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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河气结,道:“师兄,你可真是……唉若是都像你这般,耗个几千年也没什么进展吧!”我怅然若失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叹了一口气。我缓缓睁开双眸,见云殊君正在桌边喝茶,我楞了一下,忍不住笑了。云殊君放下茶杯,也含笑道:“你笑什么。”我刚从梦境中清醒,思绪还沉溺其中,忍不住道:“崇、崇恩君那次宴会,我、我也去了。”云殊君“啊”了一声,坦然道:“我知道啊。”我又是一怔,急切道:“是、是吗?我以为你、你你没看到我。”云殊君道:“我当然看到了,我当时还想,哎,白驹过隙啊,那个幼童都已经长成翩翩少年了。”我面上又一热。云殊君坐到床边,戳我脸颊道:“你现在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当年我看你一本正经的……”因着重温了旧事,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云殊君提起水月君的时候总是一口一个“那个人”“那种人”了。我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道:“我做了个梦,梦见那次宴会,我躲在远处看你喝茶。”云殊君思索片刻,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他道:“别提了,那日我喝了几壶茶,灌死我了。”我笑道:“那、那为什么要喝茶?”云殊君道:“哦,我一不自在就要喝茶。”“那你……”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杯。“嗯,那是因为我现在也不自在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率,我不禁惴惴道:“不自在什么……”他认真道:“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第一次与你相见,原本有些细节记不清了,现在倒是清晰多了。”我心想,这段回忆,不必发梦,我也记得清晰如昨日。他又道:“现在一想到你幼时的脸,我就觉得不自在极了……”说罢又像回味了一遍,轻笑出声。我怔了足足半柱香,苦笑道:“求、求你还是忘了吧。”云殊君笑够了,我们又四目相对半晌,他凑过来低声道:“谢谢你,白鹤,这驱邪的法子果然有用,我已经不需要法力压制了。”我道:“是……我们是蛇的天敌,我的、我的、我的气息能……能压制一时。”他抵上我的额头道:“之前怎么不肯用这个法子?”“我我我我实在没想起来!”“那昨日怎么想起来了?”他步步紧逼,我只觉得心跳如擂,索性不答了。他见我不答,竟也不再多言,只是缓缓用纤长手掌抚上我的眼睛。我在黑暗中,却全身心松懈下来。接着,我便觉得唇上一软。许久,他放开我,道:“这还是驱邪罢?”我方寸大乱,只是猛然点头。云殊君挠了挠我的下巴,笑道:“那就慢慢驱慢慢耗罢。”我正要说什么,被云殊截口道:“你知道,崇恩君宴席当时我在想什么?”他这么一说,我便将差点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道:“……什、什么?”云殊君脸色一阴,道:“我想,水月君有病罢!”我不自觉有些好笑,尤其是回想起他当时若无其事的样子,更觉有趣,但还是强行按捺住,回想起那日水月君高深莫测的几句话,道:“现在想来,他那时是不是在向你提醒些什么?”云殊君凉声道:“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即便时隔多年想起来,我还是按捺不住想刺他几剑,这么想想,我本身也不适合做仙,如今这样,再好不过。”我道:“我也觉得,现在同你在一起,比……比在镜湖快活多了。”云殊君展颜一笑,道:“你往里去些,我们再睡一会儿。”我便连忙给他腾出地方来,陪他一起躺了。我突然想起一事,侧过脸问他道:“昨、昨天的天雷……”云殊君打了个哈欠,无所谓道:“反正也没劈下来,管它作甚。”我想了想,便觉得也是,也放宽了心,不去想它了。第十八章面具下时光易过,转眼就快到年关了。这日慕贤与他先生又来串门,两人照例提了许多礼物书籍来看我们,慕贤仍旧是一副酸腐书生模样,我只一看到他,便觉得琵琶骨隐隐作痛,不自在的很。云殊君倒是很开心,那位先生虽然是一介凡人,但是博览群书颇有见解,云殊君当凡人时也修了许多世的道,更是修道的大家,故而他们一见如故,光是闲谈论道就能聊一天。我虽然在人间装了许多年道士,但是由于我是白鹤所化,天生就带些仙根,对人间的道家虽然大致看过,却不甚精通,在旁听过几次便识趣的不再凑上去了。慕贤对这些更是一窍不通,我心想,虎妖所化,到底是笨了些。我对慕贤大眼对小眼对坐半晌,他刚要说话,我的琵琶骨又开始隐隐作痛,便找了个借口出门打水去了。待我给全村挨家挨户送完了水,期间还婉拒了村东寡妇“进来坐坐”的邀请之后,天色已然擦黑,我回去一看,两人已经开始的互相恭维,你一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一句”哪里哪里先生才是真知灼见“,我心想,终于聊完了。那位先生尽兴而归,临走时道“年关将近,两位不去镇上采些年货吗?今日又是妖节,十分热闹,不妨去凑凑热闹。”云殊君应后,两人才肯走。我一边收茶具,一边道:“下次他能不能,不不不带慕贤来了啊,我看到他就痛。”云殊君一拍我的肩膀道:“你被天雷击穿两次都不喊痛,怎么就对慕贤这么大反应?”我道:“我要是知道谁纵雷劈我,我我我我……”云殊君道:“你怎样?”我泄气道:“那五个……我哪哪哪个都打、打不过啊!”云殊君笑道:“那我这个前上仙教你一招,保证有用。”我道:“你你你说。”云殊君道:“到时候你就握着你的清正剑,指着那人说’是你劈我?’”我连忙配合道:“不错,是我!”云殊君道:“你冷笑一声,大步走上去。”我道:“冷笑、大步吗?”我暗暗琢磨一下冷笑是个怎么样的笑法。不等我琢磨明白,云殊君就道:“对,不然没气势,你就走到他跟前,极有气势的平视他!”“哦!平视他!”云殊君道:“然后你’唰’的一声。”“拔、拔剑?”云殊君道:“‘唰’的一声扔掉剑,跪下抱着他大腿道’仙君饶我!’”我想象了一下,不甚同意,拒绝道:“抱、抱大腿也忒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