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岘闻言,出拳的动作当即慢了节奏,鼻梁生生受了骆言一拳,顿时,鼻血横流。俩人拼命的功夫,太过专心,并未发现,此刻,女主角早已逃之夭夭。赵宁方才虽然为了往死里气害赵岘,顺着骆言的话说了些什么娶啊嫁啊之类的,不过,她这辈子真心没想过要嫁人,有钱有权,要男人作甚?更何况,她连爱情为何物都不知。她愣在一旁,眼睛虽然盯着两个生死搏斗的男人,但是心思却转到了另一处。骆言不是要当她哥哥么?怎么又说要娶她了?听那语气,好像是真的。想到此,她痴傻的瞪大了眼珠子,心想,不会是因为她说孩子是他的,他才要负责的吧?这……这可不行。细琢磨了一番,还是觉得,管它是真是假,先逃了再说。所以,趁着俩人注意力没放在她身上,蹑手蹑脚的闪身躲到了一颗两人抱的古树后,旋即偷偷的开溜了。骆言见赵岘也吃了大亏,终于停了手,他诚恳的道:“王爷为了殿下好,草民又何尝不是,既然我们的初衷都是如此……”话未说完,便被赵岘冷声打断。他冷漠的道:“没有我们,只有我和你!”骆言:“……”无言的空挡,两个高大的男人终于发现了一件事实。赵宁不见了。骆言试探了唤了几声,“宁儿……宁儿……”赵岘亦是四下搜寻了一番,没见到人,心情反而放松了下来,彷如吃了什么大力滋补丸,整个人都有了力气。他眉眼含着笑,讥讽道:“本王还以为赵宁有多喜欢你,也不过是个可以随时被抛弃的人。”骆言:“……”赵岘蹭了蹭流血不止的鼻子,不再与他耗时间,一边往回走一边道:“下次再发现你私闯安抚使府,必不会再顾及武英侯颜面,定要将你下狱。”*赵宁小心翼翼的避开光亮处,贴着墙根一脚深一脚浅的摸索着往前走。她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生怕赵岘又神出鬼没的跟了过来。就在她找到了一处破旧的无人把手的小门时,高兴的笑容还未等绽开在脸上,不知何处突然冒出了两个冷面黑衣人。两人一人驾着她一只胳膊,像拎着小鸡似的将赵宁腾空驾起,只余两条腿孤魂野鬼一样悠荡着。暗卫步履如风,迅速的往她所住的屋子移动。“放手,本太子让你们放手,你俩给我放手。”赵宁乱蹬着腿,像个街边的泼妇似的大嚷大叫,企图引起骆言的注意,谁料,暗卫的速度太快,声音将将传到骆言那处,人便被塞进了屋内。骆言又被暗卫强逼着请出了府,此刻,即便知道赵宁身在何处也是无能为力。他最后深深的望了眼安抚使府的暗黑门邸,心中念道:“宁儿,别急,我定会接你出来。”赵宁在屋内气呼呼的转了几圈,实在没出气的人,便冲着房门踹了几脚。“贱人,赵岘是全天下最贱的贱人。”木质门板咣啷啷的响了几声,就在她抬脚欲再踹几脚解解气之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大力推开。一脸煞气、满身挂彩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他看也没看赵宁,一边脱下衣衫撇在了地上一边道:“打盆水来。”赵宁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不确定的回头问:“你是在吩咐本太子么?”赵岘头也不回的道:“房内还有谁?”“本宫是太子,再说,我还怀着身子,你凭什么使唤我?”“哼。”赵岘哼声一笑,讽刺道:“你不是吃多了想要消食么?给你机会。”“……”赵岘倒也没舍得真让赵宁做什么,自己出去弄了盆水,又让人送了些上等的金创药膏,递给赵宁,不言语,意味明显。赵宁:“……”本来没打算理他,后来一寻思,歪主意上脑,便乖巧的接了过来。她佯装自己手脏,要净手,出门唤清月再打盆水来之时,偷偷让她在水里头加了超量的食用盐。等她收拾妥当,重现拿起金创药膏给赵岘涂抹伤口时,笑嘻嘻的一边与他说些有的没的,一边看他隐忍着疼痛,冷汗直流,心底爽到炸。有一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有一句话,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赵岘,想把我囚禁在身边,本太子奉陪到底!看到底是你能占到便宜,还是本太子吃亏。*窗外的琼华如液,似一层银霜,洒了满院子。赵岘穿着单薄的直裰,负手而立,站在台阶上,他目视着远方,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又看的入神。有些念头,想的久了,就成了心魔,不去试一试,便会走火入魔。很多道理他都清楚,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放手比在一起更让他痛苦,那么,他又为何要放手。左右,在赵宁眼里,他一直都是个冷漠无情的王八蛋,那再王八蛋一次,又有何妨?打定主意后,赵岘转身,坚定的重新推门走进了屋子,见赵宁已躺在床上迷糊糊的几近睡着,便放轻了动作。他兀自脱了衣袍,只余一身白色的中衣,带着一身的沐浴清香与冷意,掀开赵宁的被子,上了床。第40章赵宁虽然怀了身子,但因不在自己的地盘,睡起来总是不□□稳,梦里也是乱七八糟的,时常被梦魇折磨,所以每每总是不敢深睡。更何况,这一夜又是惊又是气,即便大脑困顿,可意识仍旧清醒。所以,当赵岘带着满身湿气,略有迟疑的掀开她的锦被,静默了一瞬,又坚定的跨上床,躺在她身侧时,赵宁的瞌睡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僵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甚至呼吸都不自觉的清浅了几分。那一刻,她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竟没有第一时间将他踹下床。因为害怕,还是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出人预料的,赵岘始终并未有任何举动。偌大的花梨木雕花罗汉床上,赵宁居于中间,赵岘靠着床边而卧,俩人之间甚至还可以再睡下一人。他到底有什么图谋?赵宁脑子里产生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猜测,甚是连安抚使府内穷的已经买不起床都想到了,然,未有一个原因与爱情有关。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再一次袭来,上一刻还在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赵岘不是个好东西,得防着点,千万不能睡,一定要抓他个现行,谁知下一刻,意识渐渐模糊,不过是几个呼吸的瞬间,已沉沉的睡了过去。赵岘紧闭着双眼,挺尸一般躺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赵宁并未睡。睡相差到极致的人,根本不可能这么久还保持着一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