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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和我做那种事，每次人都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是都长得很帅，而且醒来之后，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很清楚。与其说是噩梦，倒不如说是……春梦。但是上次在东北录节目的时候，我做了个特别恐怖的噩梦，梦见……梦见一群男人……吓死我了都，不过很奇怪的是，那次所有的男人都看不清脸，而且醒来之后就忘得差不多了。”孟谟：“……”怪不得常向说了好几次做噩梦了，只有那一次，他闻到了噩梦的味道。原来其他时候他做的都是纯正的春梦啊。……为什么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从东北回去之后，我有一段时间没做噩梦，”常向说，“可是年前有一天出去应酬，喝得醉醺醺回到家，又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男人低声叹着气在我额头上啪叽亲了一口，说小哥哥哎，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我记得他长得特别白，尤其是手，又白又细又长，手里拿着一个精致透明的杯子，杯子里是浅橙色的液体，他抿了一口，然后低下头来，小口小口慢慢渡进我嘴里……甜丝丝、凉冰冰的，带着一股芬芳如蜜的味道。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头也不痛了，胃里也不难受了，睡了一夜，喉咙一点儿也不干，嘴里还有一丝淡淡的甜味儿。”孟谟：“……”他知道是哪儿不对头了。梦这种东西是人的潜意识织成的幻觉，所以一般来讲，梦都是混乱而无逻辑的，人也很难在醒过来之后清楚地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可是常向不但清楚地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而且描述得异常有逻辑。——除了他之前曾经进入过的那个噩梦。所以……这很可能根本就不是梦。是什么呢？影魅的幻术吗？“我当时也没在意，”常向说，“可是后来，那个男人反反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有时候和我接吻、口口，有时候就只是亲亲我，然后抱着我睡一觉。”他低头苦笑了一下：“不怕你笑话，他长得真的很对我胃口，那什么……也很好，有几天我还期待过……那时候我还以为，这是我的潜意识为我编织的梦中情人。但是刚才……”常向嘴角的笑容倏然消失，嘴唇也有点儿发白：“刚才我梦见他特别真诚地看着我说——‘常向，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会对你特别特别特别好的！’我有点儿害怕，将他一把推开，一下子惊醒过来，感觉自己心怦怦怦跳得很剧烈，想拿手机看下时间，结果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心形的珊瑚钥匙扣。”他从睡衣的衣袋里摸出一个钥匙扣，递给孟谟，指尖微微发抖：“就是这个。我敢肯定，我睡觉之前，床头柜上除了我的手机和酒店的固定电话，什么都没有。”孟谟接过钥匙扣，钥匙扣色泽鲜红、质地莹润，带着明亮的蜡质光泽，雕镂成一个很调皮可爱的红心，上面还刻着LOVEYOU两个英文字母。“当时我吓坏了，”常向说，“本来想报警的，可是后来检查了门窗，门是反锁的，窗户也扣得好好儿的……我不敢睡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也只和你说过噩梦的事，所以就过来找你了。”常向勉强笑了一下：“你说，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床头柜上的？”钥匙扣触手润泽冰凉，上面的花纹和字母雕刻得相当精致，只是笔触带着一丝稚拙，不像市场上卖的，倒像是自己做的……孟谟低头把玩着，心想常向梦里的男人，会是影魅吗？“你别慌，”孟谟将珊瑚钥匙扣还给常向，对他笑了一下，“能和我说说，你梦里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吗？”影魅是吸收天地精华而修成人形的一种魅，如果想长时间生活在阳光下，必须吸收人或者动物的精气。他们的长相大多极其美艳而邪异，天生就具有勾魂摄魄的本领。如果常向真的被影魅缠上了……解决起来可能会有点儿麻烦。“唔，”常向略微回忆了一下，“他长得很好看，皮肤特别白，白得发光，看起来年龄不大，但个子很高，尤其好看的是他长着一双天空一样澄澈湛蓝的眼睛，但头发是黑的，看起来像是个混血儿。”孟谟：“……”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想这描述为什么听起来好熟悉？蓝眼睛白皮肤黑头发高个子看起来年龄不大……这他妈不就是苏昀吗？现在红珊瑚的市价水涨船高，除了富二代，一般人恐怕搞不到这么极品的红珊瑚原石，就算搞到了也肯定舍不得乱雕……但是对于苏昀这个从小生活在大海里的鲛人来说，简直太容易了！“你稍等一下，”孟谟拿过手机，给苏昀发了条微信：“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啊，”苏昀的微信回得非常快，嘿嘿嘿地笑道，“长得特别好看，人也温柔，床上更是特别迷人，改天介绍给你认识，就是……他好像不是特别喜欢我，唉……咦？你怎么知道的？”孟谟开的是听筒模式，但是苏昀的声音太大了，周围又安静，常向虽然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但是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有点儿耳熟？“……”孟谟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将音量调低了，继续在虚拟键盘上打字，“你送了他一个心形的红珊瑚钥匙扣。”苏昀大惊：“你怎么知道的？我今天晚上才刚送的呀。”孟谟心想这个小破孩儿，喜欢人好好儿地追求不成吗？非要吐蜃气织幻境。他抿了抿唇，打字：“你没看娱乐新闻吗？我和常向在一起录节目。你吓到他了。”“……”苏昀这次打了六个点，没再发语音，“他……他现在就在你旁边吗？”“是。”苏昀：“！！！”“我先帮你把人安抚好，”孟谟打字，“其余的等我回去再说。”他其实很想直接把苏昀的微信扔给常向，让他们小情侣自个儿折腾去，可是想到常向之前那小半年的春梦，他直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苏昀搞不好在作大死……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我问了下懂行的朋友，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孟谟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对常向笑了笑，“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妖魅鬼神吗？”“不知道，”常向苦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我是不信的，可是现在……”“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可能会超出你平常的认知范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常向点点头：“嗯，你说。”“我那个朋友说，你刚才这种情况，一般来讲可能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影魅的幻术，一种是鲛人的幻境。根据你刚才对于外貌的形容，你梦里的那个人……应该是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