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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了,他急道:“他的神魂被震碎,晚辈无能为力,请大师相助!”泓圆仍是坐着没动,余灵荆察觉有异,泓圆周身的灵气紊乱,似乎有无数的灵力自他体内散出,对于修真者而言,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会是······余灵荆愣了愣:“大师。”泓圆侧过头,喘了口气,这个动作似乎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他用逐渐浑浊的眼珠盯着余灵荆:“可是问道兄的后人。”余灵荆小心放下善归:“晚辈余灵荆,见过泓圆大师,善归的无妄之灾因我而起,请大师相救。”泓圆看了看善归,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怜惜。他阖眼闭了会,低声道:“老衲临近坐化,特意嘱咐众人不得来此,并在周围布了结界,你是如何进来的。”余灵荆心中虽急,也只能耐心答道:“中途并未受到阻拦。”泓圆终于睁开眼:“有人算好了,提前帮你破了,小施主,从我这到西洛寺找人来,需要半柱香的时间,而我坐化的时间恰是半柱香,有人故意断了你的路。”余灵荆不解:“请大师明示。”泓圆面露犹豫,最终长叹了声:“善归的神魂已经碎了,这世间能救他的,只有第九篇凝魂。”余灵荆心中一喜:“凝魂可在大师手中。”泓圆盯着余灵荆道:“你可知一旦有人修了禁术,除非那人身死,否则禁术不会再现世。”余灵荆道:“知晓,禁术只择一主,大师之意······”余灵荆后背忽然蹿起一抹寒意,他迅速用灵力探了探善归,碎魂已经开始乱窜,不出片刻,便会冲破善归身体,消散于世间,届时,连凝魂都无用了!“阿弥陀佛,”泓圆温声道:“小施主不管作何决定,老衲都不会有怪罪之意。”余灵荆愣在原地,指尖僵硬地蜷缩起来。若是待泓圆大师坐化后,再取得凝魂,自是极好,但善归等不及了,若是有旁人见证,也是极好······但是这些路,一条也行不通,都被人断了。如今,他只有两个选择,救还是不救。不救?他如何不救,且不提善归受他牵连,就善归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他能忍心见死不救么。若是救?动手杀了修真界德高望重的泓圆大师,这个罪名,他担得起么······余灵荆脸色微白,终于动了,他重重地跪在地上,低下头,俯身朝泓圆磕了三个响头。泓圆面色动容,干枯的嘴唇颤了颤:“你真考虑好了,别说在西洛寺,就是在整个修真界,老衲都是名望甚高,你真承担得起这后果,若你就此放弃,那只能说善归的命数到了,老衲不会有任何怪罪你之意。”余灵荆直起身,神色淡然,只是嗓音轻颤:“大师一生行善积德,福泽众生,晚辈今日,得罪了。”泓圆忽而一笑:“不愧是问道兄的后人,此事是老衲自私了,灵荆啊,我再问最后一遍,我这条命,你当真背的起吗?”余灵荆跪着,低声道:“无所谓背不背得起,善归的命,我要救,所以,大师您的······命,我必须背了。”泓圆已经油尽灯枯,他尽力张了张嘴,道:“碎了我的丹田,然、然后把里面的凝魂打入善归体内,是老衲欠你的,你做完一切,就逃······西洛寺的人定会追杀你,你、你一定要等善归醒来······接下来,苦了你了。”余灵荆动了动嘴唇,眼眶染上一抹猩红,他一掌震碎了泓圆的丹田。“泓圆大师······走好。”西洛寺平静百年的悬钟突然敲响,无数西洛寺弟子向小寺庙涌去,一时悲嚎满天。西洛寺方丈噗通一声跪在泓圆身旁,指尖沾上他碎裂的丹田,脸上满是悲意:“师叔,师叔啊!”一和尚上前,扶起善归,哀声道:“方丈,善归他也昏迷不醒,究竟是何人为之。”方丈敛去悲意,一字一顿道:“布阵,我要看是何人做的,为师叔和善归讨回公道!!”当日,西洛寺的消息传遍修真界,一时掀起惊涛骇浪无数。而立在风尖浪口上的余灵荆,却是忽然消失不见,隔日,有传闻他在钟南域现身。西洛寺僧人全部出寺,誓要将余灵荆带回受罚,不仅如此,西洛寺更是昭告四方,请诸方道友协助,凡是能抓住余灵荆者,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西洛寺便允诺他一件事,一时间,整个修真界沸腾起来。第44章第四十四章钟南域的一间小酒肆里,一群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的男子低声讨论道。“哎,听说了吗,前些日青澹宗大会可热闹了。”“可不是么!西洛寺方丈亲自前往,意在警示明火尊不得包庇,不过明火尊是个明事理的人,相反那纤尘宗主倒是个大脾气,好像是楚家家主号召其他人相助西洛寺,说只要抓住余灵荆,生死不论!张宗主一听,直接跟楚家主干起来了,据说当时青澹宗的大殿都被掀了个底朝天。”“要我说啊,西洛寺也是太过仁慈了,既然知道泓圆大师死于余灵荆之手,还只将其带回受罚,换做其他的,哼,早就下了死令了。”“啧,说是这么说的,你怎么知道西洛寺背地里会不会使阴招,抓人途中误伤啊,不小心弄死了啊,不是很正常么。反正我觉着落到他们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嘿你这人,怎么能用那种龌龊的的心思揣摩西洛寺的圣僧呢!”“西洛寺又不是人人皆圣僧,我说怎么着了!”“行了行了,你们别吵,喝酒喝酒。”酒肆角落处,余灵荆带着黑色斗篷,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花生米。突然间,他眉头一皱,望向门口。“阿弥陀佛,南归,我们进去看看。”余灵荆一听声音,脸色骤沉,西洛寺的南桑又追上来了。酒肆内忽然电闪雷鸣,一道人影跃出窗外,一群人正欲追去,南桑一声大喝:“诸位且慢,贫僧多次失手,就是被他的小伎俩迷惑,那只是个诱饵!”众人心头一惊,立即将酒肆围了起来。南桑眯眼朝空空如也的屋顶望去,不紧不慢道:“余施主,该现身了吧。”“在呢。”众人闻声而望,屋顶忽然现出一道人影。余灵荆将斗篷一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