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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别去的好。”陶令华只好说道:“我得罪了邱老八,想出去躲躲。”李阕想了一会道:“要不,我教你学骑马?”☆、第十六章苦难李阕想了想道:“要不,我教你骑马?”陶令华点头谢道:“好。”第二天虽然风沙还是很大,但是陶令华急于离开这个地方,就在干完活的空闲偷着跟李阕学骑马。没有鞍蹬,就是骑刬马。找了一匹比较温顺的老母马,开始在李阕的扶持下慢慢学。头两天几乎在马上呆不住,还摔下来两次。差点把腿摔伤,李阕有点可怜陶令华,就说别练了,还是在马场呆着吧。陶令华咬牙坚持,终于在第十天能自己爬上马去。看着陶令华臂腿上的擦伤,李阕心疼地说:“出去放马,每天都要骑马,很辛苦,就是学会了也很累,要不就算了,我们再想办法离开马场吧。”陶令华问:“还有比马场更好的地方?还是你认识什么大官?”李阕也摇头。一个军犯,哪有机会攀上什么高官,就是小官也拿他们当奴才,勉强能活命而已。陶令华见李阕不说话,只笑笑就仍旧去练骑。车百户虽然是个暴躁的人,却并没有拦着陶令华去放马,所以,一个月后陶令华就跟着李阕他们出去了。刚开始是在这云冈沟里,每天只是赶着马到了地方,就让他们自己去寻草吃,晚上再赶回来,渐渐地城外草原上野草茂盛起来,就把马赶到外面去,这样有时候就一两天才能回来,虽然是风沙烈日,却自由的多,至少不担心被车百户让大鞭子抽,邱老八来了几次没见着陶令华,也就淡了。夏季转眼就到,春天多风沙,到了夏天却连着下起了大雨。原来这高山卫城这时候还没用砖包起来,都是夯土城墙,连日大雨,就把城墙给冲垮了一段,此时城中的壮劳力却都调去析州城前线了,只有些老弱病残,所以除非动不了的,全都被赶去修城。开始是每天还下着雨,泥泞难行,陶令华没干过这种活,不会挑筐,走的歪歪扭扭的,监工的见了看不顺眼,就用鞭子抽,每天抽的身上鞭痕累累。暴雨过后,却是大晴天,大太阳能把人烤的皮都爆了,就这样也不能停,慢一步就被抽被踹,肩膀磨破了皮,脚下起了血泡,嘴唇裂了口子,风一吹,黄土漫天扬起,整个人都成了土人。回到马场还得照常干活,因为马场现在有二百多匹马,比原来多多了,除了一部分马在外面放,剩下需要休整疗治的马也不少,人手不够,车百户不准陶令华再跟去放马,每天修城完毕后就赶回马场喂马,若是干的慢了,又是一顿鞭子。老军汉们都常年在此,都熟悉了,只有陶令华是个生手,虽然干了这几个月,但是有时候还是不免犯错,那鞭子就像吃饭一样,几乎是一天三顿加夜宵了。每天夜里睡前想洗一洗,衣服被血迹沾在身上,脱不下来,可是不脱又没法子洗,只好忍痛向下撕,本来血已凝结,现在又被撕开,依旧鲜血淋淋。李老汉和吴勤也很可怜陶令华,只是也没什么办法救他。都说地狱苦,陶令华此刻只觉得自己比地狱苦三分。李阕被赶去放马,去的远了,不时常回马场,所以并不能时常见面。忽然一天,李阕欢天喜地来见陶令华,笑道:“我以前在这里的一个朋友在析州城营中供职,现在举荐我去做文吏,等我到了那里,也想办法给你谋个文职,就不用在此受苦了。”陶令华也很高兴。李阕第二天就走了,陶令华也盼着能有机会脱离苦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春天时虽然辛苦,但是身体还变结实一点了,经过这半个夏天,劳累加上伤痛,却是越来越虚弱,陶令华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只是白天还得去修城,丝毫不敢怠慢。干风热气蒸烤下,大地都焦干了,人也快变成了rou干。一个半月后城墙修好了,军犯们才各自归位。陶令华已经累的骨碎筋疼,实在熬不得就趁喂马的间隙在马棚边上的树影荫凉里睡一会,这里离大门远,离车百户的屋子远,可以放心睡。大中午的,烈日炎炎,马场里也没人走动。睡了不一会也没睡着,却听见几个人闹嚷的声音,睁眼一看,吓的心差点跳出来,原来邱老八带了几个人正向这边走来。这里离自己住的屋子远,就喊也不一定有人听见,再说听见又如何?李老汉和吴勤他们根本不敢跟邱老八对着干。陶令华连忙撑起身体从马棚后面的洞里跑出去,在大草垛中挖了一个洞钻进去,直到傍晚时分才出来。不妨却踩到地上一个小坑,崴了脚。傍晚,李老汉来替班,发现陶令华在炕上躺着,就问吃饭没,见他不言语,上前一摸额头,火一般烫,连忙问:“你怎么了?可是病了?”陶令华轻轻摇头。李老汉见身上都是伤痕,连嘴皮都焦干流血了,就对他道:“唉,明日跟车老爷请假,你歇一天罢?”陶令华点头。没想到第二天去请假车老爷并不准。所以虽然生病,陶令华的活计却不能不干,车老爷的鞭子不认人。老李头他们只能是瞅着车老爷不在眼前才让陶令华歇着,自己把活干了。这日,邱老八又来,陶令华脚伤未愈,正好被他赶上,到底拉在草垛后面去了。挣扎间,裤子被撕碎,只觉得后面被捅进来一跟棍子。低头一看,邱老八正拿一根木棍在捅自己,遂奋力踢打,挣脱开来。邱老八骂道:“cao你娘的小兔子!老子被你弄的不举,这仇必报,还想跑?捅死你!”到底被他拿棍子捅了几下。陶令华也不是好惹的,虽然这段时间很弱,但是不要命地用牙去咬,用脚去踢,用指甲去挠,终于狠狠一口咬在邱老八手上,见了血,他才扔了棍子骂咧咧跑了。本来身体就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后面又撕裂出血,大夏天的又好不了,这城里唯一的军医被调到前线去了,只好苦挨。几天之后,陶令华觉得没法子再忍下去了,后xue已经肿痛不堪,每次出恭就像进了趟地狱。草纸上都是血。而且这地方的伤,他真是无法启齿。这样每天的饭食就变成稀粥,又过几天稀粥也断了,只喝水,看看实在是没活路了,就存了死志。而且想道,要是邱老八再来,只怕再也挣不脱了终有着了他道的一天。析州离这里不近,李阕也不是自由身,等不及他了。也罢,这是自己命中注定不能活命了。夜里朝南边自己家乡的方向磕几个头,只叫几声爹娘jiejie姐夫,我不是不想活,是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