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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人醉成一滩烂泥,足足让他等了两个小时。贺昭棠还醉着,听他语气不善,便强撑着坐起来。一身酒气来袭,程霖皱紧眉头,往旁边坐远了些。“你早晚得喝死!”他狠狠瞪他一眼,这种怒其不争的情绪,估计是原主残留的。程家与贺家交好。贺昭棠的母亲跟程霖的母亲是手帕交,两人感情好,两人的孩子感情也差不了。贺昭棠比程霖小一岁,两人算是一起长大。程霖之所以弯,追根究底出在贺昭棠身上。贺昭棠是个天生的弯,15岁就按着小男生在身下玩了。同龄男生少不了比较,程霖也跟着干过几次蠢事。不过,他到底不是天生的弯,也跟女孩子交往过。只是后来上大学遇到了唐誉州,就弯了个彻底。网络灵识的程霖知道两人关系不错,所以,也不跟他客套,直入了主题:“我把千娱集团买了下来,你刚把你老爹赶下台,这样吧,咱们两家合并吧?”贺昭棠闻声大笑:“哈哈,小程哥越来越会做生意了呀。”他笑了一会,拿起托盘上的另一杯威士忌,仰头喝完了,随便擦了嘴,笑着问:“不过,小程哥,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那个便宜爹赶下台?”贺昭棠的爹叫唐鼎天,二十五年前入赘到贺家。但是,是男人总有些尊严。唐鼎天创立鼎天传媒,一直想要自立门户。程霖知道贺家那点事,漫不经心地回:“不是你爹要离婚吗?”“哈哈!”贺昭棠闻声又是大笑,连声说:“没错,没错,养不熟的白眼狼,靠着贺家发了财,现在想要单飞了。”他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程霖皱起眉,心想:怎么跟个神经病似的。贺昭棠也跟个神经病差不多,一脚踹开女仆,骂骂咧咧地说:“蠢货,去拿酒!”女仆被一脚踹倒地上,听到他的命令,忙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去拿酒。贺昭棠已经喝了两瓶威士忌。他是真想喝死了。可他死不死也不关她什么事儿。女仆很快地拿来了两瓶酒,放在茶几上。贺昭棠拿了一瓶咬开瓶塞,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他喝得猛,漂亮的脸涨得通红,也呛得直咳嗽。有眼泪从他眼角流下来,添了几丝颓废的风情。他几乎是哽咽了,可又像是在自嘲:“错了,你错了。我爹找到了私生子。”他说到这里,忽地把手中的酒杯摔出去,气急败坏地骂:“艹他老祖宗的,他想认亲了。你知道吗?他还想把鼎天留给那个私生子。真特么没良心!那傻玩意儿还想甩我妈,胆子真肥了。”原来这是内情。不过,私生子?唐鼎天有私生子?程霖有点好奇,正想打听下,就听贺昭棠又哭又笑:“小程哥,你也是个傻的!哈哈,你瞧瞧你干得那些蠢事!还为了个下三滥玩意儿跟家里闹决裂!全特么一路货色!养不熟的白眼狼!”似乎真相了。程霖倏地脸色大变:“贺昭棠,你什么意思?”唐誉州……跟谁是一路货色?跟谁一样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这个疑问,贺昭棠是没法回答他了。真醉了。而且,醉得开始吐。女仆赶忙拿了垃圾桶过来。贺昭棠抱着垃圾桶狂吐了一会儿,瘫在了地板上。程霖站起来,忍着那臭熏熏的味道靠近了。他伸脚踢了下他的肩膀,躺在地上的人翻了个身,抱住了他的大腿。作者有话要说:小受身世要揭开了——第33章你真是能耐了!“爸爸,爸爸,爸爸——”一声声小狗儿似的呼唤,听着怪可怜、怪抓心。这小子恋父情节又加重了。程霖转过身,看向脚边的女仆,蹙眉问:“唐先生怎么了?”女仆愣了一下,犹犹豫豫了一会,才小声说:“唐先生突发脑淤血,住院了。”“很严重吗?”“还在重症监护室。”怪不得这小子发酒疯。程霖伸脚踢了踢他:“哎,贺昭棠,醒一醒,起来回床上睡去。”贺昭棠醉成了猪。程霖想要抽回脚也抽不回来,便弯下身,把他的手拽了开。他不想管这酒鬼,拔腿往外走。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着那女仆问:“他这也不是第一次喝醉了吧?以前是怎么处理的?”到底跟原主是朋友,他得替原主尽点责任。小女仆回得很快:“以往秦先生在,会照顾他。”“人呢?”“您来之前,刚走。”“打电话让他过来。”“我、我没他手机号。”程霖没办法,扫了一眼沙发,看到了贺昭棠的手机。他走过去,拿到了,又用贺昭棠的指纹解了锁,去找手机号。不过,这应该是贺昭棠的炮、友电话,点开通讯录全是鸡鸭猫狗的代号。艹!鬼知道哪个动物是秦先生?程霖把手机扔回沙发,决定做回苦力,把他拖回房。贺昭棠的卧房在二楼,里面很空旷,一片刺目的白。他把人往床上一走,转身就要走,临出门,无意一瞥,看到了床头柜的一沓文件。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拿了过来——唐誉州是在凌晨一点接到了程霖的电话。那时,他已经入睡,被手机来电吵醒了,迷迷糊糊看到是【小乔来电】就接通了。谁料,声音的主人是程霖。程霖手机号被拉黑,便用乔鸣手机给唐誉州打电话。乔鸣自然不肯给手机,所以,被程霖一拳撂倒,如果不是沈烈在旁边,愤怒当头的他会把他打得半死。“有话好好说,你怎么乱打人啊?”沈烈把乔鸣扶起来,眼里写满担忧。程霖没理他,拿着手机走到一边,跟唐誉州说话:“你在哪里?”唐誉州在听到乔鸣被打时,就清醒了些,皱眉道:“这事跟乔鸣没关系,你别牵连别人。”程霖冷着脸,又问了一遍:“你在哪里?”唐誉州被他问烦了,不耐地说:“我在天堂。”天堂?离开他便是天堂吗?程霖气笑了:“能耐,唐誉州,你真是能耐了!”他这阴阳怪气的,听着有些渗人。唐誉州觉得他有些黑化的趋势,心里颤了颤,强作淡定:“程霖,我们该结束了。在我为你挡那一灾后,我就不欠你了。”“可你又骗了我!你隐约透露会签千娱,你骗我!”“我本不想骗你,可也没办法。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他一句比一句扎人心。程霖心痛的眼睛都红了,声音几近嘶吼:“说!你在哪里?”“鼎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