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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了他。”乃挺胸捋了捋胡须正要说话,只听“砰”的一声响——说是一声,其实不止一声。不过是数枪同时发,犹如一声罢了。姚启明身边那些持枪的之人悉数中弹倒下。姚启明顿时呆若木鸡——墙头不知何时又冒出一群持枪锦衣卫来,方才开枪的便是这些人。锦衣卫头目喝到:“带走!”两个人上前抓住姚启明便捆了起来,推搡着往外走。姚启明口里喊道:“你们分明是假锦衣卫!圣人在宫里头……”话音未落,押他之人抬手就是两个耳刮子。头目皱眉道:“吵死人,堵住他的嘴。”有人从怀中掏出块帕子来,抬手就塞在姚启明口里了。出了钦天监,那两个人将姚启明塞在大门边一辆青壁马车中,一个也上了车,另一个驾车,头目上了马,扬长而去。其余那些锦衣卫手脚麻利的将方才死的尸首一具具搬出去。外头还停了辆大马车,尸首遂撂在大马车上。再有一个驾车、一在里头看守尸体,马车吱呀呀的走了。其余锦衣卫和御林军纷纷收起火.枪上马离去,姚启明身边没带火.枪的也赶忙逃走。钦天监前院眨眼肃静,犹如方才没人来过一般,唯有白雪庭院中还余着鲜红的血。官吏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良久,监副季大人颤声道:“快、快把这些血迹清扫干净!”众官吏如梦初醒,忙不迭的喊人清扫。几个杂役也有些害怕,只得壮着胆子上前。不多时,染血之雪先扫净了。季大人深吸几口冷气,忽然打了个喷嚏。既是监正没了,保不齐监副就得上去。有个小官上前讨好道:“季大人,外头凉,回屋里吧。”季大人长叹一声,看了看身边的同僚:“各位出门时可留意到街面上有什么动静?”一个道:“我早上路过朱雀大街,见街面上许多人,不知何事。”另一个道:“我家对面有个学堂,学生们今天停课去街口巷尾发传单做科普。”季大人问道:“什么是发传单做科普?”此人仿佛想起什么来,正色道:“季大人,说起来,姚大人纵然……那事也成不了。也不知是谁告诉他们的,我听见孩子们大声叫嚷,今天有日全食!”正文第754章今儿也不知什么日子,大街上冒出许多学生,有清华女学的、有建安理工的,还有贾氏族学的。青年们摆开长桌告诉路人,中午有日全食,并解释日全食是怎么回事,还送给他们简约的示意图。许多商铺当中,伙计也向客人解释这个。怡红院的粉头纷纷告诉来吃茶吃酒的客人,今儿午时二刻左右天会黑一阵子,极有趣的。连城中一些闲汉、流氓都得意洋洋走街串巷,唯恐旁人不知道自己知道日食是种寻常天象、如日升月落一般无二、跟天狗毫无瓜葛。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赵承从万寿禅寺抓走了与贤国公父亲之妾通jian的花和尚闻法,并未带他回衙门,而是半道上将此人送与了贤国府来的大管事。这管事谢了赵承,一辆马车拉着闻法走了。不多时将闻法带到政事堂。闻法奇道:“带贫僧来此作甚?”那管事道:“这儿虽挂着政事堂的招牌,不久之前都还是锦衣卫的衙门。”闻法哼道:“些许通jian小事,竟要惊动锦衣卫?”管事笑道:“通jian一人自然是小事,绿了半个京城就不是小事了。”闻法怔了怔,忽然笑了:“原来如此。贫僧还想着贫僧素来时运佳,何至于要紧时候凑巧倒霉。”管事领着闻法在政事堂中拐了几个弯子进入一间清幽小轩,只见冯紫英与一青年人对坐吃茶。见他们进来来,那人含笑道:“来得好快。”管事便请闻法坐了,自己也拉了把椅子坐下。闻法看那年轻人坐在上首,又穿着蟒袍,思忖片刻问道:“这位想必是摄政王?”“嗯。”那人点头,“我就是贾琮。你们方才来时看见路上科普日全食的学生了没?”闻法道:“贫僧一直在车里,没看见什么学生。”他想了想,“倒是听见路旁有人喊‘日全食每年都有,每年在不同所在。’这却是胡言乱语了。”“是真的。”贾琮道,“每年能看到日全食的地方各不相同,多数在外国和海洋区域。今年碰巧在我国京城罢了。”闻法道:“我曾去建安公主的学校旁听过天文学的日心说课程。听着虽有道理,寻常百姓是不会相信的。”贾琮笑道:“眼下重要的不是相信,是知道。恐惧的根源是未知。日全食从何时开始、至何时渐黑、何时全黑、全黑多久、何时开始渐亮、何时全亮。当这些已提前知晓且一一应证时,纵然旁人告诉你的原委你不信,也不会害怕。学生们都预备好了涂了墨的玻璃片,到时候让大家自己看就好了,毕竟眼见为实嘛。而且这种新思想年轻人容易接受,我本来就打算多用年轻人的。”乃吃了口茶,“横竖民愤不会再有了。百姓都忙着跟人争辩日心说是真是假去了,哪有有闲工夫愤?”闻法长叹一声,半晌问道:“既是知道贫道计策,摄政王为何不直让御林军过去?何须将自家的家丑宣扬出来?”贾琮也长叹一声:“因为我们查了两天想了两天,都没猜出你们收干净京郊的米有何用。日全食只能做个舆论导向,不能伤害到实质。粮食乃国之根基。因为不知道你们的计策,怕打草惊蛇,万一你们破罐子破摔、损了粮食,百姓岂不是要遭殃?”闻法怔了片刻,忽然道:“摄政王会掐算么?”“不会。”贾琮道,“也没卜卦的本事。”闻法不信:“单凭王妃几句话,区区两日,你们就能找出贫僧来?”“自然不单凭她那几句话。”贾琮微笑道,“其实你们漏洞挺多的。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全都出来了。比如你去郊外收米,那么高的价钱,收了一趟又一趟;比如袁瑶芬忽然舍得包下长安大戏楼;比如燕王家的老四无端跋扈起来;比如姚启明非但不上报朝廷今儿有日全食、还不许同僚上报,借口居然是想让我重视钦天监——他就不能认真编排一个靠谱的借口吗?再比如,平素滴酒不沾的赵长松将军昨儿忽然吃了个半醉、还说高兴。”闻法大惊:“赵将军你们是如何知道的!”贾琮微笑道:“你告诉的。”乃又吃了口茶,好心道,“赵长松身为神机营提督,京中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