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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真有你的,还拎着死乌鸦呢,快扔了啊,你还打算拿回家炖点蘑菇吗?也不知是被于塘说中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于池那时脸色很不好看。在于塘的催促下他把手里的死乌鸦抡圆了想要扔出去,结果乌鸦倒是借着惯性飞出去了,可乌鸦腿还被他攥在手里,这着实令于塘哭笑不得。其实于池也很无奈,回到家以后他用肥皂水洗了八遍手。再说哥俩坐在炕头上百无聊赖,彪子则蜷在电视柜下面装死,突然站起身来,竖起两只狗耳朵,一双狗眼炯炯有神。于塘刚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就听见门外一阵缓缓的脚步声,不用多说,定是爷爷回来了。爷爷推门进屋,看见两个孙子都在,很是高兴,说:“你来了正好啊,和塘子一起去南梁烧纸送灯吧,今天正月十五,也得让底下的人热闹热闹。”于池本就没事干,一听这话自然愿意,便点头答应。爷爷随后找来两支蜡烛三包纸钱,交给于塘后,看看天色已晚,说:“现在去吧,早去早回,记得给土地爷也送只灯,烧点纸。”所谓的送灯烧纸就是给村边上的庙里点一支蜡烛,有个光亮,再烧点纸钱,磕头拜一拜就可以了。所以于塘应了一声,“知道啦”。穿好大衣抱着纸钱哥俩便走出家门,彪子也想跟着,却被于塘撵了回去。“咋不带狗呢?”于池问。“带它干啥,笨的要死,还愿意可哪儿乱跑,这大晚上都是出来收钱的,给鬼吓着咋整。”于塘没好气地说。于池一愣神,问:“你说啥?吓着谁?”“鬼。”“鬼搁哪儿呢?”“鬼在人心中。”听于塘这样说,于池才长舒一气,说:“老弟呀,你可不能跟咱爷爷那样,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净整些封建迷信的事。”于塘听了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冷笑,鬼在人心中,也在我眼中。说起鬼事儿,于塘可谓是头头是道。解放前,爷爷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阴阳先生,看风水,点阴宅,替活人办事,替死人传话,偶尔还要捉鬼除凶。解放后,全国各地一片红海,自然不准这类行当再抛头露面,爷爷也就老老实实务农,春种秋收,做起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虽说早就不做这行了,但所秉承的信仰以及身上的‘活儿’还在。爷爷不想身上的‘活儿’断了线,所以就想传下来。于塘的大爷说什么也不学这一套,更不让自己的儿子于池接触,怕有损阴德。大孙子不学,爷爷只好传给小孙子了,所以于塘便成了唯一传承他一生所学的人。从小到大,于塘和爷爷学了一身的“本领”,对于牛鬼蛇神这一套了然于胸,也算得上是出师的小阴阳先生了。可于池却因没受过爷爷的教诲,所以不知、不信。于塘也从没想过要让自己的哥哥相信这套活儿,因为他知道,做阴阳先生,并不是一件幸事。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开新书啦,,希望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多多支持!还有之前的,也请大家多多照顾。第一次写灵异,不足之处还请大家指教,先谢过读者朋友们啦!记得收藏评论推荐哈,新人求罩。☆、进击的黄皮子天冷的要冻死人,风夹着雪,虽然不算大,却也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嘎吱嘎的响,像踩在泡沫板上。于塘哥俩一路无话,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村外的土地庙。土地庙约有一人多高,红瓦青砖,庙门却只有两尺高,左右两边刻着“庙小神通大,乾坤日月藏”的联子。于塘指挥着于池在庙前打扫出一块空地,让他准备烧纸,自己则跪在庙门前,点着了一支蜡烛,借着烛光看了看土地庙中的九张牌位。因为少有人来上供,庙里的牌位已被耗子碰倒在地,散落不整,满是灰尘,但出奇的是牌位并没有被耗子用来磨牙,有些神明的东西,是碰不得的。于塘把上半身钻进土地庙中,低着头打扫了灰尘,又把牌位放回原位,口中却不禁念叨着:“土地爷呀,如今这年头都没人信你啦,也就我老于家年年给你上供送灯,你得感恩图报是不?我上了高中,正值青春期呀,特别喜欢邻班的那个大长腿,你说这事儿有盼头不?”于池在旁边一听,也凑上前,笑呵呵说:“还有这好事儿呢,我也喜欢上一妹子,老弟帮我问问能成不?”“一边去,别打扰我跟土地爷沟通感情。”说完,于塘跪在庙前无比虔诚地磕了三个头,起身扑了扑身上的雪沫子,说:“行了,这事儿就算说好了哈。”于池蹲在庙门前看了半天,突然问:“这里边也没有土地公的金身呀,怎么都是牌位呢?”于塘回答说:“咱村儿以前有个小庙,里面供的是弥勒佛的金身,后来铁山他爹又修了这个新庙,里面供的除了土地公的牌位还有什么药王神啊、长虫神、铁道神等等八路诸神的牌位。你说这要是都弄个金身得多少钱呢,写个牌位方便多了。好了,烧纸吧。”“烧几张?”“三张”“为啥?”“神三鬼四。”“那咱太爷爷就烧四张咯?”“剩下的都烧给太爷爷。”“这又为啥?”“四百块钱花半年,你够吗?”“当然不够!”“这就对了,他在下面也不够花。”于池把嘴一咧没再说什么,也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随后哥俩便去找太爷爷的坟。太爷爷的坟在离村子更远的地方,要穿过一个铁桥洞才能到达。铁桥上是飞驰而过的火车,桥下是一条冰封的河。夜幕深邃,雪已经停了,但北风依旧。凛凛硬风刮过,冰河上的雪都被吹净,元宵节冰盘一般的冷月照在冰上更显彻骨,于池手中拿着手电筒不住的往冰面上照,突然声音发抖的喊道:“老弟,你快看,黄皮子咋没啦?”于塘听他这么一说,也抢过手电筒照向冰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片殷红和两三撮皮毛。初九那天哥俩端了黄皮子的窝,把它们打残之后都按在了冰上,流出的黄皮子血一接触到冰面,立即冻得杠杠的,粘在冰上拽都拽不动。而且为了确保它们百分之百逃不掉,哥俩确认再三才走开的。可这五六天过后,怎么不见黄皮子的尸体呢,难不成被耗子啃了?不能啊,零下二十三四度,尸体都硬的不行,耗子根本咬不动!如此想来,怕是只有一个原因了...想到这儿,于塘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便对于池说:“先别管了,我们快去太爷坟那里。”说完两个人快步穿过桥洞,认清道路,直奔坟地而来。过了铁桥洞,便是一片坟地,村里的老人大都埋在此处。当然也会有些无主的孤坟,不知多少年的了,都没人打理,荒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