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别回头

    在朦胧中醒来的邓柳平感觉怀中空空，被紧拥的充实感消失不见，让她意识到自己又是独自一人。

    “我被抛弃了吗……他会不会食言……”

    身上的JK又变了一套，样式几乎和她被绑来中丢失的一样，尺寸也更加合适，能完美衬托出少女青春靓丽的曲线。

    但仍旧没有内衣。

    邓柳平猜测是王申在她睡梦中给自己换上的，始终没有的内衣让她感觉到对方一丝刻意的恶劣。

    门还是打不开，邓柳平靠着冰凉的门壁滑下，让裙下的真空直接坐到水泥地上，感受着背和屁股上的传来的冰凉，她觉得自己是等待行刑手的犯人。

    背后的门掀来一股推力，让少女一个踉跄站起，她用忐忑的眼神看向门口，生怕看到站着的是中年男或者是其他的陌生男子。

    “你的早餐。”门口的是提着一小笼包子的王申，此时的他穿回了僵硬的西服，打着压抑的深色领带。

    “我们什么时候走？”　邓柳平现在只关心这个，但她的眼睛移动到了那袋包子上。

    “先吃，我会和你聊的。”王申把包子递到她的手上，然后拉着她坐回床边。

    少女没想到自己现在会如此渴望冒着热气的食物，她努力的把rou包往小嘴里塞着，嘴角挂着rou末与油渍。

    感受着口腔中被食物填满的充盈，她兀然的想起腥臭的roubang捣在自己口中的情景，口鼻中洋溢的rou香仿佛变成了jingye的腥臭。

    ＂唔！！＂　邓柳平猛地感到恶心，但她立即捂住了嘴。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她抽噎了几下，却更加努力地往嘴里塞食物，像一只贪食的仓鼠，两颊鼓胀。

    她意识到这些回忆会折磨她相当之久。

    “慢点吃。”王申想去帮她拍拍背，但伸出的手被邓柳平推开。

    眨眼间，几个包子被少女风卷残云般的塞入腹中。

    “其他的人被我支开处理事情了，暂时不会影响你。”

    邓柳平抑制住眼中的湿润：“那我怎么离开，让警察来接我吗？”但立刻感觉失言。

    王申把手伸到外套里面，把一个冰凉的铁块的递到邓柳平手边，她顺着看去：

    一把手枪。

    “这……”少女抿着嘴唇想说什么。

    “真家伙。”王申又掏出几个塞满了泛着黄色金属光泽的子弹的弹夹：“你需要在路上自己研究怎么换弹，我没时间把你教成神枪手。”

    邓柳平小心的捏起那把黑色的死亡工具，枪身并没有带给她明显的沉重感，她回想着看过的影视作品中的场景，纤细的白嫩手指握住修长的握把，冰冷的触感勾起了少女内心的冰冷感觉。她的手指扣上扳机，猛地抬起手臂，黑洞洞的枪口就像死神的凝视一般盯着王申。

    “很好，看来你学的很快。”王申露出看待恋人般的甜笑，让邓柳平感觉毛骨悚然。

    “把手机给我……只要是能打电话的东西都行。”　邓柳平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努力说服自己做好扣下扳机的觉悟。

    手上的枪被利索的夺过，王申起身压上少女，咸猪手不规矩的摸向她的大腿：“你简直是胸不大也无脑，至少要学会怎么打开保险之后再威胁人呐。”

    “你……”少女羞红着脸，亏自己还浪费了这么多情绪来做开枪的心理建设，结果像是幼儿园小孩用中午不吃饭来威胁大人一般可笑。

    “你要做就快做吧，只要做完后还能帮我逃走就行。”　邓柳平在王申的手撑出的狭小空间里，开始解开自己前襟的纽扣。

    王申站了起来：“这个时间就不浪费了。”少女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包你拿着。”王申提起刚才带进来的一个黑色公务包——刚才邓柳平视线全在包子上了。

    把公务包接过，邓柳平感觉重的像是一个熟透了的大西瓜，她看向王申：“那你可以教我怎么开保险吗。”

    “这里。”王申给她演示了一下枪套上一个小部件的开合，“为什么要给我枪？你不是管得住其他人吗，而且你不怕我把你崩了吗。”　邓柳平说完只想抽自己两嘴巴子，非得说服他继续折磨自己吗，自己这小脑子怎么想的。

    王申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因为你会遇到枪也解决不了的东西。”“什么？什么东西？”少女被王申的用词吓得后背一凉。

    王伸想说些什么，但屋外似乎有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

    “把弹夹揣上，得走了。”王申突然把邓柳平背起，踹开门冲出屋子，“怎么了？！往哪里走？”　邓柳平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她偏过头看到王申的侧脸上已经挂满了冷汗：

    “别往后看，记住我是怎么下楼的。”

    邓柳平只感觉从后背一路僵到脖子，她确实不敢回头看了，因为她听到身后传来滑腻的移动声并夹杂着模糊的女人嬉笑，而且这些声音正越来越近。

    王申像是完全不受身上少女的影响，如风一般几步冲到长廊尽头，钢筋交错的出口后面，潮湿的水泥楼梯旋转向下。

    “抱紧拿好。”王申在邓柳平的惊呼中急速迈开步伐，快速跳下六七级楼梯，每次跃下，就像是跨越了一整层楼的高度，邓柳平紧紧的抓住他，攥着公文包的掌心不断出汗。

    楼梯拐弯部分的墙壁上都有用白色涂料画出的巨大的数字符号，邓柳平在第一个拐弯处看到的数字是13。

    视角快速旋转下降，随着一次次沉重的落到水泥地面的声音，数字由13减到12、11………

    令少女奇怪的是，除了昨晚在长廊尽头看到的那扇带玻璃的大窗外，邓柳平没有看到这栋建筑的其他任何窗户，楼梯间越往下便越昏暗，微弱的光线从未知的来源透过来，勉强照亮地面水泥台阶的轮廓。

    王申的步伐越来越快，显得异常疯狂，仿佛他正在逃命一般。邓柳平紧紧地搂住王申的身体，生怕在一次急转弯或者猛烈下跃的时候被甩离他的背上。

    邓柳平模糊地看到墙上一个斑驳的数字“2”出现，这时在她的余光中，看到楼梯向上拐了两层，在那个沉浸在黑暗中的昏暗楼梯间里，她注意到有一个惨白色的物体在快速的顺着楼梯向下移动。

    然而，由于她的视角迅速移动，只是一瞬间的闪过，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

    邓柳平注意到周围的光线逐渐增多，她说道：＂我们应该到底楼了吧。＂

    然而，她突然感觉到王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之前背着她从十几层楼狂奔下来时他的呼吸也很慌乱，但现在的情况更加明显。就在她打算再次询问时，楼梯已经走到了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栅栏门虚掩着。王申一脚蹬开门，带着邓柳平冲了出去。

    刺眼的阳光使邓柳平眯起了眼睛，她环顾四周。他们来到了烂尾楼外的一个露天停车场，周围停满了破旧的废弃车辆。

    高大而未知的树木环绕着整个停车场，一条狭窄的水泥路从树林缺口处延伸出去，朝着远方蜿蜒而去。邓柳平远眺路的尽头，能隐约看到城市高楼的轮廓。

    “这到底是哪里？“邓柳平问道。但王申却用十分急促的腔调喊道：

    “刚才我最后踹门出来的那个地方，你有看到墙上的数字吗？“

    “啊？“邓柳平被这么一问，顿时想回头。

    “别　　回　　头　　！　　！　　！“

    王申突然咆哮着，似乎邓柳平一回头，后面就会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他转而用比较平稳的语气说道：

    “你就好好待在我背上，看着我的后脑勺，你好好想想，看清楚没有，最后一个拐角处的墙上，有没有数字？是多少？“

    “嗯……”邓柳平确实看到了，他们出来时的左手边的墙上，印着一个斑驳的大数字：

    “有一个数，但，我感觉我看错了…”

    “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你只要保证当时看清楚了就行。”

    “13。”邓柳平说道，当“3”的音脱出口时，她感觉王申的身体战栗了一下：

    “你确定是　十三　？”

    “是的……那个栅栏门，左手边的，白色的字，13”　邓柳平看到这个变态的男人现在狂冒冷汗的模样，不禁也紧张起来。

    “麻烦了。”王申的声音极其沉重，像是在压抑着绝望。

    “我们现在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