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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未然,才将老夫调会,此一番,怕是也违了皇上的心意啊..再者,明眼人都看得清,老夫并非擅攻的良将,实在不是南下剿贼的最佳人选。”田崇光面儿上诡异,“宁大人此言差异…”宁月关心下一惊,抬头去瞧田崇光,见他欲言又止的,含着笑意,像是有些不忍心全盘托出。便又道:“田大人但讲无妨,老夫前两日刚给皇上加官进爵,官居二品竟给人挤兑到东南抗贼,天上地下,须臾之间,早已是没什么受不住的了。”田崇光端坐了身子,抬手去摸茶盏,却未端起来,指尖于杯子盖儿上打着圈儿,音色轻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后又道:“不过是宁大人久居边塞,不大熟悉朝廷的办事规矩罢了..”宁月关跪的膝盖发麻,面色难看,“田大人,到底是何事?”田崇光抬了眼,“宁大人,你却想想,以皇上的性子,若当真不合心意,又岂能准了这档事?”宁月关静思片刻,竟瘫坐在脚上,“莫非,皇上此番调我回来,竟是早就想好了….”田崇光温言道:“宁大人,快请起,倘若跪坏了身子,崇光实在是担待不起。”话音刚落,便起身上前,将宁月关自地上扶起来。宁月关双目失神,“既然如此,那老夫却也是无话可说。”见田崇光不语,又忍不住道:“朝廷上下人才济济,为何皇上偏偏叫老夫过去?实在叫人费解。”“宁大人此言差异,”田崇光笑道:“正因为缺人,皇上才叫你去抵挡一阵子。”宁月关道:“这样说来,此番南下剿匪,并非老夫自己?”田崇光静静点头,“说是如此,可眼下良将难求,实在是比不得当初….”言毕,神思竟有些怪诞,面皮发青,像是想起了什么骇人的东西。宁月关瞧田崇光那摸样,心里很是明白。那个人的名字,如今已成了禁忌,提不得。念及至此,又忽然想着昨个自家内人回来说的那些个话,登时也是脊背发凉,面儿薄汗涔涔。径自寻思半晌,竟是越想越怕。宁月关常年出征在外,不如久居朝廷的臣子那样隐晦含蓄,凡事肚子里装不住,便没由来的道一句,“老夫听说,宫里头像是闹了鬼,大白天的竟有人见了何…那人的亡灵…”田崇光抬眼去看宁月关,面白如纸。如此说来,何晏还活着这事,该是八九不离十。想当初何党遍布朝野,皇上筹谋许久,一举连根拔起,却也只限于朝廷。可那边疆十六城的总兵,哪一个不是何晏亲自带出来的心腹。当初皇上彻查何党的时候,想来该是碍于大局,未保边疆宁定,才未有下手。可这一年来,那些‘漏网之鱼’的待遇,明摆着皇上还是是心中有数。这些人若是打了胜仗还好,还能苟活几日,若是战败了,凌迟杀头,不过迟了一年罢了。宁月关当年依附与何晏,是人尽皆知。因在边疆守城,才在清除何党的时候捡了条命。可自己起初还在刑部当小吏的时候,就已经是何党这件事,却是没几个人知道。便是连皇上疑心这样重的人,都未有察觉。田崇光盯着宁月关,忽然笑的别有深意,“宁大人,这世上,又哪里会有鬼呢…”***御书房,又到了掌灯的时辰。喜连奉了茶水搁在龙案上,后又躬身退下。堆积如山的奏章后头,天子眸光里挥之不去的倦色。元荆停了笔,目光落在案头边儿摆着的陀螺上,竟有些郁郁寡欢意味。这些日子,这宫里头实在清净的有些过分。☆、48改变“喜连——”喜连躬身上前,“皇上,奴才在。”“叫许太医。”喜连应一声,后退两步,转身出殿后差了个小太监出去传话。过了约莫了一盏茶的时辰,许太医才跟在小太监身后姗姗来迟,见了皇上,正欲行那三跪九拜的大礼,却见元荆挥一挥手,“免了。”许太医垂首而立,静待圣音。元荆手里摆弄着那镶在玉里的小物件,“他这些日子以来可有好转?”许太医自然明白皇上关心的是谁,便毕恭毕敬答道:“回皇上,眼下已是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自可痊愈。”元荆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欣喜之色,“人可醒过来了?”许太医道:“前些日子都是昏昏沉沉的,偶尔醒来须臾又睡过去了,今个卑职离开未央宫之前,正巧赶上未央宫主子醒来,人看上去精神尚可,还…特意下地送卑职出宫。”元荆静了半晌。后又道:“之前的药,多加几味补身体的进去。”许太医一愣,轻声道:“卑职明白。”元荆轻一抬手,许太医便知趣的躬身退下。喜连眼瞅着那老太医出殿,想着这些日子皇上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召见太医问话的次数,却是较往常多上许多。外人不清楚,还以为龙体抱恙,这宫里头的许多娘娘都自暗地里同自己打听。可谁有知道,皇上哪里是身子不好,不过是快心病罢了。念及至此,喜连怜悯之意油然而生,“皇上,批了好几个时辰了,还是歇歇罢,当心累坏了身子。”元荆望着那陀螺,明显的神思恍惚。喜连轻咳一声,“皇上?”元荆回过神去看喜连,出人意料的,竟轻叹一声。喜连不敢点透,只顺着道:“皇上可是因国事烦忧?”元荆摇摇头,并未言语。喜连笑道:“不如奴才陪皇上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元荆拿了一边的奏章,继续批阅,“不必了。”自上头写了几笔,又忽然想起一般,“有空去未央宫看看,药别出了岔子。”***暖阳入屋,纱笼残烛。未央宫一大早就给人敲开了门。院子里的小太监呆立一处捶墙,蒙头垢面,眼下青紫,像是一宿未睡。盈盈加紧步子迎出去,开了门,进来的人竟是皇上身边的喜连。盈盈是个聪明人,见喜连过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