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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袋,顺带把“福”字贴往里塞,“帅哥,买一送一,买年桔送福字,多买多送,五福临门啊喂~”严靖曦心想这桔子要是明年还能结出果子,那档主可得关门,档主利索地接过钱,从鼓鼓的腰包里掏出零钞找赎,继续满嘴跑火车,“年花,要不要?”档主顺手拿起一束芍药,“便宜一点给你们。”乔烈儿看了眼那朵开得很彻底的芍药花,买回去只能成为残花败柳。夜越晚,逛花街的人就越多,沿街的大喇叭播放着粤语的年歌,“你听锣鼓响一片声声送旧年你看大众多欢畅个个乐绵绵欢呼声歌乐声响彻凌霄殿齐声恭祝你有个欢乐年歌歌舞舞共欢庆杯杯要胜共欢宴年年欢乐欢乐年年...”喜庆的歌曲,加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人寒冬里感受到丝丝暖意,严靖曦也解开了外套顶上的两个扣子。☆、逛花市(二)花街的东侧。“让我陪你逛花街就是来当苦力的。”赵捷飞扛着树杆碗口粗的桃花,“等你春节回来桃子都长出来了,花还能看么?”“今年春节我不回去了。”木莹走在前头,“咱们来了南方好几年,每年春节挤火车往家里赶,这里的风俗都没感受过。”“当了队长果然不同。”树杆压得肩膀发疼,赵捷飞调整了一下位置,“打算除夕值班?”“我不跟你争着当劳模。”木莹被卖精品的小摊吸引住了,“今年妈和哥嫂要来南方过年。”“来玩玩也不错,省得让全科室的人用手机电脑帮你刷火车票。”木莹用肘捅了捅赵捷飞,一双杏眼盯着他,“捷小飞,你今年也别值班了。”“不值班干吗?”赵捷飞撇了撇嘴,“这花重死了,你就不能挑株小的。”“桃花要越大才越走运,来我家一起过年。”木莹感觉到脸红烫到耳根,花市人挤人,照明用的白炽灯散发着高温,在赵捷飞看来是热得把脸闷红了。小时候没少去她家蹭饭,想起久未谋面的木霖,赵捷飞也没多想便答应了。“我哥说一定要跟你切磋一下。”木莹拿起一个“小黄人”毛绒玩具,“档主,多少钱?”“不贵,才38元。”档主生意好得忙不过来。“38元,也叫不贵?”木莹放下“小黄人”。一只手斜插进来,赵捷飞替她付了钱,“送你的。”档主立刻殷勤地把“小黄人”打包装进塑料袋里,“谢谢!新年快乐!”“那是啥?”木莹指着对面档口长三四尺褐色幼枝上附着橄榄型银色的绒球,“瞧,像不像小时候咱们看京剧那些武生的翎子。”“我看像小强的触须多一点。”赵捷飞敲了敲她的头,“那是银柳,笨蛋!”“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木莹往对面档口走去,“买两根触须去。”“喂~”赵捷飞无奈地跟过去,这姑奶奶哪里是逛花市,分明是刘佬佬进大观园,啥都稀奇,啥都想买,坑死他的节奏。花街的西侧。乔烈儿举着风车迎着风高速旋转,“你也一起啊!”“这样有意思吗?”严靖曦看见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举着各式的风车。“转运。”乔烈儿笑起来眼睛像新月一样弯弯的,看得旁边的妹子口水直流。“我觉得今年运气已经不错了。”严靖曦贴近他耳边说道,“因为我找到了一生挚爱,我怕转着转着把他转走了。”乔烈儿脸“唰”的红了,别过头刚好看向对面的银柳摊子。束着长马尾的木莹手里拿着两根银柳,腾出另一手还在挑,不时抬头问询着身边扛着桃花高高瘦瘦背对着他们的男子。严靖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你认识的?”“我同事。”乔烈儿收回了目光。“女的还是男的那个?”“女的,经侦科新上任的队长。”乔烈儿只看到木莹浅笑的侧面,少了几分干练,多了几分柔情,男的背对着他,手腕处系着红绳栓着一枚小小的玉扣。“我觉得女的当警察已经很牛了。”严靖曦由衷地敬佩,“没想到还是队长。”“别少看女人,我们局的女警都很牛。”乔烈儿拽着严靖曦往反方向走,“走,我们去买棉花糖吃。”严靖曦指着木莹的方向,“你不去打个招呼。”“别妨碍人家拍拖。”乔烈儿买来两支棉花糖,甜甜的糖沙入口即化,残留在嘴边粘粘糊糊的。花市是全民狂欢喜庆的日子,可以卸下平日端庄严肃扑克脸,即使是男人,尽情地顶着卡通的闪光头饰,戴着荧光的塑料手镯,捧着鲜花,吃着棉花糖也不会有人当你是异类。--------------------------------------------------------------------------------------------------春节将至,病人都殃着医生批准他们出院,整个住院部空空落落,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重病人和少数值班的医生护士,护工也基本走光了。冷冷清清的走廊传来“咯咯”皮鞋踏着地板的声音,医生袍随着走动的风带起了衣裾。逞亮的皮鞋停在ICU的门前,年轻的医生停在其中一间病房前,隔着巨幅玻璃看着里头的老者。大大小小的仪器围着病床放了一圈,各种管线连着病床上的老者,生命正从他的身上慢慢流失,仿佛看到黑白无常站在床尾等着收他的命。年轻的医生手负在后面,踱步到病床旁边俯下身在老者耳边,“摊子我已经清理干净了。”老者层层叠叠厚重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年轻的医生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意,压低声音贴近老者继续说道,“你放心地走吧,钱已经赚得够了,剩下的你们也带不走,都留给我吧。”老者夹着心监仪探测器的手指头动了动,眼睑不停的颤动。“我看你过不了这个除夕。”年轻的医生负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掌心上放着一个铅盒,冷笑了两声,“舍不得走,是不是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老者接着氧气管的鼻腔发生“呜呜”的声音,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那我就告诉你。”年轻的医生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了那个秘密。年轻的医生嘴角微扬地观察着老者的反应,他的双眼无法睁开,眼皮却急速地跳动,鼻翼两侧因为呼吸重而轻微扇动。“上次修空调就放在你房间的天花板上。”年轻的医手扬了扬手中的铅盒,“知道怎么拿到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