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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太多原本不知道的事,自己会否被完全改变就算不改变,也不可能全不受影响,那么他还是他吗?他最终会怎么样?会不会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前世的人格完全吞噬?!饮川推开炙玄,走到了云息身边,大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云息,你身为帝江的记忆,最终会慢慢恢复,但没有人能逼迫你成为帝江。”他顿了顿,口气有一丝不易察觉地伤感,“对我来说,你也不是帝江,你只是云息,只要坚持本心,就没人能撼动你的意识。”云息抬头看着饮川,眼眸中依旧充满了不安:“我何时会完全恢复帝江的记忆?”饮川摇头道:“我不知道,但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云息点点头,无意识地抓住了饮川的袖子,揪紧了攥在手里。炙玄一脚踢碎了脆弱地木门,拂袖而去。江朝戈木然地看着饮川:“你没告诉他,我是不是该感谢你。”饮川淡道:“你知道了。”“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为什么你知道,却不告诉我,至少给我一个准备。”“早点知道,你能做什么呢?”饮川反问道,“我们平静的日子不长远了,不如珍惜眼前,心无芥蒂地相处。”江朝戈一时语塞,是啊,早点知道,他又能做什么,只不过是早点堵心罢了。他无力地说:“我不想觉醒。”“你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饮川道,“在他还不知道之前,尽量劝劝吧,炙玄执拗,认定的事极难回头,但我相信,他对你的感情,能胜过对共工的恨。”云息露出惊讶地表情:“江大哥,你是……”江朝戈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地笑容:“希望吧。”“待你们……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很多真相也许你们会比我更清楚,到那个时候,我才会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们,否则以你们现在的能力,是不足以保护自己的。”“饮川,你如此坚持,最终只会落得失信于所有人。”饮川叹道:“我别无选择。”“你有,说出来,让我们共同面对。”饮川低下了头。江朝戈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回到房间后,他发现虞人殊等人都在等着他,一脸地疑惑与询问。江朝戈摇摇头:“饮川依然什么都不肯说。”众人均露出又失望又愤怒地表情。江朝戈沉声道:“我们必须做两手打算,衔云不可信,但饮川也不可不防。”阮千宿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天地之元近在眼前,但那个山洞进不去,就算进去了,天地之元又该怎么使用?”“饮川一定知道,只要他需要我们的帮助,他就必须告诉我们。”红渊超楼下看了看:“我觉得,壬王恐怕是打算离开了。”江朝戈也朝下看去,壬王与柳清明站在村口,正在说着什么,柳清明似乎在阻拦。寺斯叹道:“壬王大人就此离去也不奇怪,他对饮川,很是失望吧。”龙芗冷硬地说:“难道我们就在这村里等着饮川的下一步指示?”江朝戈摇摇头:“明天,我再去问饮川关于天地之元的事,现在他刚清醒,明显不想多说,而且,他显然有更多的话要和云息说。”江朝戈把云息渐渐在回复帝江的记忆的事说了出来。阮千宿惊讶道:“你是说,他最终会把帝江的记忆全部回忆起来?”“按照饮川的说法,是的。”江朝戈凝重道,“这点是让我最担心的。”炙玄沉默地看着江朝戈,江朝戈能感觉到炙玄灼热地视线,却不敢朝那个方向看,他大概这辈子也没这么憋屈过,明明他没做错什么,却要心虚。阮千宿沉默片刻,道:“我本来想早点觉醒,获得更强的力量,但是现在……我觉得很矛盾,我不想拥有大巫祖的记忆,因为那记忆一定会影响我,但若拥有了大巫祖的记忆,很多问题也许不需要饮川来解答了。”江朝戈道:“我也跟你有同样的想法。”寺斯咂舌:“就算不用担心记忆的事,难道你们真的能狠下心捅自己一刀吗?通过死亡觉醒,只是你们的猜测,并不能完全确定吧。”“八九不离十吧,反正,若我们是大巫祖,那就怎么都不会死。”阮千宿道,“不过自己杀死自己,确实有点难以下手,不如你来?”寺斯头摇得像拨浪鼓:“绝对不要。”江朝戈道:“这件事,便由自己选择吧,反正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觉醒的。”阮千宿点点头,看了红渊一眼,直白地说:“万一我真的是后土怎么办?”红渊怔住了,饶是平素媚眼如丝,此时也染上了nongnong地寒意:“你什么意思。”阮千宿这个问题问的毫无防备,不仅问住了红渊,也把江朝戈问愣了,甚至屋里的几人都倒吸了一口气。阮千宿淡然地直视着红渊,平静地说:“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大巫祖,那就有可能是后土,万一我是呢。”红渊僵硬地看着阮千宿,慢慢地,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指着阮千宿,寒声道:“不要再提这件事。”说完转身摔门走了。阮千宿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身体突然一晃,靠在了墙上,深吸一口气,眼眸中的情绪,复杂得难以形容。屋内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寺斯为了缓解气氛,干笑了两声:“千宿,哪儿有那么巧的,你别吓唬红渊嘛,红渊对你挺好的。”阮千宿道:“我不是吓唬他,只是想让他有个准备。”江朝戈腾地站了起来,生硬地说:“这样的假设,实在没有意义,千宿,你以后不要再提了。”红渊的反应刺激了他某一根绷得死紧的神经,让他心弦直颤。阮千宿目露惊讶,他们相识那么久,江朝戈这是头一次用这般严厉地语气和她说话,而且这脾气来得莫名,阮千宿冰雪聪明,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江朝戈揉了揉眉心:“我累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众人纷纷离开了房间,很快地,房里就只剩下了江朝戈和炙玄。炙玄靠在门扉处,怔怔地看了江朝戈半晌,才犹豫着走了过来,用指尖按了按江朝戈的太阳xue:“难受吗?”江朝戈的身体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扭过了头去,回身躺在床上:“有点,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炙玄看着和衣躺下的江朝戈,迟疑了一会儿,也脱鞋上了床,从背后将江朝戈抱在怀里。江朝戈一动未动,只是呼吸在那瞬间变得稍微有些急促。炙玄把脸埋进他的脖子,一句话都没说,那沉默让江朝戈感到窒息,可他觉得,此时沉默是俩人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