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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贵)另派人来。”他撇了暼外头的龙塌,怕惊扰圣上,不敢再多说。过了今夜,咱家便去求安爷换差,自个儿究竟是倒了什么霉撞上魏七这吃了豹子胆的小子!上辈子欠了他的不成?提心吊胆没个安生。可小方子今夜是带着企图来的,目的未达成,如何肯罢手。他不起身,只悄悄抬脚踹屏风。吱~木底座与大理石地板摩擦,发出轻微尖锐刺耳的声响。声音虽不大,回荡在寂静空阔的暖阁内却显得很是突兀。明黄床幔内平躺安睡的皇帝猛然睁眼,警惕惊醒,双目渐清明。“何事。”他沉声问道。嗬!如公公觉着自个儿已经要凉了,脖颈冷飕飕,眼前闪白光。他骇得一时竟失了声儿。小方子撑着方几缓缓站起,欲答。如公公一把将他扯下,捂住他的嘴,哆哆嗦嗦先开了口回道:“回。。。圣上的话,小的有罪。。。小的。。方才小的。。腿抽抽了,不甚碰着屏风,扰了您歇息,还望圣上宽恕。”皇帝皱眉,毛毛糙糙,倒也没怪罪,只说:“倒杯茶来。”小方子眼中泛光,机会来了,他瞥向如公公,有些得意。后者瞪他,心道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若叫圣上发觉,你我二人今夜便要命丧于此!安生些吧,好歹安生些,夜里昏暗,或许圣上瞧不出端疑。“嗻。”如公公松开手,眼神示意小方子去泡茶,自个儿先往龙塌那候着,他得先守好,以免出事。小方子沏茶时手一直不住地抖,叮叮咚咚,青瓷茶具磕朱红桌面,小铜壶里的水不受控制地溢出茶盏,洒湿方几,热气袅袅升腾。油灯下乌黑的眼珠亮得出奇,里头盛满希冀。他掐自个儿的胳膊,咬自个儿的唇,嘴里铁锈生气蔓延,终于冷静下来。龙塌那头皇帝闭目,微皱着眉,心中想着今夜的奴才有些莽撞,明儿得叫安喜敲打一二。小方子端着乌木朱漆托盘走近,如公公虽垂着头却一直提心吊胆地盯着他,不敢松懈。“圣上请用茶。”如公公抢先说了这句,将床幔揭起,端了茶盏递至皇帝身前,侧身挡住后头人。小方子不忿,却不敢在皇帝跟前多言,那样太明显。可惜今夜沏的是白菊花茶。如公公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两个小子是有备而来,猎物乃当今天子。皇帝只揭开茶盖一闻便知晓了,他轻勾唇,心道魏七胆大,竟敢同自个儿闹脾气。“让开。”“嗻。。。”如公公手足无措,嘴里应着,脚下却不敢挪动。皇帝抬眼皮子觑他,前者脑仁一跳一跳地疼,滚旁边自觉先跪下。今儿白日里见着人小脸上五指掌印微红还未全消,不过神色如常,倒也没显露出委屈。还以为是真叫皇后这一百个巴掌给制服了呢,原来是要等到晚间将气朝着朕发,怪道今夜当差毛手毛脚的。皇帝觉着好笑,小孩儿脾气,还挺记仇。“嘴甜些,哪里能挨打。”他语带笑意望向身前不远处垂首立着的人,“向皇后奉茶还委屈你了不成”小方子心里一咯噔,面上灼热的温度冷下些许。原来。。。圣上同魏七是这般说话的。他缓缓抬头,分明也是一张清秀白净的脸,却叫皇帝霎时沉了面色。“魏七人呢?”他问。如公公闭眼,瑟瑟发抖,悄悄滚远些,他身下跪着的那块地方已经被冷汗濡湿。“回。。。圣上的话,奴才内院太监小方子,与魏七同屋住,方才魏爷肚痛难耐,恐误了差事,便叫奴才来替。这会子想是已歇下了。”屋内陷入沉寂,小方子跪地,耳边只能听见自个儿剧烈的心跳,汗湿衣襟。身上不好,皇帝心中嗤笑,若是不好应当向上头禀明,由上头指了人来替,怎会自作主张,还沏什么劳什子白菊花茶。怕是另有图谋罢。他的目光自小方子身上淡淡扫过,修长身形,白皙面容。方才自个儿一时都未瞧出差来,说是用心良苦也不为过。已歇下了,真真是从容不迫,自在得很呐。呵,皇帝一声冷笑,摇摇头似在自嘲。他心生恼怒,越想越气,气得心肝脾肺肾都似灌满了水却出不来那般憋闷。皇帝已许久未曾这般愤怒了。拿朕当猴儿耍,亏得方才。。。魏七!你狗胆包天!这通天怒气即便是未大骂出声,也已叫人胆寒不已了。“圣上。。。奴才们有罪,奴才这就打发他出去,请圣上息。。。”如公公请罪。“何罪之有。”皇帝淡声打断。小方子猛然抬头。多体贴又多无私,送屋内人与他同侍君王。如公公疑惑,心中不安,不敢再言。皇帝唇边挂冷笑,将茶盏搁在他胸前托盘内,捏住人下颌抬高,细细打量。小方子顿觉唇干口燥,下颌那处肌肤似已在燃烧,微粗糙的触感沿那一小片肌肤一直传遍全身,烧得他面红耳赤,身心灼热如岩浆。这是。。。圣上的手掌。他伸出绯红一截舌头舔舐嘴唇,热气直喷至皇帝食指尖。后者皱眉,松开手,问道:“你家魏爷夜里值夜需做些什么,知晓么?”小方子心中狂喜,来了,来了,他浑身发颤,牙关与舌头打架,咔嚓的响声连皇帝都听见了。他点头。“既他今夜不好,”皇帝手指扣膝,一顿,“便由你来罢。”终得偿所愿。“嗻。”如公公接过人手中托盘,心中早将魏七祖上八代骂了个透,自个儿不安分也就罢了,带的屋里人一同不安分!又要叫起安爷,不过万幸圣上未怪罪。他起身软着腿肚子欲退。皇帝道:“不必寻安喜,用不着他。”如公公驻足。“滚去屏风后头。”“嗻。”如公公顶着一脑门的汗行礼窝回去。“圣上。。。”小方子迟疑。“用嘴。”皇帝启口。后者红了脸面。他修长食指贴住膝前人的唇,不似魏七的那般饱满红润,却也不差。也成吧,那奴才眼光不错。“魏七教过你么?”皇帝低语,声音沉沉。小方子不答,自是未教过,可他会一些。皇帝却解错了意。目光更冷,刺得人心头发寒。他身子侧歪向床榻前头,眼神瞥瞥下身,示意开始。这虽与小方子预想的有些不同,却又好像也没差。他里里外外都事先洗得干干净净却没想到皇帝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