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卡斯特先生
克莱恩记得罗塞尔的日记里提到的非凡世界引路者就是卡斯特，同样来自大吃货国，他的手里有着通识者的部分魔药配方。 一位非凡者的笔记本为什么会夹在原主的书里头？ 卡斯特笔记本为什么一个字都没写？ 原主是否发现了这笔记本？ 克莱恩拿过桌上的钢笔，打开笔盖，翻开第一页，在上方用鲁恩语写道： 1349年6月29日。 这行文字在纸上闪了闪，接着就好像被纸吸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种眼熟的感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在某个外国片里面有个笔记本也是这样。 克莱恩这两日的经历告诉他不要随意相信或使用这种有神奇力量的物品。 但是不知为何，情感上他对这位历史上默默无闻的老乡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克莱恩·莫雷蒂。”他换做中文写道。 这行文字在纸上闪了闪，也被吸了进去，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纸上突然渗出一行蓝黑色的字迹，每个简体字都是工整如印刷的方正字体。 ......你是谁？你怎么有我的学习笔记？ 能相互对话，更像少年伏地魔的笔记本了。 “你对于高数怎么看？” 克莱恩忍着笑意写道。 黑色墨水消失之后，过了一会，蓝黑色的墨水浮现密密麻麻的小字： 那是一份被“缩印”的微积分卷子。 卷子末尾用稍大一点的字体写了一句话： 线性代数请看下一页。 克莱恩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他拿起钢笔，在整面笔记本上直接写道： “毕业好几年，早忘了高数了。” 这些字迹这次消失的非常快，紧接着一行略显用力的蓝黑色简体中文跃然纸上： 我跟学渣没什么好说的。 这是傲娇？还是来自学霸的蔑视？感觉这个卡斯特心里年纪不大啊。 “‘通识者’是哪个教会持有的途径？” 工匠之神教会，但我个人并不接受学渣加入我们。 克莱恩看着特别加重墨水的学渣二字，感觉自己似乎被学霸老乡鄙视了。 “我刚从廷根大学历史系毕业的。” 啊，真巧，我也喜欢历史...你研究第四纪历史吗？你对于夜之国怎么看？ ...啊，那本安提哥努斯的笔记上似乎有提到这个。 “霍纳奇斯山脉的主峰顶端的夜之国是真的存在的吗？现在的历史并没有提及。” 这回卡斯特的笔记本没有立刻回答，大概过了一分钟，它才重新浮现字体： 看来你有点研究...也许你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废柴。 笔记本自动翻页，直到中间的地方停下： 重新自我介绍下，我是卡斯特·帕拉蒂斯，出身于因蒂斯的安多拉城。我的笔记可以帮助你学习各种知识，前提是你使用之前要把我夹在我没有看过的书里面，让我学习新知识。 知识交换知识，这是合理的交易。 这一大段字体浮现后停留了大约半分钟，就消失，接着出现新的字体。 使用须知： 1.卡斯特先生不鄙视学渣，只鄙视明明是学渣却要来他面前装逼的人，更鄙视那些明明学渣却不上进的人。 2.请不要提问卡斯特先生超过序列5的问题，卡斯特先生到死都是一个序列5。 3.卡斯特先生喜欢新知识，请将卡斯特先生放在不同的书里面。 4.卡斯特先生不是非凡物品，请勿任意拆解。 5.当你给的知识满足不了卡斯特先生，卡斯特先生就会消失，等待下一个使用者。 6.卡斯特先生只对非凡者进行前期的非凡道路引导，普通人接受非凡知识会变成智障。 7.卡斯特先生只是一段死人的记忆，请勿用于恋爱或是恋爱辅导。 8.卡斯特先生是每个热爱知识的非凡者必备的最佳伙伴，最好的老师和辅导讲义。 9.习题要认真做完，不做完被骂活该。 “卡斯特先生，请问您是怎么死的。” 克莱恩注意到了卡斯特提到了自己的死亡，只是一段记忆？汤姆·里德尔的魂器也这么说。 ......你是非凡者吗？ 这是怕我接受非凡知识会变成智障？ “不是，但是我会努力成为非凡者...您对于偷盗者、学徒和占卜家有什么看法？” 你是问晋升序列问题？还是如何和他们战斗？这都不是你目前能接触的。 “选择途径。” 卡斯特先生这次沉默更久了，大概过了三分钟后，一行血红的字体缓缓浮现： 学徒或是占卜家都可以。 接着字迹迅速消失，又换上蓝黑色的墨水。 来，先做一道睡前题——请解释流体的连续性方程，并使用该方程解释人体血液循环的流动规律。 …克莱恩突然不想要这本非凡者必备的辅导讲义了。 他迅速地将黑色小笔记本夹进那本《第四纪图铎王朝兴衰史》中，压在所有书的最下面。 “怪不得罗塞尔大帝称呼他为老混球、老古板、老家伙什么的，这要是有一个天天督促自己学习做题的堪比高中班主任的引路人，我也会疯掉的。” 他暂时不先理会卡斯特先生那道要命的习题。他明日需要去一趟廷根大学，找负责面试接待的教员，将自己不参加后续环节的事情说一声，毕竟原主是拿着导师的推荐信才进入面试的，不管怎么样，有始有终有个交代是基本的礼貌，就算不为本身考虑，也得尊重导师的人情。 －－－－－－－－－－－－－－－－－－－－－－－－－－－－－－－－－－－－－－－－－－－－－－－－－－－－－－－－－－－－－－－－－－－－－－－－－－－－－－－－－－－－－－－－－－－－－－－－－－－－－ 克莱恩在廷根大学意外的见到了他的导师昆汀.科恩先生，和导师的好友阿兹克。科恩在问了克莱恩的新工作后，主动解释了两人出现在廷根大学的理由。 科恩笑着说： “阿兹克对于波吉亚家族的历史总是有不同观点，他是这次学术会议的演讲人之一。” “波吉亚？” 克莱恩闻言，瞬间竖起了耳朵。 “是的，这是他的小爱好之一...他对那些家伙的研究，可是仅次于贝克兰德大学的古诺教授。” 阿兹克手上拿着报纸，他显得有些忧虑。 “我只是尽可能还原历史，这是我们每个历史工作者该做的。” “对了...克莱恩，报纸上说韦尔奇酒后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亡。你们前些天不是还在一起吗？” 这个案件最终被定性为酒后意外？这才三天不到。 阿兹克先生又是从哪里知道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之前韦尔奇得到了一本第四纪所罗门帝国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找我一块解读，我开始去了几天，后来就忙着找工作了，前两天警察还来找过我。” 他故意将“所罗门帝国”和“安提哥努斯家族”透露出来，想看看两位历史系老师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第四纪……”科恩皱眉低语。 阿兹克点了点头，他用那双沧桑的眼睛看着克莱恩。 “第四纪的历史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我有个朋友知道一些，他或许愿意帮你。”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如果他愿意帮你，或是有相关资料，我会写信通知你。” 克莱恩在目送两位先生离去后，接着才告别这办公室的主人哈文·斯通，沿着走廊，慢悠悠出了灰色三层小楼的大门。 穿白衬衣、黑燕尾服的中年教员在克莱恩离去之后，拉开他的抽屉，翻找出面试名单和克莱恩的简历。他拿起装有红色墨水的钢笔，在名单上划掉了克莱恩的名字，然后将名单收好。然后扯了一张便签，对着简历上抄写了些文字。 接着他从外套内袋掏出一枚小巧古朴的鸟哨，打开窗户，吹奏出一连串的鸟鸣音。 不一会，一只比麻雀稍大的猫头鹰飞了过来，它的嘴里还叼着一条小鱼。它站在窗沿上，仰头吞掉嘴里的小鱼，朝着哈文·斯通发出咕咕声。 哈文·斯通将便签对折，放入猫头鹰腿上的皮袋内，又拿起鸟哨，吹出另一种鸟鸣音。 猫头鹰朝着他人性化地点点头，从窗户向外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