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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后殿下饶了奴婢们吧,奴婢们再也不敢了。”“拖下去,先关进慎刑司。”李玄度按按眉心,“不可打骂,待本宫明日再发落。”马上有负责这事的太监将他们拖了出去,再看大殿里的气氛已与方才截然不同,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李玄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朝着坐在旁边的沈暮商点点头:“开始吧。”沈暮商将花名册拿出来:“下面我念到名字的都站出来。”“孙铁柱。”“王春生。”……这次谁都不敢怠慢,都乖乖地站出来。待沈暮商念过名字后,李玄度继续说道:“方才那几人的下场你们也都看到了,本宫一向是宽厚待人,可以对你们好,也可以解决你们各种困难。但前提是,你们得守规矩,不要妄想骑在本宫的头上。谁若再敢不守规矩,定将严惩不贷!”下人们齐齐跪倒在地:“奴婢不敢。”李玄度点点头,手一挥:“行了都下去吧。”李玄度边走边问多福:“宫中可有奖惩的方法?”他还没想好要拿那四人怎么办。多福回道:“并无,只有罚,没有奖。至于罚什么,怎么罚,都要看主子们的意思。”李玄度点点头,这也在意料之中的事:“那先要制定出一个奖惩方法来,我要好好想一想。”他知道正阳宫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以后还有更硬的仗要打。翌日早间,李玄度心里揣着事醒来的挺早,向外面看去天还黑着。“什么时辰了?”李玄度问道。多福道:“刚刚卯时,侍君们已在厅内候着,各部管事们在院中候着。”现在还是正月,天气还很寒冷,幸而正阳宫中有地龙,倒也暖和。李玄度梳洗更衣:“槐序怎么样了?”“贤侍君方才已经吃过药了,看样子见好。”多福说道。李玄度点点头,放心了许多。他走出去,先是见了各宫侍君,然后向他们解释道:“今日有事与你们相商,不过咱们要先出去看看。”到了院中,一众人一字排开,天冷,众人都穿着斗篷,十几人比肩站立,各有风姿,美得像一幅画。李玄度居中而站,问:“人都到齐了吗?”多福将花名册呈上,李玄度示意他给站在他身边的林长夏。林长夏是大理寺卿的儿子,全国最高的审判机关,想必他人也会公正廉明的。林长夏将花名册拿到手上开始念:“司礼监总管喜德顺——”“司礼监总管喜德顺——”“司礼监总管喜德顺——”林长夏一连念了三遍,底下的人有窃笑声。李玄度清清喉咙看向首领公公:“王公公,喜公公怎么没来?”下面众人得意不已,心中暗笑,真是个棒槌。多福忙道:“这个时辰喜公公应当是陪陛下上朝。”李玄度装模作样的:“知道了,那等他下了朝叫他来见我。”他明知道喜公公不会听他的,他这样做无非是给这群人做做样子罢了,要让他们明白,他可是连喜公公都不怕的。果然,此言一出,下面顿时安静了不少。林长夏接着往下念:“御马监总管王福海——”“御马监总管王福海——”“御马监总管王福海——”又是连念三人无人应答,李玄度刚要开口问,外面突然慢悠悠走来一个老太监,六十多岁,肚子吃得挺大:“奴婢在——”众人纷纷让路,王福海走到最前面,漫不经心地整整衣服,十分不屑地道:“奴婢给皇后殿下,各位侍君请安。”李玄度与林长夏对视一眼,也没叫他起来,就让他那么跪着:“王福海,本宫让你们什么时辰来?”王福海在宫中品阶很高,地位也高,并不把李玄度放在眼里:“奴婢有事做。”“你的事比本宫的旨意还重要?”李玄度说道,“难不成你也像喜公公那样陪王伴驾去了吗?”王福海是故意来晚的,他就是要杀一杀李玄度的锐气。“长夏,你把他记下来,接着点名。”李玄度看了看,“还是兰秋记吧,你点名叫他记。”站在商兰秋身边的南宫月夕道:“殿下,我来吧。”李玄度点点头,叫人取来桌子,笔墨纸砚,南宫月夕将王福海的名字写上。王福海想要说什么,林长夏没给他机会,接着往下念。“掌事公公刘满仓——”“掌事公公刘满仓——”“掌事公公刘满仓——”林长夏又连喊三声,下面有人走出来道:“殿下,掌事公公昨晚被陛下杀了。”“杀了?”李玄度一愣,“怎么回事?”那人道:“奴婢不知。”李玄度也没当回事,毕竟他知道这位皇帝是个暴君,杀一个下人再正常不过。他让林长夏接下来的两个人还算顺利,都来了,但念了几个,还有没来的,一问说是有事要做。李玄度心里明白,这是故意的,在给他下马威呢。他也不说什么,只叫南宫月夕将名字都记下来。念名字的时候,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这次来的都是各部分的主要头目,一共二十四个太监,还有一些女官。因此点名的时间并不长,林长夏念完最后一个人名,外面有一个声音响起:“皇后殿下,老奴来迟了。”这个声音真是太熟悉了,大家纷纷望去,没想到喜公公竟然来了。喜公公手拿拂尘,笑呵呵地往里面走,走在最前面时,躬身施礼:“老奴给皇后殿下,各位侍君请安。”李玄度心如鼓跳,没想到他能来,每次他一出现都没好事,都是带着皇上的旨意来的。他打量了他一圈,并没拿圣旨,才慢慢平静下来:“起来吧,念喜公公要伺候陛下,今日来晚就算了。”他故作大量的说道。“多谢殿下开恩。”喜公公又拱了拱手。下面人脸上的表情实在精彩,谁都没想到喜公公竟然会来。喜公公乃是后宫总管,德高望重,大家都很惧怕他,他一来谁都不敢再放肆,乖乖站好。李玄度表示很满意,开始讲话:“今个找大家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本宫初到后宫,理应与大家伙见个面。如今见到了再没什么事了,忙去吧,都回去忙吧。”大家都要往外面走,李玄度又补充道:“方才迟到的都留下,喜公公除外,喜公公有情可原,是本宫与陛下的时间撞上了。”迟到的有八人,却是不少,大家都朝喜公公看去,期望他能说句话,那喜公公连个眼皮都没抬,转身走了。喜公公这是站了皇后?大家一时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