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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他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里面是在乎你的。时间总是走得飞快。好好珍惜他,莫待无花空折枝。小晨,我多么希望你在喊我一声哥,小晨,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夏雪晨,我想你。这是?没时间多想,夏雪晨赶紧拨打林远的电话。他的手在发抖,整个身体都在发软,两耳嗡嗡轰鸣,一种强大的气场迫得他脑袋一片空白,林远的笑却无比真切地在空中停滞,他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死死地用后背抵着墙,双手抖动着抱紧手机,终于他按着了通话键。“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夏雪晨一下子瘫了,动也不能动,连呼吸也似乎也要被人夺去,他想尿尿,他想飞到林远的身边。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凭无边的黑把自己吞噬。小远哥,你对自己做了什么?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的。我也想你,我真的想你了。林远!你这个大骗子!你为什么总是要做哪些伤害你自己的事情?我不许你那么做!林远!你在哪里?你敢伤害自己,我觉得不原谅你!绝不!绝不!我爱你!我爱你!林远,我爱你!你回答我。你回答我。什么都没有,除了黑。作者有话要说:☆、三九陈芳发现林远的时候,他身子僵硬,气息全无,左手腕的三道血痕清晰可辨。被子被渲染得大片殷红,像荼蘼的玫瑰,妖冶,热烈。他唇角微微上扬,面目安详。他胜利了。“臭不要脸的!要死死在外面。你挺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我虽然整天凶巴巴,可是,我还是爱你的啊!没有你,我怎么和别人斗?我养了你二十年,你就这样报答我吗?早知如此,当年让狼把你叼走算了。没了你,谁来养活我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啊?老天爷,你好狠啊!连最后一点希望也不给我。”以上是陈芳在林远入土安息时候的真实心声。林家在村子里面本也是大姓,可惜,陈芳为人刁钻刻薄,常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渐渐的,大家便开始躲她。丧事在农村是一桩大事,亲朋邻居届时都会搭把手。陈芳因为失了人心,大家便都不愿帮忙。临时到场的也不过是些与林远玩得较好的年轻小伙子。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陈芳万事从速。置办棺材,寿衣,找阴阳先生,凿墓地,请民间艺人,短短2天,林远入土了。夏雪晨终于没能见上林远最后一面。赶回村庄的时候,山上多了一座新坟,白纸纷飞,尘埃落定。风在耳际飞舞,烧尽的、未烧尽的各色冥币迎风作乱。“噗通”一声,夏雪晨双膝掷地,扬起小范围的尘土。眼泪不听话地又来捣乱。夏雪晨端跪着,任风吹,任泪流,久久不语。夕阳渐渐西沉,夜幕缓缓拉开。“我从Y大一天一夜不眠不休赶来这里。你就这样对我?”仰起头,让风吹干满是污水的脸。“五天前,你还是好好的。我……我打了你,火辣辣的,干脆的声音。现在,你静静地躺在里面。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是陈芳对你不好,就算是被退学,那又怎样?你还有我。你才二十岁。你为什么那么自私?自私得丢下我,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你好狠心!林远,我恨你。你宁愿自己心痛,也不让我靠近你,你说是为了我好,可是,你问过我吗?你总是习惯把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总以为自己足够坚强,总想着别人,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凭什么不把你的担忧告诉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好狠。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是不是?所以,你总是防着我,是不是?是不是!我在问你话!你说!你给我说!你给我说清楚!林远!你丫的,王八蛋!你凭什么了结自己?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说你爱我,骗人!都是骗人的谎话!我恨你!我恨你--”可是,我爱你。已是掌灯时分,一盏,两盏,三盏,五盏,村子披上了华装。倦鸟归巢,小鸡上架,谁家的小孩嚎啕大哭,谁家的狗汪汪造势,谁在村口大声呼喊自己孩儿的乳名。初见到陨落,十四年过去了,城市化的浓烈气息没有过多地改变大山里面村子的模样。即使暮色四合,夏雪晨还是可以清晰地辨出村子的每一户人家。那些一起爬过的山,那些一起淌过的河,那些一起种下的树,那些一起数过的星星,都在。在夜色之下,它们变得寂寥而落寞,等着那些曾用心记住它们的人去温存,去感动。指缝太宽,终于留不住年华,那个人自由了。对于夏雪晨,夜正长,路也正长。晃晃悠悠,夏雪晨在五一前赶回了Y大。虽然还没有正式放假,但是,宿舍楼下、学校门口、公交站牌下已经人满为患,身着各种亮色衣物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对假期的美好憧憬。回到宿舍,只有王允在。“咦?雪晨?你怎么来了?”王允东抓一把,西抓一把,一个鼓得发涨的纯黑大背包已经收拾妥当。“我……”被问得不知如何作答。“剩下的人都不在学校,已翘课多时。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我是今晚的火车,待会就走。呶,我的包收拾好了。前天大家还说你呢!都说这个五一,你才是最猴急的。”王允提了提包,开始检查有没有东西遗漏。“哦。”原来如此的语气。“没啥忘的,好了。雪晨,我走呀!不要闷闷不乐的。趁假期好好玩几天。再难的事都会过去。拜拜--”关门的声音。每个人各有各忙。“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执着的敲门声。失魂落魄地开门,一张憔悴的脸。三秒钟的沉默,对视。关门,上保险。“呜呜……呜呜……呜……”来人一把拎起夏雪晨,双唇压着夏雪晨的,一阵啃咬。“三天三夜,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继续发力,从牙齿到牙床,包括敏感的舌根,没有一处遗漏。“呜呜……呜……”夏雪晨只能发出含胡不清的声音。“到哪去了?手机呢?一直关机。我好担心,我好害怕。”满布胡渣的下巴在夏雪晨的脸上乱蹭,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在祈求母亲的爱抚和安慰。细微地哽咽。“小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嗯?”强忍奔腾不息的yuhuo与些许的恼怒,隔着薄薄的线衣,细细摩挲夏雪晨的背。“呜……呜……哇……哇哇……”压制多时的不能说的苦闷、遗憾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