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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记起一个月前玄临离开的原因,不由得有些好奇:“那我的嫁妆是什么?”玄临淡淡瞥她一眼,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陶梦衣:“……”珠琅轻轻皱眉,却没作声。竹弦微笑道:“在下还有些琐事想和玄临大人讨论一下,不知玄临大人现在可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玄临点头,径直走向拂灵洞。竹弦没有立即跟上,而是先侧身执了陶梦衣的手,柔声安抚道:“你和珠琅殿下先去竹屋休息,我和玄临大人稍后便回。”陶梦衣本有些不安,但竹弦的话让她重新感到了踏实,便也乖巧地点了头:“好。”稍顿,有些认真而双关,“我等你。”竹弦笑了笑,松开手,在玄临之后走进了拂灵洞。紧接着,一道结界落下,将洞里的声音光影彻底隔绝。珠琅始终觉得不对劲,却也清楚玄临说一不二的性格,因此,也只能拉住陶梦衣,一起去了竹屋中等待消息。……拂灵洞自上次被陶梦衣纵火后便一片狼藉,竹弦和玄临也就顺理成章地把陶梦衣暂时移居到洞外的竹屋。玄临先从一旁石壁的暗格中取出了存放着陶梦衣命元的盒子,查看一番,确保已恢复正常,便再度把盒子放回去。一转身,见竹弦盯着他看。玄临不以为意:“寒竹上仙有话不妨直说。”短暂沉默后,竹弦终是开口:“陶梦衣是不是玉轻?”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掌心有冷汗渗出。面对珠琅时他可以笃定地否认她的猜测,因为他不希望陶梦衣是玉轻,也不觉得陶梦衣是玉轻,但珠琅所言加上自己所知,却让竹弦无法彻底消除疑心。在竹弦的注视下,玄临却淡淡笑了:“寒竹上仙,玉轻是青丘的白狐,而陶梦衣本是桃花树,这一点,难道不是你我共知之事?”闻言,竹弦沉默。他确实早就知道陶梦衣本是一株桃花树,只是他遍寻青丘与人间始终不得其真身,偶然间才发现了桃花妖转世而生的陶梦衣。本预备守候一生,不料玄临出现,他追寻而至,竟在拂灵洞外看到了那棵桃花树。“我已经告诉过你,当年我回来时见这小妖一心想修仙,所以才出手指点,为她封住妖灵隐去妖气送往人间轮回洗练妖力,只是为防万一,留她命元与真身在此,而她感念我教化之恩,尊我为师。”玄临面色无波,“玄临大人想必已经去地府查过这小妖几百年来的轮回记录,应知我所言不虚。”竹弦眸光一闪,显然是默认了。桃花妖出现的时间只在玉轻魂飞魄散几年后,姑且不说这几年时间够不够一棵桃花树从天生地养修出元神,当年玉轻可是在他眼皮底下魂飞魄散的,不可能有假。只是……“我也觉得,她不可能是玉轻的转世。”竹弦说着,朝玄临走近一步,昏昧的洞xue中,一贯温和的面孔此时似乎覆了一层寒霜,“但是,她们真的毫无渊源吗?”他看着玄临,仿若高高在上的神祗威凌众生。但玄临并非畏惧神明的凡人,或者说,在那些凡人眼中,玄临亦是神祗。“寒竹上仙,你在好奇什么?”玄临扬起了唇角,带着些许讽刺,些许不屑,未曾让步,“你要的是那棵树,我要的是那具魂魄,这是你我之间的协议。其他事,与你何干?”银白的手掌在空中翻动,一枚散发出浅碧色光芒的珠子自虚空中缓缓浮现,稳稳地停在半空中,气泽醇正,似有生机涌动。“聚魂珠已炼成。”玄临看着这掌上明珠,素来淡漠的目光似乎也染上几分鲜活生机,声音低沉仿若梦呓,“等你拿走树里的东西,我会让她重新活过来,即使需要漫长等待……”稍顿,复而轻笑,“但总比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来得好,不是吗?”竹弦却有几分恍惚,神色晦暗不明,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扣进掌心:“要多久?”“三百年。”玄临微笑。三百年光阴,即使是对仙妖而言都不算短暂,但他已经等了很久,所以,无妨。“嗯……三百年,不算太久……”竹弦似乎松了一口气。这种语气……突然让玄临感到不大对劲。他转首,看到竹弦的神情,忽然间眸光微冷:“这之后的事情,与寒竹上仙无关了吧。”竹弦愣了一下,本能地对玄临颐指气使的态度有些不悦,可念及他也算是陶梦衣名义上的师傅,也就尽量压下心里的不快,轻咳一声,反问道:“为何不能有关?”神情隐约有点不自然。玄临挑了一下眉,收了聚魂珠,道:“但她不会有曾经的记忆。”听到这句话,竹弦眸光微黯,而后,问道:“不能找回?”“你希望她想起来?”玄临勾了勾唇角,半含讽刺。蜷起的指又收拢几分,继而缓缓松开,似乎怅然,似乎释然:“……不记得,也好。”疼痛,确实应该被忘记。但是,无妨,此后余生,尚且漫长。竹弦眼底的那抹欢喜太过明显,玄临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觉察到了一股极其轻微的灵力波动,而且有些熟悉……糟了!玄临立刻沉了脸,迅速解了结界掠出洞。而那红衣的姑娘也推了竹屋的门走出,步履匆匆,有些踉跄。她抬头看着玄临,唇色苍白,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漆黑的眸子里带了固执带了探究,独独没有偷听别人谈话被发现的惭愧和尴尬。珠琅唇瓣微张,似乎开口想问什么,玄临已经大踏步走过来,冷着一张脸,扣住她的肩:“你跟我来。”言罢,在竹弦愕然不解的眼神中,带着珠琅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重重结界再次被布下,结界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珠琅紊乱的呼吸。“你不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桃花妖费这么多心思……”她死死地盯着玄临,衣袖被手指□□得不成样子,目光却从一开始的迷惘变得笃定,“她们有关系,是不是?”玄临面沉如水,眼神一如过去冷漠遥远,语气却泛寒:“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珠琅有些急切:“她……她要回来了,是不是?”……竹屋中十分安静,但细细捕捉,依旧能感觉到轻浅平稳的气息。竹弦无声无息地走到榻边,见陶梦衣已经躺下睡着,模样安谧沉静,某种情绪忽然便从心底渐渐蔓延开,充盈了全身,滋味陌生却令他欢喜。寒竹本无心,漫长的岁月里他也早已习惯,但此时,在她身边,过往忽然淡薄而无味,陌生而遥远。竹弦轻轻地笑起来,弯下腰,指尖落在女子发上,替她扫了扫落在脸上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