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职,这是众所周知的既有实权也握有财富的要职。沈鲤此前曾纳闷,是南越官员对沈越一行毫不知情么,怎么在沈越挑选要职之时不为所动,原来全被沈越给拦在门外了,而今沈越出现于各官府、行走在各盐商之间,官员仰仗沈越将两广巡盐御史交赐给亲信担任,而盐商更得仰仗巡盐御史才能赚到钱,因而,这几日沈越遭遇的以各种名义进行进奉讨好的事就多了。沈鲤作为陪侍跟随沈越左右,也算见了世面,贿赂金银珠宝是在寻常不过,更有甚者,如张县丞,要把美貌女儿许配给沈越为妾,以攀上姻亲好趁机发家。沈越这几日也是行事如千钧绊脚,苦笑此乃‘举步维艰’。沈鲤而今虽为陪侍,但却无任何名义上的地位,这对于今后在沈府的生存是极不利的,因而,必须在沈越动身返回苏州之前争取到一个名位,否则,届时沈越介绍自己也是件尴尬事。向来注意把握时机的沈鲤,自然不会错过沈超不在的这几日机会,察言观色尤其上心,能够帮得上忙的更是不遗余力,渐渐赢得沈越信任跟初步的依赖,后来再有往沈府登门攀附的,沈鲤都可不必向沈越禀报,直接回绝,或有实在难缠的,沈鲤也有法子出面摆平,着实替沈越省下了不少精力。不过此时沈鲤也庆幸,当年呆在蓬门为君开时浓妆艳抹,连眼角那颗朱砂色泪痣都被掩盖在厚重脂粉之下,而今洗尽铅华的沈鲤,只是个面容清瘦的普通年轻人,难以跟先前的明艳动人的红倌百灵联系起来,方便了自己的行事。好容易等雨势收住,沈越就迫不及待要继续之前督办连渠工程的行动,但沈鲤这么多年生活在此地,明白一来南越的雨不定,二来长期下雨导致山地湿滑,都不宜行动。但沈越绝非劝阻就能止步的人,沈鲤阐明了缘故,沈越才放下念头。放晴了几日,沈鲤派遣小厮去探了沿途路况,确认无大碍后,二沈才再次踏上路途。经过十天半月的调整,沈鲤基本能顺利入睡并于次日准点醒来,但嗜睡的体质是改不了的,因而现在路上,趁着沈越走在前面,沈鲤趁机偷偷打了几个哈欠,却不料打完最后一个正准备闭口时沈越回头。“小侯爷那边的批文怎么样了?”沈越只回了半边脸,原来是问话,沈鲤松了口气。“小侯爷爽快,给批下了。”顿了顿,又补充道:“听侯爷说过两天总督跟巡抚会拜访侯爷府,届时沈爷可以过去走动,以后活动方便些。”“你有心了!”总督跟巡抚可是跟你有旧交情。不过这句话沈越压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那次与小侯爷在‘真珠楼’会面,虽然沈鲤已在极力撇清,但跟小侯爷匪浅的关系沈越还是看出来了,所以这次与小侯爷讨批文支使了沈鲤过去。沈鲤机灵聪巧,凡事一点即通,沈超不在的这些天,多亏了他替自己分担了许多任务。不过,这样般出色的人,会长期待在自己麾下吗,沈越现在有些不确定了。“阿鲤,你年纪也够了,既已脱去了原籍,现在该有娶妻生子打算了吧?”虽然不太可能问出真实答案,但沈越还是想听听沈鲤想法。沈鲤被沈越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得睡意全无。娶妻生子?想想有些心酸,哪怕已经从蓬门为君开出来,自己想的始终不过是今后如何保证温饱,只要能够挣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便好,哪怕现在如此替沈越卖力,求的也不过这个。对于正常人该有的轨迹。不知何时起,沈鲤就再不指望它能够在自己身上圆满。可能谁也想象不到,当年如此光鲜,而今如此爱笑的沈鲤,抱有的想法,却是悲观如此。不觉有些泪意,但沈鲤理智仍在,这是沈越在试探自己,谨慎道:“将来的定数太少,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我现在只想替沈爷办好事,爷好,我自然不会差。”明确表白了自己一心跟随沈爷且无野心的心意,见沈越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沈鲤垂了眸,补上一句:“我信爷。”饶是沈越心似铁,在如此□□裸的表白下还是不由心动,一时软下来,许下承诺:“你既打算长久跟我,就不要太见外,若有成家打算,也告诉我一声,我替你把关。”明知道不过是一句客套,但沈鲤不过是常人,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听罢还是对沈越多生了一份亲切。“多谢沈爷。”二人各怀心事,所幸沿途山泥被清理干净,泥坑及时被填埋,马儿行走得还算顺利,日中之前便抵达蕲州。只是没想蕲州太守如此上心,亲自到城门口恭候,进入太守府衙寒暄过后,已是饭点,在蕲州太守招待下落座就餐,不愧是蕲水环绕的城市,大江绕郭知鱼美,一桌鱼宴,让酷爱吃鱼的沈鲤大饱口福,一桌子人在场也不好感叹,不过还是自在得偷偷在桌下尽情伸展开双腿,年轻人该有的无拘无束,沈鲤只敢在人们重重遮蔽下悄然流露。沈越依旧是上了发条就停不下来的性子,饭毕,不顾劝阻就直奔蕲州西北平地视察动工地段,这一段有蕲水支流,虽名为支流,但却因前几日大雨,河水上涨,湍急异常,沈越再大胆,此刻也是小心翼翼在岸边行走。只是不巧,顷刻间,暴雨突至,所幸正好行走到了一处树林高地,上有茂林遮雨,地上不至积水泥泞,一行人行走得更为缓慢,只是从来都祸不单行,不一会儿,雷声滚滚,天色渐黑,前路难辨,原本躲进树林的优势成了阻碍前行的劣势,虽有小厮在前探路,但仍磕绊不断,无奈之下,只得步出树林,只是,泥土坡地因了雨水的冲刷,滑腻异常,下行过程更是不容有一丝大意。危险降临前从来不会有任何提示。就在一行人快要下到岸边平地时,一名小厮突地尖叫一声“有蛇!”吓得众人瞬间慌了神,脚步一乱,沈越踩到一处烂泥地,惊吓都来不及感受就歪了身子滑下去了,不巧,沈越前方恰好没有任何阻碍,坡急地滑,一切发生在瞬间,众人才刚刚发现情况目瞪口呆之间,沈越已滑至坡底,章太守率先反应过来喊一众小厮赶去扑救。沈越最初滑到时却是慌了神,不过转瞬,身体的本能反应就开始自救了,手边的藤条树枝能抓到的沈越一样不放过,虽然最后都承受不住沈越下冲的力量而被扯断,但多少起了缓冲作用,沈越滚到坡底,地上仍旧湿滑,但好歹终于渐渐止住了往前冲的惯性,直到坐稳了,沈越才小心撑着站起来。小厮们得了章太守命令,慌张往下冲,沈鲤紧随其后,却不料一小厮脚下打滑,撞到倒一棵本就摇摇欲坠的枯树桩,树桩倒下后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往下滚。沈越身子还没站直,只觉肩上挨了一记硬物砸打,痛觉还没来得及传入脑海,就被强大的冲击直接推出十几米,摔入江畔。江水太急,沈越才沾水就被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