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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维无言以对了。望着手里的铲子,还以为自己也可以捕到猎物。结果发现,如果挖了,最后搞不好还要填回去。难道真的除了和兽人在一起不停制造幼崽,再靠着对方的实力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或许会在日夜交替中对对方生有感情,但是这个世界,生存太难。谭维自认为接受不鸟自己的爱人死亡,留自己一人在这里苟延残喘。谭维忘不鸟,自己被当做牲口,还有路过的人冷漠的眼神。如果最后自己无法和野兽结合生下后代,失去唯一保护的价值,或者庇护自己的兽人死亡了,那么自己就会在无尽的倒卖中度过!这些兽人在这块大陆生存,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鸟!瞬间,本是斗志昂扬的谭维感受到了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觉。做了这么些事情,温和的半兽人该发狂的时候,还是会发狂,自己在他们眼里只是个生育后代的雌性!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你能吗?就像告诉那些兽人,你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守则是错误的!他们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祖祖辈辈,一代又一代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生存法则?过度的介入,大概只会让自己和这些兽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或者当做异类弄死?!就像那个棺材里的男人!谭维双手紧紧抓着头发,觉得自己刚开始的想法太单纯了!什么实现自己的价值才去谈判,稳定后再去寻找回家的路!?做得到吗?不!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你连一个人在野外都活不过一天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判?你所说的,又有多少人认为可信的。你敢保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你的常识都是正确的方向吗?也许会是万劫不复之地!谭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回过神的时候,敖金已经坐在自己面前,担忧的抚摸着自己的脸。紧紧闭了眼睛,勉强笑着:“敖金,我是不是很没用?”“不会。”“我以为,我可以做到的,我可以帮部落做些事情。”敖金手顿了下:“你找到了那个所谓的红薯和土豆,大家能吃。”“是啊,可是你们毕竟都是吃rou的呐,那个并不能当做主食,食物还是紧缺对吗?”敖金沉默。谭维说完,睁开眼,见敖金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淡淡笑了:“我没事,你不用当真。”“阿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安,但是…”敖金拉着谭维纤长的手指放到自己心口处,抬头掷地有声:“你不必如此,没事的,有我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谭维扑到敖金怀里却是嗷嗷大哭!所有的所有,似乎都在这句话中得到了救赎。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靠着你的肩吗?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真的还有一方净土吗?是否只是昙花一现?谭维并不知道。只知道有个男人在自己快要认命的时候对自己展露出了温柔。如同浑浊的天空,几缕浅薄的阳光穿过厚重的乌云,照射在了干枯的土地上,迎着微光,发出了颗微嫩的绿芽,在阳光下透露着勃勃的生机。洞xue外的麻衣听到传来的哭声,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了。”花沉皱眉:“麻衣阿姆,这怎么回事?”麻衣转身,拉着花沉,拍拍他的手道:“你回来了啊。”“我听琳琳说谭维又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把琳琳都吓哭了!”麻衣望着远处窝在坦的怀里还在哭泣着的琳琳,感叹了句:“能把琳琳吓哭还真不容易呢!”“阿姆!”花沉忍不住了,这都什么事。“只是想不开了罢了,过会就好了。敖金在里面安慰着她呢!”花沉抽出手,想了想:“为什么会想不开?”按理说,雌性有人追求喜欢那是值得骄傲的事!“这个就不知道了,她没事儿了。”说道这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但是敖金…我怕他因为谭维就…”花沉点点头:“我会劝他的。”麻衣没有说话,拍拍花沉的肩,便朝琳琳走了过去。记得第一次见面,谭维就是个鬼灵精怪的,就想骗自己和蓝羽换下她。被抢了也不似其他雌性那般愁苦,相反还和敖金一路逗着自己玩儿。她很要强,是的。但是同时又很敏感脆弱。真是矛盾呢!能接受敖金是人鱼的事实,陆地上的雌性大概就只有她了吧。那个时候突然觉得这个女汉子还是有着温柔的一面。人鱼一直是陆地上的种族所厌恶的。因为他们会抢夺雌性,不止雌性,就连雄性也会抢。而生下的族人也只会是人鱼。但是,敖金却是个例外!☆、第30章三十章因着排卵期,谭维并没有出去。而敖金也静静守在谭维身边,直到排卵期度过后。见敖金的头发也开始脱落了,谭维问他也不说,便不再强求,而是去找了花沉。是的,花沉也没有去豹族。谭维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还愣了好一会儿,也摸不准花沉那只狐狸的想法。找到花沉后,才从花沉口中知道,每到冬季,人鱼族都会迁徙。至于迁徙到哪里,没人知道。“如果敖金不迁徙的话会怎么样?”“他会死。”接着是长久的沉默,久到花沉以为谭维不会在说什么的时候,才传来低低的一声‘我知道了。’回到洞xue就遇到刚泡完海水回来的敖金,见自己不在洞xue里正欲出来寻找。看着那头还在滴着水珠子黯淡的头发,谭维想,就这样吧。人生有时候真的需要赌博。至少现在,我看到了他的温柔,而自己也是在意的。我无法反抗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但是,容许我奢望一次。抱着还带着湿意的敖金,谭维闭了眼睛:“如果,我活过这个冬季,你从远方的海岸归来,我们在一起好吗?”话音刚落,敖金紧紧拥着谭维,许久,耳边才传来敖金略带沙哑的声音:“好!”如果回不去了,请让我自私一回。回得去的话,便当我死了吧。最终,敖金在第二天离开了艾特兰。那天的海岸,很平静。谭维拉着敖金的手,到了齐腰的水面后,敖金停了下来。海边的风透着凉意,海岸上的天空灰蒙蒙的,乌云翻滚着,却是离海面很低。敖金在海里就像是控制不住般,一阵白色泡泡浮起,散去之后,已变成了人鱼。以往光泽的鳞片都已黯然失色,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