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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山下他们没有给你一笔管我的钱吗?”“干嘛?”“我申请支出。”谭以星激动道。“理由。”“买床!我总得有个花钱的自由吧,要是连张床都没得睡,那还有什么是我能干的,这和他们跟我说的不一样。”谢明江终于抬起眼皮:“他们跟你怎么说的?”谭以星伸开胳膊在半空比划了下:“他们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可以随心所欲!”“……”日本都呆不下去了,还想在别处耍少爷威风?这世界上就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谢明江板着一张脸,还就在床的问题上和他计较上了——“他们还没给到账,你已经迫不及待想着花?你现在吃住行花的还都是我的钱。所以——”他深吸口气:“所以随心所欲你就别想了,以后我叫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目前没你的床,什么时候佐藤的钱到账,什么时候再说。”谭以星顾不上生气,“啊”了一声,苦着脸:“那我得等多久?”“那得看你在佐藤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谢明江故意上下扫了眼谭以星,嘴角一勾,挖苦道,“不过我看你吧,应该是没什么地位。”“……”谭以星出乎意料地没反驳,在旁边猫身坐下,世界获得了片刻清净。百惠最近研习中餐,花一个多小时弄饭,谢明江自动主位就座,端起瓷碗,仔细品尝泰国香米。谭以星也上桌,新奇地用筷子挨个在菜上戳来戳去。谢明江没好气道:“不吃能不戳么?”谭以星不理他,指着谢明江刚刚夹过的一碟问百惠:“这绿的是什么?”“西葫芦。”百惠极力推荐,“西葫芦炒蛋很好吃的。”谭以星叨了一口,放进嘴里,嚼了嚼,鼻子立刻皱起,抓过一张纸巾吐掉。“这什么味道?太奇怪了!”谢明江目睹吃了吐的全过程,倒尽胃口,放下碗筷:“你让不让人吃饭了还?”谭以星又夹起一点鱼香茄子小心翼翼尝了尝,味道不错,干脆狠狠来了一筷子,就着米饭满满塞了一嘴,含糊道:“你吃啊,我又没不让你吃。”隐约有几粒米飞出,不知道喷到哪里,谢明江气的干脆离席了。百惠皱着眉:“阿星,你又惹先生生气了。”谭以星抹抹嘴,往客厅沙发上望一眼:“我吃个饭也惹他生气,那要我怎么样才能不惹他生气,饿死吗?”百惠摇头:“我看你是故意气先生,神宫寺先生向来讲究礼数,肯定会叫山下先生严格要求你的吃饭礼仪。”谭以星意味不明地笑笑,没吭声。百惠叹了口气,拿起谢明江的碗,又把每样菜夹一些,端碗来到客厅,放在谢明江面前的茶几上。“先生,吃饭吧,别生气了。”谢明江熟视无睹,拿出一根烟点上。百惠别过头,怒道:“阿星!”谭以星终于站起来,走到谢明江面前:“行了行了,吃吧,火气太大对肝脏不好。”谢明江吐出两个烟圈。谭以星端起碗,拿过筷子:“你总不会是要别人喂你才肯吃吧?来,张嘴——”“谭以星!”谢明江一把挥开他的手,怒目圆睁,声音都气得变了调,“你纯粹恶心我,是不是?!”他倏地站起来,由于身材高挑,气势立马压了谭以星半截,眼神简直要杀人,连百惠都吓得后退几步。谭以星不得不抬头看他,耸耸肩,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无奈道——“你看,我好好地来劝你,你反而要骂我。谢明江抄起旁边的靠垫,威胁地在谭以星头上挥过:“我不但要骂你,我他妈想抽你!我——”正说着,手机响了,谢明江不耐烦地接起,直接吼道:“谁!”对面怔愣,一会儿传出和蔼可亲的笑声:“明江,又跟谁生气呢?”来电话的是方端,约他七点半在和荣斋吃涮羊rou。挂了电话,谢明江盯着谭以星看两秒,冷笑道:“算你小子命大,一个电话救了你,不然我抽得你张不开嘴!”说完,就手把抱枕一扔,绕过沙发,揪起外套消失在门口。和荣斋晚上生意正好,谢明江进了热火朝天的店面,来到包间,对方端点个头:“来多久了?”“不久,随便点了菜,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你想添的。”“不看了。”谢明江朝服务员摆摆手,落座,端起碧螺春,一口气喝掉大半杯。方端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会儿谢明江,等服务员出门,才说——“怎么,去东京去得不开心?”谢明江很有倾诉欲,就是不知道如何起这个话头,只能闭嘴沉默。方端见状,挑了挑眉,不问了,玩起手机。服务员进来上菜,谢明江终于有了点食欲,打起精神涮rou。他涮着涮着,余光撇见方端盯着手机在笑,忍不住道:“盯着手机有什么可笑的,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方端立马抬头,没有驳斥他,而是说:“不可以吗?”这就八九不离十,板上钉钉的意思。谢明江静默了会,突然直接道:“只是谈着,还是上手了?”方端光笑,不吭声。谢明江懂了:“也对,男人谈恋爱没有干谈不睡的,什么时候领出来看看。”方端想也不想:“他不行,他非黑即白的,生活的太简单了。”“看不出来,你对简单生活还挺有向往。”方端笑笑:“你不也是吗?喜欢纯的,是吧。”眼见绕到谢明江不想提的那个话题,不想提的那个人,谢明江立马低头认真剥糖蒜。方端幽幽道:“你想开了没有?”“想开不想开的,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对周卓而言是没什么意义,对你而言,那意义还是挺大的。”方端耐心地往锅里下菜。谢明江不吭声。“看来你是没想开。都快一年了,他应该已经忘了,你还没忘掉。”谢明江拿纸巾擦了擦手,烦躁地说:“去东京又不是转了圈奈何桥,你叫我怎么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眼看要谈崩,方端很迂回地说:“要不让廖铮跟你介绍一个,他认识的人很多。”“我现在没那个心思。”谢明江呷口茶,“一个谭以星就够我受的了。”方端抓住了话头:“谭以星是谁?”谢明江想起谭以星余火就蹭蹭蹭地望脑门上蹿,憋着气道:“谁知道他是谁,爱谁谁!”“……”方端无语地望了他一下,低头吃菜。“你知道莫竞航和莫竞骁吗?”谢明江气够了,突然道。方端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