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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可在他眼里,却是悬在空中的。前后左右皆没有人,哪边都靠不得。凰兮让沈炼搂在怀里,不知为何,周身温暖的宛若在极柔软的襁褓中。似乎他还是个能让人怜爱照拂的婴孩,而不是如现下一般,背负着羽族的重担,一个人在荆棘路上走。沈炼本想一直低头看着凰兮的,可又怕不好好瞧着路再磕碰了,故而一直没敢低头。待等到寝宫之中,他再低头看,却发现凰兮已在自己怀里睡熟了。蝶翼般的羽睫垂落下来,透出几缕惑人心魄的清冷的柔美。他将凰兮轻轻放在榻上,小心给他盖了绒毯。随后,他又搬了个小凳,在凰兮床侧坐了下来。一边凝望着那人如花如玉的睡颜,一边轻轻握着他的手,双指搭在脉上,将功力度过去,平复内里的创伤。那一刹那,沈炼忽然觉得,这世上,怕再没比此刻更幸福的时光。平和无声,岁月静好。魔殿之中,黑衣男子沉默着自大门而入,行至少年面前,跪了下来。王座之上,红衣的少年正低着头,指尖把弄着一支血似的梅花。那梅花红的扎眼,却不如那少年的红瞳残忍却妖艳。过了片刻,少年抬起头,低声问:“尘胤,我要你去办的事,可成了。”尘胤轻轻点点头,道:“属下多方盘查,已大抵知晓鬼凤两族与其余各族的关系了,除去麟王对凤族不满外,仍有数族君王对两族心存怨恨,若好生运用,无需魔尊出手,此事便可大成。”殊楼微斜了身子,玩味点点头,道:“再过些日子,便是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了,据说此次蟠桃会盛大的很,不仅广邀九天各路神君,连鬼王也得了邀请,一同于九天瑶池相聚。”他顿了顿,笑道:“若是蟠桃会上,出了什么乱子,当着那样多仙神圣君,可不好收拾。”尘胤却道:“只是,蟠桃会守卫森严,属下怕无法潜入。”殊楼一笑,道:“本座也不曾要你去,如今,我们既知晓六界之内,有那么多人恨着他们,只需弄清楚谁能到蟠桃盛会上去,再顺水推舟,不用你我出手,便能有场好戏。”尘胤低声了应了,微垂下头。王座上,殊楼却叹了口气,沉声道:“只是,我却不曾料到,此番我如此挑拨,辗转嫁祸,鬼凤两族间,却半点动静也不曾有。仍是平和处着,未见哪里感动干戈。”他垂着眸,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问题,究竟出在何处呢。”?☆、第二十八章一字之重? 鬼王婚书第二十八章一字之重凰兮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沈炼仍在他身侧坐着,神色间,却觉得倦的很,瞧他醒了,连忙对他一笑。凰兮坐起身子,只觉得内力调息通畅多了,四经八脉那虚弱的提不上力道的感觉也没有了。内息比他料想的还要畅然平复,若只靠他自己调息,是做不到的。定是在他睡梦之时,有人帮他。他又如何能不知那人是谁。沈炼拿了个垫子让他靠着,自己则坐到床边上,再一抬头,二人正四目相对。凰兮瞧了他一眼,心尖儿一颤,猛然将目光别到旁处去。沈炼不由笑笑:“怎么了?为什么不敢看我。”凰兮又看向他,道:“我又什么不敢,又不曾做什么亏心事。”随后,他又道:“你到九天上寻我做什么?我瞧你那模样,似是知道出了什么事。莫非,你也……”沈炼一怔,道:“我也什么?”凰兮皱了皱眉,本想问沈炼是否也让人袭击了。可瞧着沈炼的模样,分明是没有事。话说一半,便摇了摇头。沈炼知道凰兮有事瞒着他不说,却也不深问,只淡淡道:“我妹子在寝宫中,让人打伤了,如今仍弥留着。”凰兮一挑眉,道:“是谁那样大胆子,闯到你鬼王府中去?”他本以为,袭击他的那人敢进入凤族领地,已经是胆大滔天了。却不想沈炼那边却是在自家门里发生的事,较之他,更要玄乎些。沈炼摇摇头,道:“那人,我也不曾瞧见,我回去的时候,诡姬寝宫中的俾人除去个浣儿,已让人尽数屠了。诡姬虽出手,却仍是不敌,险些丢了性命。”随后,他犹豫了片刻,道:“我在诡姬身侧,寻到了那晚我送你的那支簪子。而那好容易幸存下来的俾人告诉我,那闯进宫殿的人,墨发雪衣,身生六翼,足不沾地,容貌俊美,分明是你的模样。我知道是有人蓄意栽赃,却又不知那人是如何得了你的簪子,便来此处寻你,想看看你如何。”凰兮听他说着,眉头越锁越深。那晚袭击他的人,其实早就有机会下手重创他的,却迟迟没有。两人间的打斗,虽只在瞬息之间,他却总觉得几分蹊跷。他总觉得,那人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杀他。与那人交手,自己明显落在下风,到后来虽也两败俱伤,可那人分明还有机会。与那人交手后,他也知道自己遗失了簪子,却只想着是混战中落到云端下头去了,不曾想到会被那人拿走。若是如此,那人的目的,是蓄意嫁祸。人证物证俱在,若是沈炼找上门来质问,他也断没有话说。想到这儿,凰兮忽然以一种复杂的目光凝视着沈炼。沈炼让他盯得心里发毛,连忙问道:“我说的可都是实情,你为何这样看我。”凰兮皱着眉,低声问了句:“沈炼,你为什么不疑我。”沈炼让他问的一愣:“什么?”“我问你,为什么不疑我呢。”凰兮道。“人证物证俱在,从表面上,是我打伤了你meimei,这分明是板上钉钉的事。便是你没有瞧见,也总该有所疑虑。”他顿了顿,道:“你一点也不怀疑我?为什么不问问我?”沈炼听到最后,忽然笑了,险些笑出声来。他身子往床榻里侧挪了挪,坐的和凰兮更近些,道:“好,那我问你,是你做的吗?”凰兮摇摇头。沈炼道:“那不就结了,又有什么好问的。”他目光看向远方,语音涩涩地道:“有些事……心意,情分什么的,你也明白的,不是吗。”凰兮不说话,只深深皱着眉。他多想对沈炼说,他不明白,他不懂。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变得快要不是自己了。可这种感觉,却又不是错。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原因。他现在只知道,沈炼深深信着自己。便是一切证据摆在面前,却仍然抵不过自己的一句言语。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沈炼什么都信的。可自己呢,却还在心中纠结着那人是影族,对沈炼抵触着,戒备着。心中隔着芥蒂,都快要不知该如何去和沈炼说话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