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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你更讨厌的。”说完他侧脸望着清河,“明白不?”清河没有回答,微微颔首,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过了一小会儿,公仪林装似不经意道:“你觉得胎生的怎么样?”清河:“比寄生的好。”“……”清河:“按照你的说话艺术,贬低另一个更讨厌的。”长长呼出一口气,公仪林脸上的笑容僵硬,发自肺腑道:“其实用眼神交流也挺好。”打从一开始,清河就没准备耗费时间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公仪林走了几步明白过来,似笑非笑道:“你是故意的。”清河眼底有一丝极淡的笑意,嘴上仍道:“你该学着安静。”公仪林佯怒:“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教我如何和你相处?”清河似乎有些诧异:“你竟反应过来了。”“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心里将这句话念了十遍,又默默背了一遍,公仪林方才平静下来,道理讲不通,就只能谈正事,抛开刚才的小插曲,他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原本准备通过比武招亲笼络个能用的人,最主要的是能打探一下长门年轻一辈的实力,现在看来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今天来的有几个实力还算不错,但真正隐世世家或是炼器名家却没有到场。”清河:“不来是一件好事,你那张人皮面具虽然能唬住大部分人的眼睛,但真正的高手,却是瞒不过。”他忽然道:“羽皇的女儿也来到长门,想必她的手里握有你想要的信息。”公仪林下意识地摇头,清河看见这个动作内心生出几分愉悦。“凝青和我不是同路之人,虽然只有短短一年,但她天生聪慧,许多东西我只教了她一遍或是点出一些门道,她就能自己掌握其中的精髓。”公仪林正色道:“虽然只有一小部分,却足以让我对她产生防备。”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警惕和自己处事方式一样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影响清河,让清河受自己说话行为方式的影响,哪怕单单是受到一点影响,他也能够将对方划分到一个范围里,而不是出于一条不清不楚的灰色边界。失策后,公仪林不由轻叹一声。“你要的消息。”清河冷不丁来了一句,将还沉寂在莫名情绪中的人唤醒。公仪林微怔,尔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从炼器铺走出的黑衣男子很是眼熟,冷峻的面庞,凌厉的双眼,还有冰冷的目光。“龙绍?”公仪林微微蹙眉,喃喃道:“他怎么会来这里?”第68章碧海丹心抬头看了眼炼器铺,在长门数不清的炼器铺中,这家铺子不算很起眼,规模倒还可以,时不时有客人进门。“不跟上去看看?”公仪林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等我能用回本来的面貌和身份再说。”以他惹下的麻烦,除非纳兰家倒台,否则在长门就要夹着尾巴做人。清河淡淡提醒:“纳兰家也算有些底蕴,你想要一夕之间将他彻底拔除,不易。”“不是还有你?”公仪林反问。没有任何迟疑的语气,让清河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怔了几秒再回味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为何要费功夫帮面前人整垮一个势力?他喉头动了动,几次开口欲言,见公仪林左顾右盼,又将想法打消,毁了纳兰家在能力范围之内,却超过理智范围,微微权衡几秒,诡异地发现自己没有感觉到排斥,便决定顺其自然一次。“进去看看。”就在清河做出决定的时候,公仪林拽了下他的袖子,自己抬脚走进龙绍刚刚出来的炼器铺。陈列出的法器并不是很多,不同品种却都有涉及,公仪林随手挑了几个鉴赏了下,虽然谈不上宝器,但质量均属上乘,没有次品。而清河站在他身后,两人稍微错开,对这些法器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以他的资历和身份,这些定然是瞧不上眼,但瞧公仪林有兴趣,便又跟着多看几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在门口下意识做了一个超脱理智的决定,他对公仪林多了几分留意,想看看这人有什么地方不同,值得自己对他另眼相待。眼见公仪林进门并没有直接询问老板刚才龙绍进来看了那些法器,而是像是一个普通客人细细挑选,清河眼中有一抹笑意。戏还演得挺好!很快,老板主动迎了上来,只当公仪林是一个初到长门挑花眼的客人,这样的人每天比比皆是,便为他细心介绍了几样法器。公仪林耐心倾听后,目光逐渐落在墙面正中央,一把弯弓挂在那里,外表朴实无华,但有些眼光的都能看出,这把弯弓远不是炼器铺里其他法器能够媲美。老板注意到他的目光,笑道:“此弓唤作新月,是本店的镇店之宝。”“锋芒内敛,当得起‘镇店之宝’四字,”公仪林余光瞥见弓箭最下方一个小巧的‘李’字,顿了下问道:“多少钱?”“实在抱歉,此弓不卖。”怕公仪林不高兴,老板又解释道:“其实之前很多客人都看上了这把弓,但这把新月乃是李长安公子生前最后一件作品,其价值不是金钱能够估量的。”公仪林道:“看来老板对这位李公子可谓是推崇备至,想必他泉下有知也能含笑。”“李公子的作品虽然不多,但都是精品,”似乎想到那位与世无争的公子,老板遗憾地摇头:“他人也和善,可惜年纪轻轻地就殒命。”公仪林理解地点点头,装似不经意道:“我看前面走出的一位公子,穿的黑衣服,气宇轩昂,离开的时候也有些遗憾,是不是同样想买走这把弓?”“黑衣服的公子?”老板愣了愣,反应过来,摆摆手道:“您说的是他啊,他来不是为了买弓,想以前我也误以为他是想要这把弓,毕竟每次都要看上很久。”“每次?”“隔上几年他就要来上一次,”老板道:“一次我提醒他此弓不卖,那位公子却说这把名唤新月的弓确不适合被买卖。”视线落在弯弓的弦上,即便多年没有被拉开,依旧坚韧如初,老板叹道:“后来想想,他可能是李公子生前的朋友,每次来看上几眼,就像是在缅怀故人。”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内堂还有一些法器,阁下若是没有瞧得上眼的,可以随我进去挑。”公仪林微微摇头,谢绝他的好意,“不必,我想再看看。”老板也没说什么,又去招呼下一个顾客。指尖隔着虚空画了一道圆弧,临摹一遍弯弓的形状,“世人赏月,赏的是团圆,至于新月,”公仪林放下手,吟道:“三五夜中新月色,二千里外故人心。”他静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