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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顾工吃完还擦了擦嘴,砸吧地回味着刚才的爆浆蛋包饭的滋味。胡先知说:“为啥那家人给老师东西吃?”顾工没搭理他。胡先知又问:“老师您给了他们钱?”他长叹了口气,从草堆里摩挲着翻出了一张大团结。“这是吴庸来看我的时候,特意给我的。不知道能不能让那知青也给我吃几顿饭?”顾工吃饱饭心情还算不错,总算肯“大发慈悲”地开口跟胡先知说话了。他像是闲聊地问:“吴庸咋没坐牢也没跟你一块住牛棚?”。胡先知说:“他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急功近利,他就像老师您。”“别看鹤山竣工了,他工程里的其他山头才刚刚开始动工呢!以前咱三个笑他蠢,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像他那样踏踏实实做事才是道理。”顾工淡淡地道:“你小师弟提醒我,让我小心吴庸。”胡先知愣住了,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小师弟孙翔会跟老师说这番话。疑虑、鄙夷、震惊的情绪浮在脸上,他努力地屏除了心里的怀疑,说:“我不觉得吴庸有啥,孙翔临到这种关头了还说这种话,才让人怀疑。”“出了事之后,咱四个关在小屋子里被公安反复审问了几天几夜,精神紧张的情况下,啥该说的都说了。啥可疑的也都澄清了,孙翔那家伙蔫坏,都这种时候了还离间咱们的感情!”他忿忿地道:“他是临到头了还想给自己拉个垫背进去!”顾怀瑾全程直勾勾地盯着胡先知,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躺在草堆里呼呼地睡觉了。……贺松柏回屋刚脱下衣服准备睡觉,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他赶紧兜上了自个儿的衣服,似浑然不在意地问:“咋了?”实则浑身的肌rou已经紧绷了起来,隐隐地弓起身来,他的双目幽深黑亮,沉得像黑乎乎的燃油,一点火星就能噌得烧起来。赵兰香把蛋包饭放在桌上,“来给你加一顿饭。”“你中午没好好吃,趁现在多吃点。”她摸着趴在床上准备睡觉的男人,微凉的手指划过了他的肩头。她掀开看了看,那里通红地微微发肿。赵兰香说:“疼不疼?”贺松柏忍耐地哼了一声。疼是不疼的,就是有点发酸,睡一觉就好了。但这女人放手下来乱摸一通,那冰凉的指头落在他的肩头上,他感觉从肩酸到了腰窝子,弄得他浑身燥得疼。赵兰香看着他额边流下的汗,掏出了手帕给他擦了擦。“起来吃饭吧,消化消化等会再睡。”“你还敢说自己胖了,轻飘飘的我都还载得动、啊——”赵兰香低呼了一声,冷不丁地被他扯了下来,薄薄的被子裹住了她的身躯。男人的呼吸紊乱又粗重,他急促又羞愧地道:“你不是让我留着力气……那啥你吗?”“我现在就想亲,还给吗?”他黑乎乎的眼里带着恳求和侵略,几乎能拧出水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这个甜得发腻的女人,她那柔软温热的唇仿佛带着仙气似的,他吸一吸接下来的几天浑身都有劲。男人guntang的体温像是热爆了一样地贴在赵兰香冰凉的肌肤上,微不可见地蹭了蹭。赵兰香摸着她这可爱又急得像毛头小子的男人,牵引着他趴下来亲她,使劲地亲。他急迫又粗重的吻,无不想她传递了渴望,克制而又渴望。亲得她嘴巴都疼了,身上的衣服还是好好的,一点都没被他碰乱。他得到了满足,翻过身去像是卸掉了浑身的劲儿似的,脑袋趴在枕头上喘着气儿。可爱得跟小奶狗似的。赵兰香爬了起来,怜惜地他肿起来的肩头,唇瓣濡湿又温凉,亲遍了他紧张得僵硬起来的肩。“答应我,以后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好吗?”“它以后是我的。”赵兰香点了点他的胸膛,认真地道。贺松柏只觉得妈的,这女人是不是想死,在他床上还说这种话。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平生君:你啥时候能吃上rou,我都替你着急柏哥:我要爱惜我的香香咧!(咧嘴憨厚笑)第059章贺松柏心里噌地冒起了一簇火花,目光变得又凶又野。然而他对上女人那双认真而澄澈的眼,她的眼里半分调笑的意味也没有,有的只有满满的心疼。对象叹了口气,脑袋也落到了枕头上,跟他平视。“我听铁柱说,你接了很多活。”贺松柏荡漾又躁动的心思,被她湿漉漉的目光浇得沉甸甸的,安静了下来。他好半晌才闷声说:“姐夫治病要花很多钱。”“阿婆以前的老朋友,在省医院当医生,大夫说要用人参养。”“钱都花光了,没办法。”赵兰香说:“穷也有穷的治法的,没有便宜些的吗?”贺松柏点点头说:“我没给他吃人参,他现在就喝点西洋参补身体。这玩意儿便宜很多……”“药贵一点,让他养养身体。大夫说最好住院一两个月观察,不过我们没钱,姐夫很快就要回来了。”赵兰香忍不住握了握男人粗糙的手掌,它又硬又温暖。“他情况好些了吗?”贺松柏说:“脸色红润点了,西洋参也不是白吃的。”“打算几时给他们摆酒?”贺松柏说:“亲家母说等他能站起来就摆酒,放心咧。”赵兰香也放心下来,大队长能拣回这条命这回还真是拖了阿婆的福,也是他娘敢赌。李大力住了一个月的医院,刚做完手术一个多星期就回家了。回家那天是他两个弟弟亲自抬回去的,小心翼翼地就怕颠着他的伤口了。李大力回到河子屯后,那些村民都忍不住惊奇。大队长竟然活过来了!这时距牛角山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伤得那么严重的队长能捱得那么久,好歹也算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河子屯的丧事吹吹打打地闹了一个月,好几个重伤的社员都没救回来,队长能拣回一条命真是老天爷保佑了。李大力的亲娘李翠花逢人就哭穷:“哪里是治好咧!”“大力那六百块都花光了,没法子了,才送出院。”大伙倒吸了一口气,六百块……原来是花了那么多钱治病,难怪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村里好几个受了重伤却死了的社员,家里穷不舍得治,在医院里歪了几天又草草地送回家了。李翠花又说:“听说新媳妇属水,能压他的灾。俺就指望媳妇进门冲喜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