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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所以当且欢被宋槐点醒想去找路均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样一幕。夜晚,安静的。本来应该下楼打水的妙妙,安静地走在路均身边,脸颊带着羞涩的红晕……且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妙妙。她怀着激动的心情飞奔下楼,然后一颗心就在这夜风中冷却。那一刹她眼睛就红了。路均看着妙妙的眼神,那么温柔,他从来没有这么看过她。且欢心里很嫉妒,很生气,很难过,想要跺脚想要骂人……可是那个人,是妙妙啊。她仿佛石化了一样站在原地,看着路均把妙妙送到寝室门口。“且欢?”妙妙诧异地看着他,低头又看到自己和路均交握的手,脸更红了。“我想出去买点东西,你先上去吧。”且欢揉了揉眼睛对妙妙说,想了想又问:“你带钥匙了没?”“我带了。”妙妙点点头。“好。”且欢笑了一下,等到妙妙上楼,她才哈哈笑着对路均说:“厉害了你,居然把我们寝室最贤妻良母的一个给拐跑了。”路均笑笑,“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谢你妈个X,且欢第一次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夜晚风有点凉。行人寥寥无几,她一路沿着林荫路走,一路哭。路过小卖部买了七瓶啤酒,老板诧异又担忧地看着她,且欢就红着眼睛笑嘻嘻地说:“毕业聚会呢我们。”且欢坐在长椅上,开了瓶盖就咕噜咕噜往嘴里灌。真苦啊,啤酒,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喝。周牧那天是开了辆时髦sao包的银灰色跑车来找程海和胖子的,开到半路就看见车窗外渐渐过去了一个好看的女人,脚边堆了一排啤酒瓶,排得整整齐齐。等周牧开过头了,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好像是俞且欢。心理系的俞且欢。他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在月光下牙齿白森森的,像随时准备攻击的狼。慢悠悠地踩下刹车,拿起手机,“胖子,我在校门这儿的林荫道,赶紧的,自己过来。别啰嗦。”且欢已经有点醉了,她记得自己买了七瓶啤酒,但数数空罐子数来数去都是八个。她晃了晃脑袋,准备把啤酒瓶扔进垃圾桶,回寝室睡个大头觉。“一个人喝,不闷吗?”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声音故作低沉,还带着笑意,且欢浑身迅速起了鸡皮疙瘩。她皱眉抬头,看见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大晚上还戴着墨镜,锃亮的黑色尖头皮鞋轻轻地踢着木椅的椅凳。狭长的丹凤眼在路灯下闪着令人心悸的光。这个人的眼神很可怕,且欢的酒迅速醒了一半,怎么会有这么浑浊的一双眼睛,人性的丑恶都从那双眼睛里散发出来。“不闷。”且欢想笑,可是僵硬得扯不开嘴角,索性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周牧靠得她很近,且欢也没有躲开,纤长的睫毛扑闪,眼睛牢牢地盯着他的。在周牧距离她只有一两厘米的时候,且欢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酒嗝。周少被熏得后退一步,神色不太好看。且欢顺势站起来,抱了满怀的空啤酒瓶,一个个往旁边的垃圾桶里扔。周牧自始至终都看着她,眼里闪着绿悠悠的光。她的身材很好,连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纤腰往下,是隆起的臀部美好的曲线。且欢也感觉到了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嫌恶地皱眉,回过头来仍然是微笑着的,“不好意思周少,我喝完了,下次有幸再请你喝。”周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且欢微笑:“周少气度不凡,很好认的。”啊呸,车牌号上写着ZM888,她又不瞎,这么土的车牌。“唔,我听说周少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学生呢。”周牧走近她。且欢保持微笑,“这只是我看不过胖子狐假虎威的样子,瞎说的,周少应该不会和我计较吧?”且欢眨眨眼,声音有几分娇俏,如果不是喝了点酒,她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做小伏低的。“如果我非要计较呢?”周牧一连走近了几步,且欢也无法故作镇定地原地不动了,她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有些惊惶不过她很快掩饰住了。这里是学校,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怎么样的。“下次,下次我一定当面和周少谢罪。”“现在我就在这里,你可以谢罪了。”周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细细地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心里思索着是不是应该直接吻下去。且欢却没有兴趣和他多说了,她脾气向来不好,敛上了脸上虚情假意的笑,冷冷地看着他,“够了吧,如果我说错了话,我向你道歉。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周牧的眸光闪了一下,他就等着她露出狐狸尾巴的样子。敢当众拒绝程海还把程海骂得一无是处,让胖子吃瘪还顺带把他也骂进去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乖巧呢。且欢感觉到周牧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腰上,还有下滑的趋势,她心里怒极,表面却笑起来,“我给周少讲个故事吧,我们今天上课老师讲的心理变态的过程。首先,一个人心理变态通常是因为很悲惨的童年,从小没有感受过爱和关怀,养成了冷漠封闭的内心。很可悲的,他不相信别人,但又渴望得到注目,所以努力使自己和别人不同,开sao包的车,对别人颐指气使,不来学校上课,自我堕落,又渴望功成名就,没有才华又想受人敬仰。你知道这种人最可悲的是什么吗?是他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觉得很寂寞。从来没有人爱他,因为他也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当他死去的时候,甚至没有人会在他的墓前送上一朵花,他所有的风流韵事都像风一样飘走。他的名字,仿佛从未存在过,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且欢感觉到周牧的神情每一分细微的变化,她说到这还抖了抖说:“咦,想想就觉得可怜。对了,你应该是来接程海或胖子的吧,他们人呢?”周牧捏着她下巴的手蓦然收紧,仿佛想把她的骨头捏断。且欢咬着牙迎着他盛怒的目光,“周牧,你这样的案例,我在心理书上见得多了,你觉得自己有多不同吗?你只是一个渴望得到关注的可怜虫罢了,可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因为你跟本就没有这个能力。”“你太失败了,居然要在一个女生面前找到征服感。”“我今天见过你明天就会忘记的,就像我打死了一只蚊子,第二天完全不会想到这个事一样。”且欢伸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笑得好看而残忍。周牧看着她,眼睛仿佛可以喷火。“保重了,周少。不过如果你能从现在开始好好做人的话,或许以后我会在你的坟头留一束花的。”且欢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