姝看银杏高高兴兴把手里的碗让侍女给拿走。这没心没肺的模样看的明姝好生羡慕,“你心里头没事,还真叫人羡慕。”“因为奴婢想的少嘛,所以就没甚么好烦心的啊。”银杏快言快语,“五娘子也别想太多了。听老人们说,孩子在肚子里头,阿娘心里想甚么,生出来就长甚么样。娘子愁眉苦脸的,小郎君生下来该不会是个八字眉吧?”明姝打了个哆嗦,浑身寒毛直竖,她不确定的捂住肚子,“应该……不会吧?”银杏两眼认真的看着明姝,点了点头,“老人就是这么说的。老人们活的长,见多识广,既然敢说出来,那就肯定见过。”明姝抱住肚子,一时间动弹不得,她真想象不出,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来是个八字眉。“五娘子笑一笑嘛。”银杏满眼期待。现在府里在办丧事,但是也没关系,反正也不用明姝出去,躲在这里养胎,不管自己说了什么,只要别太过分,都没人传出去。明姝伸出指头在她的脑袋上重重一戳,完了坐在那儿,原本皱起的眉头都舒展开了。“这才对嘛。五娘子笑的时候可好看了,现在虽然不能笑的太多,但是也别愁眉苦脸的。”银杏说着给明姝把之前挑选的料子给拿过来。那些都是给孩子准备的。其实这个时候准备还很早,但是做母亲的心,从知道自己怀上孩子的那刻就生出来了。哪怕还没成形,就要把一切都给准备起来了,而且还要准备最好的给他。明姝精神顿时抖擞起来。“不会有人知道吧?”明姝压低身量问。前头公公的丧事在办,她在这儿挑东西。说出去,怎么看都不像话。“放心,不会的。”银杏压低声音,“奴婢走的是二郎君那边的路子,要是哪个多嘴多舌,会被二郎君处置的。”说到这里,明姝才放心下来。她一改方才的忧心,专心致志挑东西。*慕容叡开始令人挑选慕容渊的墓地,勉强熬过头七之后,慕容叡就令人把棺盖封死。慕容渊走的太突然,墓地之类完全没有半点准备,也不能用之前造好的。只能再马上叫人选地址择日开工。身后栖息之所,乃是大事,所以慕容叡选定地方的时候,也让慕容陟一同过来。慕容陟看慕容叡经验老道,没有半点手慌脚乱,“二郎倒是熟练。”“以前阿兄不在家的时候,曾经帮着阿兄建造过一次。”慕容叡开口就不客气。原先建好的那个墓室自从慕容陟回来之后,嫌弃不吉利,全给拆了。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弄得这么手慌脚乱。慕容陟脸上涨红,他握紧拳头,过了半晌才放开。“阿兄,这次叫阿兄过来,也不仅仅是为了给阿爷选地方。”慕容叡沉下脸来,慕容陟心头的怒火也不由得缓了缓。“你想说甚么?”“我们得搬走了。”慕容叡道,“刺史府是给刺史住的,又不是专门给刺史的家眷和儿子们住的。”慕容渊这个刺史已死。朝廷肯定要另外再委任一个刺史。虽然慕容叡可以入仕做官,但是三年的孝期摆在那里,好歹明面上要给守完。所以在新刺史来之前,他们也要返回老家了。慕容家的老家在代郡,从平城出发,也要有一段路要走,这不是个小事。慕容陟嘴唇抿紧,“这事要和阿娘说一声。”“是该和阿娘说一声,但是阿娘伤心过度,已经起不来身了,到时候决定好了,和阿娘说一句就是。”慕容叡手指敲在桌面上,“阿兄觉得呢。”慕容陟知道慕容叡只是和他说一声而已,问他如何,也不过是问问而已。他突觉一阵无力,你觉得好就好吧,不过最好还是把阿爷的墓室修建的差不多了再启程。慕容叡点点头。几句话把事给商量完了,慕容叡送慕容陟出去,到了外间,一个仆妇急急忙忙跑来,“大郎君,娘子吐的很厉害!”慕容陟蹙眉,“怎么了?”“娘子突然间就吐了,现在喝水都喝不下去。”明姝今日一起来,闻着鱼的味道就开始吐,吐的胆汁都出来了。仆妇们慌了神,过来请慕容陟过去看看。“去叫大夫过去看看。”慕容陟吩咐。他嘴里吩咐,并没有多少过去看看的意思。妇人有身的时候,多有状况发生,叫他去又有什么用。仆妇唯唯诺诺答应,低头走了。慕容叡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底浮出森然冷意。第115章诺言慕容叡驰马在平城郊外,看了一会那些山体。建造墓地多是依照山体而建,一是风水有山水环绕,可以庇护后代。二是有山体掩护,盗墓贼或许能寻到的晚些。慕容叡看了一圈,他蹙眉看了看四周,拉过马头,在大道上奔驰了一会。骄阳似火,晒在人身上火辣辣的,慕容叡戴了一顶帷帽,帷帽扣在脑袋上,帷帽周边的轻纱落下,把他的脸颊和脖颈遮住了大半。帷帽原本是男人们在风沙肆掠的时候戴上的,现在拿出来,挡一挡阳光。阳光挡住了,但是帷帽里头却闷热难当,汗流浃背。他看了看背后的山,拉过了马头。远处马蹄声哒哒,远处出现一个小黑点,紧接着黑点越来越大,兰洳驰马到他面前来。“到处找你没有找到,原来你在这里呢?”兰洳拉过马头,跑到慕容叡身边。慕容叡把面前的那一条细缝拉开了点,露出小半张脸,“难为你还寻到这里来了。”他这趟出来,谁也没告诉,自己偷偷的跑了出来。父亲那件事一出,他现在也不太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行程。兰洳一大早就去给他办事了。他看了看在天上的太阳,“你动作倒是挺快。”兰洳干笑两声。慕容叡这话绝对不是夸奖,他吩咐的事老早就吩咐下来了,只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