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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惨然一笑。竹妖在长夜山里仓皇奔逃。一具红衣枯骨在他身后踉跄爬行,惨叫着想要抓住他的脚踝。竹妖惊慌失措:“道长!道长我真的中邪了!道长救命!”枯骨哭着哀鸣:“不……不……”竹妖被枯骨抓住了脚踝,摔倒在地上。他捂着肚子闷哼一声,猛地睁开眼。仍然是道长的房间,他躺在床上搂着一堆小团子睡觉。竹妖松了口气,抬袖擦汗。是梦。都是梦。竹妖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心中仍然惶恐不安地隐隐作痛。在月色里平静了一会儿情绪,竹妖起身在桌前给道长写信:“道长,我想去长夜山看一看。”信纸在风中化作一缕光。竹妖坐在窗前,耳边隐隐又响起了凄冷的笛声。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天劫一直没来。道长也一直没来。竹妖却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他的肚子慢慢大鼓了起来。大的并不明显,介于长胖了和吃撑了之间。竹妖怪不好意思的,于是把收腰的青衣改成宽松些的款式,试图盖住小腹上的rou。写给道长的信很快有了回音,仍然是清清冷冷的两个字:“莫去。”竹妖有点郁闷,却也听话地没有去长夜山,只是给道长写信发牢sao,抱怨自己多日不曾找后山的猴王喝酒,着实有点郁闷。道长回信给他:“莫要胡闹,我近日便归。”写完回信,道长深吸了一口气。师父说:“那只魅魔,就要修成正果了。”道长说:“他向来疏于修行,恐怕自己挡不住九天雷劫。”师父说:“剑涯,为师有一事困惑多年。”道长说:“师父请问。”师父说:“那日,你把魅魔的元神带到历儿山,寄放在竹上,又耗尽功力助他修行。那时为师曾以为,你心怀愧疚,已无心再与他纠缠情爱之事。”道长沉默许久,才开口:“师父,徒儿尽力了。”百余年来,他总是摆出一副不可亲近的冰冷模样,对着他的青衍冷言冷语,绝不肯有半分亲近。他的青衍一天天长大,从软趴趴的小团子长成玉树临风的俊美少年,总是坐在他窗前的树上,吹着笛子对他笑。道长低头,看着腕上那颗沉心泪的母珠,忽然开始疯狂思念历儿山的月色,和他的小竹妖吹奏的那些青楼小曲。红鸾翻暖浪,软语问是君……他坐在青月山的道观里,念着无欲无求的无心经,脑中却满满都是竹妖温文含笑的脸。七分清雅,三分戏谑。斯文俊秀的眉眼在不正经的曲调中也染上了几分勾魂摄魄的艳色。眉心黑气隐隐而动,道长低喝一声,抬手重重点在额前。他的心魔,那是他的心魔。那只魔物生于他心中的凡尘里,凡尘不除,心魔永在。道长说:“师父,我要修行无心道。”师父说:“好。”道长说:“可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道长要去帮他的小竹妖渡过天劫。百年前,因他入魔成疯,失手错杀了他的青衍。这一次,他一定要看着青衍渡过天劫修成正果,才肯放心地去修什么无心道。道长在自己心里千回百转地想了一万个理由,师父若是问起,他有一万个浩然正气的借口。可师父却没有问缘由,只是说:“去吧,七日之内一定要回青月山。”道长说:“多谢师父。”他心里明白,他只是想要再见青衍一眼。或许师父也明白吧。竹妖几乎快要忘了天劫这回事,他被那个长夜山的梦魇缠得夜夜难眠。梦中的红衣骷髅不再追着他跑,只是站在很远的地方重复垂着长夜永晖的曲子,森白骷髅的脸上,却是让他心痛至极的悲伤。竹妖忍不住问:“你在哭吗?”红衣的骷髅摇摇头。潋影花在月色中摇曳。一个白衣负剑的道士从远方走来,英俊的脸上是冰冷的神情,掌心漂浮着除妖降魔的金印符咒。竹妖回头,骷髅已经不见。他听到自己笑吟吟的声音:“道长。”白衣道长看向他,冰冷深邃的眼眸中带着疑惑和探究。竹妖与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道长对视,心中忽然涌起剧烈的酸楚和恨意,刹那间已经泪流满面。道长收起了手中金印,向他走来:“一只魅魔?”竹妖不受控制地点点头,流泪的眼睛被风吹的有些疼了。道长冰冷的手轻轻落在他后颈上:“看到我,为何不躲?”竹妖笑着说:“我又不做坏事,为什么要躲?”道长面无表情地说:“有趣,你叫什么名字?”温柔微哑的声音轻轻回荡的朱红的月色中:“我叫沈青衍,道长,你喜欢这个名字吗?”那个道长很讨厌,任由他使尽了千般魅惑人心的妖术,仍然冷着一张棺材板似的脸,唯有听到他吹笛子的时候,才肯稍稍动一动眼神。魅魔眼珠子一转,吹了一首新曲子,然后笑盈盈地对道长说:“道长,我新作了一首曲子。”道长问:“叫什么名字?”魅魔说:“我给它取名叫长夜,你说好不好?”道长沉默许久,看着魅魔亮晶晶的眼睛,淡淡地说:“长夜永晖。”魅魔轻盈的身子坐在道长膝头,轻轻软软地说:“道长,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也很喜欢你。”道长眼神一暗,眉心刹那间浮现一道乌黑魔气。他扔了手中剑,弃了诛魔咒,任由心中魔性疯狂叫嚣着喷涌而出。长夜山的月亮都被黑雾遮住,魅魔被困在一片漆黑中,朱红的衣衫尽数破碎,白生生的屁股中间进了一根火热巨物。一夜哭叫,不见天明。第四章不止过了多久,魅魔几乎被日得魂飞魄散,细白的手指在颤抖,哀叫着握住道长已然被魔物染黑的衣衫:“道……长……不成……啊……不成了……道长……”入魔的道长眸色冰冷阴沉,捏着魅魔白皙的下巴低沉地说:“忍着。”魅魔委屈极了,哭得红了眼睛:“不……嗯……不要了……呜呜……我不要了……”道长目光阴沉地吻着他的唇,在唇齿交缠间含糊不清地低喃:“招惹我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魅魔才没有想到。道长出现在长夜山的那一天,白衣翩然眉目清冷,像个不染凡尘的谪仙。魅魔就想,能不能看到道长在情欲中失控的模样,那一定特别有趣。可他没想到失控的道长这么可怕,日得他元神都要聚不住了。奄奄一息的魅魔瘫软在入魔的道长怀中,两条白生生的长腿不住哆嗦,黏糊糊的水淅沥沥往下淌,弄湿了满地的潋影花。潋影花羞得闭上了花瓣,魅魔委屈地在道长怀里哭出声:“yin魔!”道长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招来的。”魅魔哭着说:“我后悔了!”道长手掌抵在他脊背上,输一道魔气给他:“来不及了。”魅魔嘴上说着后悔,其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