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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妖气和血腥味,我一愣,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只见他后背再次渗出血迹来,那些蛇灵们纷纷探出来,极其兴奋的张开血盆大口。下一瞬,陡然生变!他左手并拢双指,温柔地抚上剑身,道了一句:“好剑,好名。”谁知剑光一闪,他竟然手执清正向隋河刺去!隋河亦是大惊,他堪堪避开这剑,脚下一绊却跌在地上,云殊君剑势不停,一剑不中便再次平挥过去,隋河到底也是凡人之身,眼看便要被清正刺穿,毙命剑下!我方才反应过来,来不及多想,一指挥去,震开剑锋。清正顿时脱手,“当啷”一声坠在地上。云殊君木然立在原地,只是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双手。“云、云殊君……为何……”我望着他,结结巴巴道:“我师弟他……”隋河险些丢了性命,连忙爬起来躲到我身后,愤然道:“云殊上仙,我好心下来助你,你反倒要伤我性命?!果然是入了妖魔道心性大变吗!”“隋河!住口!”我狠狠瞪他一眼,再回头时,只见云殊君定定望着我,没头没尾道:“水月君的藏书阁,以前上面有个牌匾,写着‘有求必应’。后来不知何故被他摘下。”我不知道他为何说起这个,但是此时此地,他既然说起,我相信必有说起的理由,尽管心中无数疑问,也只得静静地听着。他继续道:“三界中鲜少有人去过镜湖,更遑论藏书阁,故而无人能解这是何意。但是许多年前,我因缘际会之下去过一次,所以……”他目光灼灼地望向我身后,扬声道:“藏书阁浩瀚如海不假!但是每次进去顺序不同,是因为你心中所求不同!你!你若不是动了这心思!那本禁书如何落入你手?!”我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竟然不合时宜的回想起,那年我为了隋河去藏书阁寻长生不老的秘籍,的确,的确是随手一翻便翻到了!难、难道!我望向隋河,却见他面色亦是愕然!云殊君道:“白鹤!你且看清了!此子心性阴毒不输那宋临霜!今日若不斩杀他,无异于纵虎归山!来日又是一个宋临霜!更何况……更何况宋临霜纵是人间帝王,但终归是一届凡夫俗子,他又是从何得知这禁术?必与这人脱不开关系!”听到此处,我大骇,一时间站不稳,倒退了几步。云殊君情绪从未如此激动,说完竟然吐了口血,摇摇晃晃的扶住墙壁。我冲上去扶住他,却听隋河愕然道:“师兄,你没告诉云殊君宋临霜是谁吗?那个人想要看什么书,哪里轮得到我去献宝?”云殊君怔了证,向我望来,眼中又惊又惑。我纵然心虚,却也只得道:“他……他是……那位小殿下。”仙界中,凡是上仙,皆有名号,只有一个人……无名无姓,自天地中日月中蕴生,若非要说名字,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帝君”。帝君是三界之主,在人间轮回历过一千七百五十世,方才登此无极大道,直至此身陨化,下一任帝君便会接替他。那正在人间历劫的下一任帝君,旁人提起了,只会毕恭毕敬的唤一声“小殿下”。我再望向云殊君时,见他眼神涣散,整个人倚在墙上,竟说不出话来。“再说,即便我动过这个心思,又如何?”隋河继续道:“我爱慕水月君,此心可昭日月!我不过一介凡人,想与水月君厮守终身白头到老有什么错?!他永生不灭,我却要苦苦轮回,就算我一念之差,动了这个心思……动了这个心思……我也自会去向他领罚!任他发落!就算被他挫骨扬灰我也绝无怨言,只是,轮不到你来越俎代庖!”“住口!隋河!”我一扬手,清正飞回到我掌中,我用剑指着他道:“你竟然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待此间事了,我定要缚你回去向水月君请罪!”隋河执拗地盯着我,并不肯认错,他只是一直一直盯着我,明眸中的水雾却越积越多,突然毫无征兆的就淌下一行泪。他抬起手臂用箭袖胡乱擦掉,犹自逞强道:“随你!”他虽然嘴上硬气,修长的身躯却颤抖着,像是怕极了,“你们……都是仙家,满口正道大义,都是放屁!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像我这样的凡人注定难逃一死,当初……当初水月君何必救我!!索性叫我死了算了!”说罢,他向殿外狂奔而去。我无言以对,默默望向云殊君,却见他仿佛根本没有听进去隋河说了什么,仍是发怔。我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去管隋河,他再怎么说也会些法术,出入皇家别院如履平地,定然不会出什么事,待……待我……救出云殊君再去寻他。不知为何,待我救出云殊君,这句话短短几个字,却在我心中来回过了几遍,却不敢细想。我强压下杂乱的心绪,轻唤道:“云殊君,云殊君!”云殊君脸色惨白极了,他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句:“难不成……”我等了又等,他后面的话却石沉大海了。我道:“云,云殊君,你是被迫的、我们回仙界,我、我会为你作证!一定会有挽救的方法,求你莫要灰心。”云殊君的目光移到我脸上,半晌,忽然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道:“好白鹤,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他为何这个时候问起这个,只是老实回答道:“仙、仙君唤我‘鹤白’。”云殊君点了点头,道:“好,鹤白,你听好了,我食人不假,虽是被迫,却也是自己心性不够坚韧,压不住体内的邪灵欲`望,并不无辜,也不需要你为我开脱。承蒙你至今还唤我一声云殊君,我……铭感五内,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却见大殿门口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高挑匀称,缓缓倒退回来。“隋、隋河?”我陡然心中一沉,连忙向他跑去。我抓住他的肩膀,殿外阳光刺眼,我下意识抬手遮住,却传来众多杂乱的马蹄声,脚步声、兵器在鞘中的碰击声。待我放下渐渐适应了这光线,抬眼望去,却见这皇家别院大殿前满是黑甲将士,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座寝殿包围的似铁桶般。有一人驱使着胯下骏马骑缓缓从人群中行出来,他衣着明黄色的龙袍,背挺的笔直,气势凛凛。细看之下,那人相貌虽然俊极,但此时面上却笼罩着密布乌云。他遥遥扬起马鞭,指着我们的方向,恨声道:“朕看你往哪逃?!”不,不是“我们”。我侧目,见云殊君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立在我身旁。他也遥遥的俯视着宋临霜,不语。宋临霜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