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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兄妹两人便望着前面队伍叩头谢恩。魏光安:“姑娘保重,奴才这先告退了。”言罢上马,沿来时方向回去。边上的官员看见皇上身边的太监亲自来传旨,又对她毕恭毕敬,又是不解又是羡慕。虞赫笑道:“有他们给你使唤,我回家好交差了。”两个宫女并两个小太监终于小跑到她马前。“奴才给虞姑娘请安。”虞子蓠刚才只跟魏光安说了一小会话就听他讲了不知多少个“奴才”,这会他们一上来又是口称奴才,虞子蓠总觉得听不顺耳,一时也不知道要跟他们说甚么,任由他们分列马旁跟着。虞子蓠不禁想到她那机灵的丫头芳音,早知道皇上要给她安排丫头,还不如自己带了芳音过来。芳音在她面前从来不会自称奴才,她也不允许,最多是闹脾气的时候自己叫自己做小人,那只是偶尔而已。虞子蓠想到芳音的机灵,又瞥了这四个使唤一眼,只见他们低头垂目,表情呆滞,连路也不看,只顾着跟马脚走。虞赫将她送出城,仍没有返回的意思。虞子蓠怕夜色来临哥哥一人行路不便,便向他道:“哥,送人千里,终有一别。此去热河行宫还有好远,哥就是送到口外,那也还有几百里路。小妹一定一定谨慎行事,决不叫家里人担心。”虞赫道:“我明早再回去,今晚哥给你值夜。”虞赫并不在意地说,虞子蓠听了心里很受感动,到底还是家里人最亲。虞赫见她一下不说话,表情又比先前正经了许多,知道她心里所想,说道:“我也没有随驾北巡过,正好借你的光体会体会。”虞子蓠忽然想要是哥哥能一直护着自己到热河行宫就好了,但又为这种想法所鄙,自己真是太自私了,自己随驾还要惊扰得家里人比自己还辛苦。转头去看虞赫,虞赫一脸悠然,队伍进入京郊树林,日已西斜,前边传令在前面一里处的河边草地上安营。队伍靠前的很快就能进入营地安顿,队伍靠后的接到传令还要挪上很久才能到达驻地。虞家兄妹听到传令正高兴着,白晋见状,插上来道:“咱们还得两个时辰才能进入营地呢!”兄妹俩知道他随驾北巡多次,对北巡很有经验,说话不会无根无据。虞赫问道:“刚才传令官不是已经来传令说还有一里地吗,怎么还要走两个时辰呢,难道这中间有河要过吗?”白晋眼向前面的队伍说道:“你看前面,得他们先安营了咱们才能进去,那不是要两个时辰吗。”虞赫这才明白,难怪天还没怎么黑就传令安营了。等虞家兄妹进入营地,果然已是夜色降临。士兵们忙着扎营,各营渐渐篝火亮起,炊烟升起。四名使唤看着呆滞,手脚却很灵活,帮着虞子蓠把要搬的东西搬好,又很快将帐篷内收拾齐整。虞赫到白晋那里吃了顿饭,一时间宽阔的河边平地上,数千上万顶帐篷支起。第一天行程不紧,虞子蓠也不觉多累,帐篷外两太监已经去给她们领了饭回来。两宫女从外接入,恭敬地请虞子蓠用饭。虞子蓠骑马还觉得有些累,心想她们跟着马快走了半天,肯定更累,这会还要服侍自己,不禁有些不忍心。向两个宫女问道:“你们叫甚么名儿?”两人听了,连忙伏地叩头,分别恭敬答复。“奴才叫金竹歌”。“奴才叫金竹谣”。“你们是一对姐妹?”虞子蓠将筷子搁下,来了兴致。“是。”“好名儿,那金竹歌可是jiejie?”“是,回姑娘话,奴才两人是双生姐妹。”虞子蓠一惊,便让她们抬起头来。她们一个瓜子脸一个鹅蛋脸,一个小眼睛一个大眼睛,全然不像是双生的姐妹。虞子蓠本不大喜欢她们,因她们一路上不多说一句话,让自己一点趣也没有。但安营后看她们为自己忙来忙去毫无怨言,心中既不忍又感激,再一看她们,便觉得是踏实可爱。金家姐妹不敢打扰虞子蓠用餐,两人答了话便退出帐篷。虞赫在白晋那里蹭饭,白晋有意无意说道:“子蓠是皇上的旨意让随驾的,皇上自然会做好安排,其实你大可放心。”虞赫今天亲见魏光安带了四个使唤来给她,心里也有了数,但是小妹第一次自己出远门,做哥哥的总还是不大放心。用过晚饭,年纪稍大精力稍差些的官员马上倒头休息,边躺边喊震散了他的老骨头,殊不知后来的行程更加艰难。虞赫在白晋那里吃过饭,复往虞子蓠住处过来,但见两名身着侍卫服装的人守在帐篷门口,虞赫稍一靠近,那两人便喝斥。虞子蓠的里头听见兄长的声音,急忙走出来,看见一个护卫模样的人正拦着虞赫呵斥。作者有话要说:早八点、晚八点更新。第98章备受优待虞子蓠上前问道:“哥,出甚么事了?”虞赫正要说,那护卫见了她,连忙打千行礼,“奴才秦彪给虞姑娘请安。奴才奉旨守在虞姑娘帐外看守,一应闲人不得靠近。”“他不是闲人,是我亲哥哥。”“奴才失礼。”秦彪躬身给虞赫道了歉,虞赫知他是奉旨来保护小妹,转怒为喜。虞子蓠转身向另一名站在帐篷门边的护卫看去,他见虞子蓠看过来,也连忙上来打千行礼,“奴才辛琪给虞姑娘请安。”虞赫见他们对虞子蓠皆是毕恭毕敬,心里又高兴又奇怪。没想到皇上如此器重小妹,使唤护卫一样不缺,又个个这么恭敬听话,我还有甚么可不放心的呢,回去告诉爹娘,让他们也都宽心。虞赫这么想着,已随虞子蓠进至帐中,帐中两个侍女连忙躬身行礼。虞赫坐下道:“小妹,有如此皇恩,哥哥原来多cao心了。”虞子蓠也没想到皇帝会想得如此周到,又是使唤又是护卫,心里虽有疑惑,但也是十分感激。“皇恩浩荡,子蓠只有尽力奉公,才能回报。”虞赫要交代的话早不知在路上交代了几遍,这时想想也不大有必要再说。虞赫只在里头待了一小会便出来了,他虽是虞子蓠的哥哥,但是知道的仅有几个人,其他不知道要是看见一个男子从她帐篷里出来,免不了要背后议论,本来对她指点的人就有不少。虞赫当晚便已同meimei道别,明日天一发亮,自己便轻马回北京城。虞赫走后,虞子蓠唤两个丫环上前来。她问金竹歌道:“是谁让你们过来的?”金竹歌俯身低头答:“是内务府的安公公。”“他是怎么说的?”“安公公说皇上要北巡,钦天监有位虞姑娘要随驾,让我们姐妹来伺候。”“还有别的话么?”金竹歌摇了摇头:“回姑娘,就是这些。”金竹歌不敢抬头,虽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语气中可以知道她是十分恭谨的。在金竹歌身边跪着的金竹谣亦是低头看地,虞子蓠只瞧见她们两人头上两支钗子,额头略微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