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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浅浅的深褐色痕迹。绑着白布的手放在被子上,不在完整的出现了空缺。白子容盯了那里许久,怎么看也无法看出个完整模样,他的心里越发的不舒服起来。如果是他的手指断了到不觉得有什么,缺了就缺了,也许还能在这人心底留下些痕迹,一些不属于过去的新痕迹。他看着自己的断指心中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想法。可断在对方的手上,他瞧着心里总不是滋味,也很不顺眼。——还给他。——还回来。他握着身侧放着的短刀,想把刀插进药老儿的眼中、胸口。他有多不舒服,他就让对方有多痛。他反复的握紧刀,松开刀,脑子里不能和想去的思想一直斗个不停。他冷着脸坐了许久,终是放下了刀。一声叹息自他口中吐出,他看着身侧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轻轻地碰了碰阿长受伤的手背。冷冷的。那里温度凉的让他的脸上露不出来往日的笑容。“你这是要哭了吗?”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张嘴,白子容听见他的声音收回了手。阿长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问他:“你还要跟我闹别扭闹多久?”第58章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白子容收回手,“我没有闹别扭。”阿长往他这边凑了过来,“你因为我没告诉你我后期的情况渐好了,没告诉你我正常了,没让你砍下手指使你心里不舒服了是不是?”阿长伸出右手对着他晃了晃剩下的三根手指,他不安地说:“我是没有告诉你,可我也没有瞒着你。”他轻轻拽了拽白子容的头发,“我之前的状态与我后期在路上的状态是不一样的,是特别明显的不同。之前糊涂,与人交谈都是个问题,之后却是说话做事与常人无异,这是很明显的反差,你自己不是也发现了吗?”“有些事情我不说,可你能懂个大概,你只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亲口告诉你,所以刻意忽视这个问题。可有些事情你不说,我却是什么都不懂。”他抿着唇,“在我糊涂的时候你对我说你叫白子容,可在我回想起来的片段中你这个‘白子容’与我算不上好,我也好像不是很喜欢你。你住在一个大房子里,而我从不愿意去见你。”他摊手,很无奈地说:“你说我叫阿长,可在我的记忆中我不叫这个名字。比起你对我说的事情,似乎另一个鬼魂说得要正确很多。”“关于鬼魂你曾经对我说过,那些鬼魂都是我未好时候的幻觉……我且当他是个幻觉。可那个时候的我宛如一张白纸,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能够造出来一群有着各种面容名字的鬼魂?又捏造出他们会对我说的过去?”“那时我就觉得夜中的幻觉不会无端出现,只有在过去的某个情况、某个发生的事情中,我记住了什么,才能在潜意思里捏造出一个这样的幻觉,安排了所有的故事,想要他来告诉我什么。无论那些幻觉都有了什么样的改变,可他的根源一定是我某个经历过的事情。而相较于你,鬼魂说得有关过去的事情十分的贴切,让我有种是这样的感觉。加上你那天酒后说出来的那些话,所有的一切开始使我的心中疑惑越来越大。”“直至现在我依旧对过去一知半解,我面对着你,知你有事骗我、瞒着我,我又如何能安心?——你想想,在你清醒之后,你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面对着一个骗着你、不肯跟你说实话、什么都不告诉你,在偶尔出现的回忆里算不得好的人你会怎么样?你会一点也不猜疑毫无防备吗?”白子容没有回答。“我虽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可我清楚的知道我对他人不会毫无戒心。”阿长道:“说实话,你让我觉得不安,看着你,我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不敢信你,可我又不想不相信你。我总觉得你不会害我,也不想相信你会害我。子容,其实我好了后我是可以瞒着你的,我有把握你不会看出来,也能在药老质问我的时候找到更好的回答。”“我对我自己说,假装还是神志不清,还是那个反应迟钝的阿长,这样我们之中我可能会站在比较有利的位置。清醒的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可在第二天你睁开眼睛看我的时候,我又不想骗你了。”“所以,才会在好了后从未伪装。”他说到这里想起了那日夜里的纠结,话说完后难免惆怅,“你的隐瞒让我不想告诉你,与你相处的日子又让我又不想骗你,所以我很矛盾,不掩饰,也不解释。我是没有说出我的好转,可我却用明显的行动告诉你了。我在等你问我,等你与我交谈,等你告诉我我的过去。”“我总觉得我忘了很重要的事情,我想好起来,来药老这里求医是我一定要的。别说他找茬要两根手指,他就是要我整个手掌我都会给他。但这个手不能是你的。你不想看我断指,难道我就想看你断指吗?”他伸出手点着白子容的胸口,“你现在心里不舒服,那你想想你断指之后我心里能舒服吗?”“子容,我们都一样的,要选不会选对方,只会选自己的。而且这根本就是我的事,我不可能让你承/受不该你承/受的。”白子容静静与他对视着,他一直未曾打断过阿长的话,直到等着阿长说完了他才拽起阿长的手,问出了他无比在意的问题。“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说。”白子容靠近了他一些,认真地说:“你不想看我断指是不想欠我,还是心疼我?”阿长一怔。“我们这次谁都别说假话。”他将阿长的手握得很紧,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某种情绪。“你告诉我到底是那一面占得多?是心疼多,还是不想亏欠多?”阿长望着他的脸,想了许久最后没有回答。白子容等了又等没能等到他的答案,他握着阿长的手松开了,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对你不利你会杀了我吗?”“不知道。”阿长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并不想伤害你。”白子容闻言愣了几秒,然后轻笑一声,不带任何情绪的对着他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白子容说完就躺了回去,阿长面对着他的背影伸出手,在即将碰到他的时候又停下了动作,慢慢弯起手指。他背对着阿长很久,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都没了睡意,白子容半睁着眼睛,双目无神的在夜雨忽然到来的时候说:“你的过去药老治好了你也就知道了,不用我对你说,我也说不出什么。我不经常在京中,你的事情我只能听别人说,对你说也说不完整。我知道的都是有关于过去,过去都是你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