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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太子,要是在梁国境内出了事,不想打仗也要开战了,于是找了些枯树叶子将宣云齐好好的盖了起来,这才上马回了去。宣云齐醒来时,日已西沉,只有点点余晖还挂在天际。宣云齐觉得眼皮重的很,脑子也昏沉得很,想睁眼,却发现眼睛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伸手拿下来看了看,却发现是几片枯黄的叶子,左右晃了晃脑袋,脸上的叶子悉数落到地上。叶子?宣云齐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惊觉他竟然在一片深山老林里。有几只乌鸦飞过,“哑哑”乱叫。宣云齐不敢置信的站起身,身上的落叶倏倏的落到了地上。宣云齐揉了揉有些晕眩的脑子,又四处张望后才确信他现在确实一人在深山中。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夜他还在与龙司赏月,为何会在此醒来?难不成他被绑架了?可是周围被说绑匪了就连个小毛贼都看不到。难道他是得了夜游症,自己走来的?可是他宣云齐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犯过这病啊。宣云齐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见天色已晚了,宣云齐决定还是先回王府,此事慢慢在查也不迟。只是林中四处皆同,宣云齐站在老树下四周张望,别说走就是连东南西北也分不出。宣云齐有些懊恼的低下头,一脚踢在了身旁的树上,却突然见到地上有鞋印。春天土地湿润,印子一时半会消不去,只是刚才宣云齐内心太过震惊没有注意到。林中没有他人,这鞋印也在宣云齐身旁断了,一定是劫持他的人。宣云齐惊慌的内心有一处稍稍松了些,毕竟他还是个健朗的人,没生什么怪病。不管如何,现在能找着一个人也是好的。宣云齐思考片刻后,便沿着那脚印走了,走了约莫小半刻钟,走到一棵树旁鞋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马蹄印。树下蹄印凌乱,似乎那马拴在这里了一些时候。宣云齐不解,那人大费周章的从王府将他绑出来,为何又将他丢在了这里?是抓住了人?天色越来越暗,宣云齐已经没有心思想他为何在这里了。林中树多又茂盛,将天空遮了一大半,再过不久连路都看不见了。宣云齐铆足了劲跟着蹄印跑去,只是他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还没跑出去百丈远,就觉得脚像灌了铅了一般,重得抬都抬不起了,宣云齐手撑在一块立起的石头上大口喘气。一块一尺来宽的白色石头,边上有打凿得很突出的棱,宣云齐的手就抵在棱上。这荒山野岭的怎会有打凿过的石头?宣云齐屏住呼吸缓缓的侧过头,几个黑色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别的宣云齐都没看清楚,眼睛死死地盯着最下面‘之墓’两个字。天色昏晚,只有点点光线,但这并不妨碍宣云齐看清林中紧罗密布的大小坟墓,许多墓上还插有白幡,晃晃悠悠的活像有人在动。这哪是什么荒山老林啊,简直就是一片坟山啊!宣云齐突然撒开丫子,命也不要的向前冲去,耳边风声呼啸,仿若幽灵在侧,宣云齐只听见他的心跳声咚咚作响。不知怎么脑中竟然想起了前日龙司站在阳光中救他的那一幕,龙司现在知不知道他被绑了,会不会在及时的救他一次?龙司还没等来,夜色倒是先临了。依旧是浅浅的上弦月,只是那微薄的月光似乎也将这一片林子给忘了,一点光亮也没有施舍。宣云齐两眼一抹黑,只能凭着直觉向前跑去。突然不知撞到了什么,“咚”的一声闷响,宣云齐脑门猛地一痛,紧接着胸口不知又撞到了什么,胸闷气短大脑一空,直愣愣的往后倒去。倒地带起的风,吹得地上的叶子上下翻了翻。倒地声惊得树上的鸟扯着嗓子咕咕的一阵乱叫。宣云齐做了一个梦。那是他七岁的时候,洛衾子入宫教他作画。洛衾子笑着对他说:“大皇子,我们今日画山河”宣云齐摇头,抬头看着洛衾子正经道:“不,我要画人物”洛衾子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大皇子,臣不画人物”宣云齐没接话,只问道:“是不是你画的?”洛衾子敛了笑意,似有感慨,“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臣已经记不得了”宣云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扬起脸略带桀骜的看着洛衾子,“那我管不着,你是进宫来教我作画的,我一定要学会那副”洛衾子脸色微变,躬身道:“恕臣无能为力”宣云齐跳下凳子,走到洛衾子身边,仰头看着洛衾子的脸,笑道:“听说你是有求于父皇才肯进宫来的,父皇一向宠我,要是他知道你如此推辞,你说他会不会答应你?”宣云齐看着洛衾子走到书桌旁,拿起笔,一笔一划,勾勒出一手持□□挥舞的男子。那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笔毫慢慢落下,男子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龙司!宣云齐一下子就醒了,睁眼阳光射入眼眸,有些刺眼,宣云齐舒了口气,万幸不是晚上。宣云齐揉了揉脑袋,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胸口也闷疼闷疼的,宣云齐坐了起来,一座白色的墓碑就与他面对面无声对视着。墓碑后紧挨着就是一颗粗壮的松树,昨日他就是先撞到了树上,后又撞到了墓碑上。宣云齐瞬间就睁大了眼睛,直觉后背发凉。猛地就站了起来,也顾不得疼了,拔腿使劲往前跑去,此时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不知跑了多久,宣云齐只觉得一双腿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只麻木在动。就在宣云齐坚持不住的时候,一条不宽的马路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宣云齐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终于得救了。宣云齐踉踉跄跄的走到马路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的坐在马路边上,希望有马车路过,能载他一程。一放松下来,浑身的酸疼才又冒了出来,又饿又痛。半刻钟后,宣云齐连坐都坐不起来了,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四处看了看,找了颗树靠着,坐等着过路的车马。就在宣云齐累得快晕过去的时候,终于听到有车轮子轧马路的声音传来,宣云齐喜出望外,挣扎的站起身,挪到了马路边。声音越来越近,勾得宣云齐的心提得高高的。马车终于驶近了,宣云齐仔细看去,车厢用的是深蓝色锦缎,是一辆有钱人家的马车,宣云齐想也没想,跑到马路中间,拦下了马车,恳请的问道:“能不能带我一程?”“吁!”驾车的小厮紧紧的勒住缰绳,朝宣云齐骂了一声,“想死也滚远点”马突然勒住,车厢也使劲抖了一抖,只听里头的人相当生气的吼了一声,“怎么回事?”小厮连忙答道:“老爷,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