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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怀央急得汗都快冒出来了,不经意朝窗外望去,整个人忽然一僵。不对劲,为什么守卫到现在都没出现?夜怀信也察觉不对了,飞快地在房间四角转了一圈,外头皆没有动静,他恍然想起自己先前进来时这边好像也没什么人,不由得疑窦丛生。这太奇怪了,楚桑淮戒心那么重,怎么可能放松对jiejie的监视?两人陷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没过多久夜怀央猛然抬起头来,眼中冷光大放,宛若天边高悬的北极星一般,清寒生辉,锋芒逼人。她握住他的手,用极为清晰的声音说道:“罢了,一切都依你,等楚桑淮去祭天的时候你就来宫中接应我吧。”夜怀信的手掌有些僵硬,脸颊似乎也在微微抖动,须臾之后低声吐出一个字:“好。”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呆的雷~已经快进入□□了,宝宝们静静等待吧~☆、第95章坠崖烈日当空,热浪席卷大地,即便是处于浓荫遮蔽下的御书房也难以抵抗高温的侵袭,小太监在御案前不停地打着扇子,风从冰砖上吹过,不知有多沁凉舒爽,可楚桑淮却突然把笔一扔,啪的一声过后留下满桌红点,最大的一块浸在他刚刚批复过的奏章上,如鲜血般触目惊心。小太监不敢说话,颤颤地弯下身子去拾笔,恰在此时禁军统领张印前来觐见,小太监松了口气,默然把身前那块地方让了出来,很快就有人推门而入。“卑职叩请皇上圣安。”“平身。”楚桑淮正烦躁着,语气也挟了三分不耐,“你最好有要事向朕禀报。”张印跟在楚桑淮身边已久,自是明白他这喜怒不定的性子,也不害怕,略微弯下身子稳稳当当地回道:“皇上,昨天晚上夜怀信去了流光宫。”一石激起千层浪,楚桑淮立刻神色一敛,坐直了问道:“有何收获?”“回皇上,听夜怀信的口气是想救澜王妃出去,澜王妃不同意,怕她走了之后会给夜家带来灭顶之灾,于是两人就吵起来了,吵得似乎还很厉害,最后澜王妃妥协了,与他约好在您去祭天的时候逃离皇宫。”楚桑淮倏地眯起了眼睛,心中迸发出嗜血杀意。夜怀央,你果然是在跟朕耍把戏,什么想当皇后想踩在王家头上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没打算交出遗诏,朕竟然被你骗了过去!刹那间又是一阵叮咣乱响,珐琅笔洗和嵌宝澄泥砚皆被挥落在地,砸得稀碎,张印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兀自垂首静立,等着楚桑淮发话。“他们有没有发现你们在监听?”张印摇头:“没有,他们二人都不会武功,根本不知道卑职在外面。”闻言,楚桑淮怒色稍敛,阴鸷的双眼之中闪烁着幽光,似在酝酿着什么,不一会儿便听到他森森地笑出了声。“她越是想跑朕越要把路都堵死,看她能跑到哪里去。”张印听到这话便知道楚桑淮是要亲自来玩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于是躬身告退。时间很快就来到三天后,终于到了要去祭天的日子了,瞿芳一大早就起来了,表面还是按部就班地服侍着夜怀央,暗地里却已经开始做准备了,只等楚桑淮离开皇宫她就把她交给来接应的人,只要能顺利出宫一切就好说了,外面夜怀信已经打点妥当,一定可以带她离开王都。就在她紧锣密鼓地筹备时突然一道圣旨降临,钦点澜王妃随圣驾祭天,为蜀中百姓和澜王祈福,瞿芳听后犹如晴天霹雳,差点当场失态。怎么会这样!她还没从震惊和绝望中缓过来,夜怀央已经坦然接下了圣旨,然后便回房更衣了,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看得出是在强抑内心的波动,她回过神来跟着进屋,才关上门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妃,你戴上我的人.皮.面.具速速从窗户离开吧!”夜怀央弯腰把她扶起来,娇容仿佛覆上了一层薄冰,纵使寒潮怒浪疯狂涌动,表面仍然平静无比,瞿芳看见她这副模样心直往下沉,之后果然听见她说:“不必了姑姑,以后还有机会,今天我随他走一遭便是。”“王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瞿芳大有以死相劝之意,夜怀央却决然地转过身去,展臂齐肩,下颌微扬,然后闭上了眼睛说:“姑姑,替我更衣吧。”劝无可劝。瞿芳抖着手拿起了那件香色九蟒宫装,上面绣着的金线十分耀眼,她怔怔地盯着,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此事来得如此突然,其中必有蹊跷,说不定楚桑淮早就得知夜怀央要逃才故意这样!这个认知让她更加绝望,手也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没法为夜怀央穿上袖子,夜怀央自行把手伸了进去,然后回过身对她淡淡地笑了笑,道:“姑姑别怕。”她怎能不怕?到现在夜怀央还在安慰她!瞿芳几乎掉下泪来,还来不及说话外头便传来了太监催促的声音:“王妃,还请您快些,误了祭天的吉时可就不好了。”“本王妃用得着你来提醒?还不退下!”夜怀央转头朝门外厉声呵斥,那个弓着背的黑影立时从窗纱上褪去了,隐隐约约还哼了一声,尖细的嗓音刺得人浑身不舒服。瞿芳既气又恨,却拿他没办法,心里翻江倒海已经乱成一片,夜怀央见状也不再多说,径自拢好了衣裳。半炷香过后,夜怀央在众人的注视中登上了前往濯鹿台的马车。濯鹿台位于王都城外十里的山上,专为祭天而建,已有百年历史,从远处望去就像一块偌大的白玉铺在山峦之间,众星拱月,云缠雾绕,伴随着若有似无的佛音,仿佛一切苦难皆可在此处度去。楚桑淮携皇后率先踏上了长阶,身后跟着皇亲国戚及文武百官,夜怀央一个人杵在中间甚是奇怪,再加上最近朝中的种种传言,为她招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她一概当作看不见,默不作声地埋头苦爬。好不容易登上濯鹿台,她背后已渗出了细汗,怀孕了到底不比从前,体力要差多了,就在她暗自调整气息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一凉,抬眸看去,楚桑淮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森冷,仿佛她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静待捕杀的猎物。随后楚桑淮收回了视线,举起神香跪于牌位前,深沉的嗓音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皇天先祖在上,今蜀中逢难,城野凋敝,子民溃亡,朕夙夜难安,然人事已尽,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