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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臂熊猫文案:张茂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普通人。某种意义上他做到了,相貌普通家境普通,学习成绩普通。但是某种意义上,他永远也做不到。第1章阴部书信城市的高架桥就像一只水泥铸就的巨大鸟怪,四散的道路是翅膀上的纹路,盘旋的道路是脑袋和硕大畸形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路上经过的每个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这群笼罩在灰雾之下的人类全部吞噬。炎热的水蒸气混杂着肮脏的灰尘在空气里无限蒸腾,密不透风地将整个城市都包围在自己窒息的氛围中。在灰色的城市中,有着橙色的一角。是本市知名私立中学的橙色领带。已经被踩得陷落在泥土中,上面的脚印昭示着它被蹂躏踩踏过的事实。一只手,手背的关节全都擦破了皮,渗着血珠,血珠上又混着泥和唾沫汗水之类的东西。手伸出去把领带堪堪扒出来,还算干净的一端握在手中。张茂大口地喘息。又是狠狠一脚朝着他的肚子踢过来,他像是被踩碎了腹部的虫子,凄惨地蜷缩成难看的一团。“你那双眼睛再乱看!下次就没这么容易放你走!”施暴的人在他脸颊上吐了口吐沫,跺跺脚把书包甩到背上。张茂微微抬起头,几个施暴者大步笑着走开了,还凑在一起分享着刚才拍下来的视频,互相怪叫着攀比谁拍摄得角度更血腥更像B级片。他看着他们走到小巷子的尽头,那里停着一辆车,车头靠着个男生,正在抽烟。男生看到几人走过来,把烟叼在嘴上,眯起眼睛抢过一个人的手机看。“拍的什么玩意儿。”他把自己垂在眼前的黑发撸了一把,夹着烟指点几人的拍摄技巧:“你这个,离得他脸近点,更精彩,隔这么远拍,看个屁。”“一群废物玩意儿。”他把手机扔回那人怀里,烟随手丢在地上,脚板碾了碾:“行了,走吧。”“走咯!”一群人轰得上了车,男生自己也往驾驶座上一坐,车窗摇下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还在地上挣扎的张茂,发出一声嗤笑:“死了吗?”张茂又挣扎了一下。“没死赶紧滚!在这儿碍谁眼呢!”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人,要被没有任何理由的孤立,随便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引起数十人的恶语相向甚至殴打。课桌里,饭菜里发现有虫子都是小打小闹。如果去问任何一个人,为什么讨厌他,或许只会获得一个“就是讨厌啊没有理由”的回答。张茂就是这样存在。他在广达上学十年,被欺负了七年。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有一点斜眼。就一点点,其实不严重,他常年治疗之后,只除了激动的时候两个眼珠子会对不上焦,其他时候都是看不出来的。可即使这样,被欺负的人,还是他。女生们管他叫“斜眼怪”,他走过就指指点点,胆大的女生会大声问他:“斜眼怪!你又看我胸呢吗?”男生们更直白,会直接走过来在他脑袋上狠狠扇一巴掌:“看你妈!臭傻逼!”他的脑袋被打得重重偏向一边,他只是转回来,平淡地说:“我没看。”以前他是这样的。但是他的平淡会被视作挑衅,下场是挨更重的巴掌,或许还会打在脸颊上。于是他学会了不回答,被骂被打之后,他只低下头,等着嘲笑结束,就走开。他没法转学,父母亲离婚,父亲是地铁工程师常年不在家,只是每个月打钱到他的卡上让他用。没有人管他。他也不想给父亲添麻烦。他的诞生已经害得父母婚姻破裂,奶奶被气得脑溢血去世,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亲情和疼爱呢。在张茂看来,父亲没有骂他打他,冷淡地把他养大,已经是很善良的人了。他有自知之明,不会祈求不该要的东西。毕竟他是个怪物。被踹得抽痛的腹部和下腹涌出的热流,让他终于从地上像被撒了一把海盐的蛞蝓那样抽搐着站起来。他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单手把散落一地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文具和书本捡起来塞回书包里。他的包是个帆布包,上面蒙着一层雨衣似的塑料皮——其实现在高中生里流行的是塑料壳子的书包,但是他为了不要挨打一次就换个新书包,依然在用初中时候的帆布包。毕竟这个只要一周洗一次就好。把书包上的脚印拍掉不少之后,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把领带也塞进包里,背着书包一瘸一拐地往巷子外走。张茂时常在这条街上挨打,所以对周边环境了若指掌,他背着包慢慢挪到两个路口外的公厕里,走进一个隔间。张茂把包挂在挂钩上,拉开拉链,从最里面一个非常隐秘的内袋里拿出一片绝不该出现在男生包里的东西。他把校裤皮带解开,将裤子脱下,坐到马桶上。内裤底上是一团暗红色的带着粘膜的血,张茂扯过一点卫生纸,叠得四方,慢慢顺着血的流向吸了大半。他把手里的东西撕开,怪异的撕裂声回荡在空旷的厕所里。揭开背面的塑料纸,粘在内裤上。又把两边的翅膀似的贴片,贴在内裤反面。他再扯了一张纸,仍是叠得四方,伸向自己短细的yinjing下方,擦了擦,丢进马桶。肚子又抽痛了一下,张茂感到下面又涌出一股热流,混杂着粘腻的血块,他叹了口气,又扯了一张纸。他没痔疮,也没绝症拉血,他不过是,长了个yindao。对,张茂长了个yindao。这就是气死他奶奶的东西,也是让他父母婚姻破裂的东西,更是让他忍受一切的原因。张茂就是个怪物。他对他的yindao讳莫如深,甚至连别人欺负他的时候骂他“臭逼”,他都吓得不由自主地发抖。这让欺负他的野兽们更有快感。张茂甚至感激自己的斜视,虽然更多时候他都是恨自己这双不听话的眼睛的。但是每当上厕所,洗澡,来月经擦着发出血腥腐败味道的yindao口的时候,他都感谢自己的斜视。如果不是斜视夺走了大家攻击他的目标,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被发现这个让他发疯的秘密。这是他神经质的想法。他近乎于疯狂地保护着他的yindao,不是温柔呵护的保护,是那种密不透风的,变态的保护。他不敢穿一切紧身的薄裤子,即使是本市40度的夏天,他也穿着有厚度的宽松长裤,热得一腿痱子,半夜痒地钻心他也不在乎。一点痱子算什么,如果被人发现他双腿之间,那不该存在的,却在大太阳下冒着热汗和yin液的yindao,才会让他死。他的yindao,或者说他的逼,总是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