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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惊,戛然止住动作,在漩涡朝他侵吞过去的同时向后一跃,正好擦着气流漩涡躲了过去。林三酒既遗憾又后怕,后退两步叫出了【因材施教】,从肿痛的喉咙挤出了嘶哑的声音:“你是谁?”连她自己都听不太出来自己说的是什么。随着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前方也渐渐从昏暗中浮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高大人影。那人似乎根本没有与她搭话的意思,只是轻轻松松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那双仿佛能洞穿人的目光,正直直地笼在林三酒所站之处;当他不远处的漩涡消失不见时,也没能叫他分一分神。换作往常,林三酒或许早就被激起了好胜心;但现在她连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实在不适合与这么危险的人物作战。“人偶师,”她带着重重的鼻音叫道,“你不打算动一动吗?”话音未落,对面那个高大人影忽然歪了歪头。“我受伤了。”……真不知道这个人脑子里转的都是些什么。林三酒暗骂一句,紧盯着对面那人,忽然心中一动。或许她的确有一个能出其不意击倒对方的机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使劲吸溜了一下鼻子,脚下一蹬就朝那人影疾疾直扑而去。面对这样简单的攻击,那人似乎毫不往心里去;不仅避也不避,那人反而扬手一挥,暗夜中顿时响起了枪械打开保险时的“咔哒”一声。林三酒猛地一矮身,当那只假的【能力打磨剂】脱手朝其腰间飞去时,一串嚣厉火光同时从她头顶上撕开了黑夜。半个教堂顿时被不断喷吐的火光照亮了,在光影摇晃之间,她在地上纵身一滚,一脚踩进了熄灭的火堆里,却也总算躲过了那阵枪火。趁着枪火歇了一息的间隙,林三酒抬头一瞧,正好看见那人转身避过了银亮小瓶;然而她早就在将瓶子扔出去时,拧开了瓶盖——那瓶里的银光颜料顿时四下飞溅,星星点点地落在了那人后背上。这就等于做上了一个标记。“波西米亚,”林br>别看波西米亚平时那个样子,关键时刻反应灵敏极了,不等她话音落下,半空中已经骤然泛起了的光芒瞬时染亮了半个教下的那个人。一时间,那头金发耀起的光泽仿佛要夺人呼吸一般。林三酒腾地一跃而起,几乎怀疑自己因为重感冒而产生了幻觉。……怎么会这么巧?就在出手的前一个瞬间,斯巴安好像也反应过来了。他蓦地一回头,从那一双森林深湖般的翡翠色眼睛里乍然亮起了星击出一股强风时,扎在脑后的金发也飞散在了风里,如同透进黑夜的一捧盛夏阳光。☆、886一场交易……?“我算知道你为什么是个老不死了。被哗然掀了出去之后,就蓦地一闪而消失在了黑夜里,与它的主人一样再也没有了声息。刚才斯巴安被映亮了面容的一瞬间是如此耀眼,即使重又黑了下去,那惊鸿一瞥却仿佛仍旧留在视野里。银光颜料溅洒在他的衣服上,幽幽地描摹出了他的半边轮廓;他看起来如同从暗夜里走出来的神之子一样,双眼沾染上了森林的颜色。不管见过几次,斯巴安外貌所带来的冲击感依然这么惊人。直到人偶师阴冷冷地开了口,林三酒才激灵一下回过了神。“你见谁都要拉个关系,所以下次再遇见,打不过也死不了了。”他好像马上看出来二人是相识了。林三酒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教堂里没有人出声,好像都在看她打算怎么回答。她只好充耳不闻地朝波西米亚轻声喊了一句:“诶,没事了,把你的游鱼叫出来照个亮吧。”黑暗中静静地没有一点儿回应。“波西米亚?”还是没有反应。莫非是——“我没有伤到她,”黑暗中立刻响起了斯巴安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察觉了她一闪而过的念头:“因为我看见了你。”人偶师顿时低低地、充满厌恶地冷哼了一声。林三酒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小步走向了波西米亚;身后斯巴安说了一声“我来吧”,随即一个半人高的大灯柱就从昏暗中迅速亮了起来,缓缓浮进了半空中。柔和的光芒顿时洒遍了大半个破旧教堂。波西米亚正僵直地站在角落中,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露出的每一寸皮肤都通红通红的,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烤红的石雕。林三酒轻轻拍了她一下,她这才突然跳了起来,大梦初醒一般:“干、你干什么?”“我还要问你呢,”林三酒狐疑地问道,“你愣什么呢?”“没什么,”波西米亚一眼也不敢看斯巴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另一个方向,十分不自然地扭着脖子:“我,我……那人是谁?”“斯巴安,我和你说过的。”随着一阵无花果的淡淡气息从身后扑了过来,波西米亚下意识地一转头,紧接着半张着嘴、一脸通红,一下子僵住不动了——又死机了。“你跟她说起过我?”斯巴安靠近了低声问道。他的嗓音微微地沙哑下来,像轻轻擦过耳际的一声亲昵叹息。瞧波西米亚的样子,即使她下一秒因为大脑过载从耳朵眼儿里冒出烟来,林三酒恐怕也不会感到奇怪的。“是,有件事可能要找你帮忙。”一想到波西米亚不久前还轻蔑地称斯巴安为“小白脸”,林三酒就有点儿忍不住想笑。她回头瞥了一眼斯巴安,想问问他和母王后来在地底怎么样了,又顾忌着头上的人偶师而犹豫了一瞬——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猛地打过去了一道光。人偶师直到现在还是这么冷静,也没有把他放在外面的那么多人偶叫进来,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有点儿气急地,她抬头喊了一声:“是你把他叫过来的!”在教堂拱顶下没有被光芒照亮的一团昏暗中,过了几秒,传出了人偶师不冷不热的一声鼻音。“那你为什么还要引我袭击他?”林三酒越想越明白了,要不是她被误导着准备伏击来人,斯巴安恐怕也不会朝她出手——要是没有及时照亮二人,恐怕那一场战斗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人偶师颇有几分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自己动手,也总得试试。”他凉凉地说,“万一他能把你杀了呢,人要心存希望。”“你想拿我当枪,恐怕行不通啊。我早察觉到她是一个女人了,”斯巴安轻声一笑,似乎对人偶师全无畏惧——他的姿态是那样闲适,看起来好像只是在和老朋友聊家常:“所以我刚才本来也没有抱杀心。”难道他刚才还没有使出全力?这个念头在林三酒脑海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