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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望着,用目光追逐,满心羡慕与向往,就像他脱离魔窟那一刻就对那人所生出的情绪一样。“我知道我是配不上你的……”他心中喃喃。就这么坐等黎明到来,由高处流坠的瀑布及光束宛如优美雪白的轻纱软绸,温柔降临。毒仙起身,迎风而立,松墨恰好自里头出来,见到他的背影有一瞬间出神,他整个人沐浴在薄曦中,松墨还以为自己看到什么天仙降临,定睛望去才发现是毒仙老头儿。“师父早。”松墨噙笑唤道。毒仙只应了声,低头看了看手背一愣,手背上的皱纹都平了,他暗叫不好,赶紧悄悄施法变回老头儿的模样。只是前夜喝太多酒,这法术不好使,他清了清嗓说:“不必送了。今天休息,我要睡上一整天,你有事找花鲤别来烦我。”毒仙径自讲完就飞走,松墨歪头自言自语:“怎么觉得师父走得很匆忙,好像是在躲我似的。该不会是我趁喝酒喝开了一直捉弄他,他不高兴了?”傍晚,松墨不放心毒仙的情况,找花鲤关心了下师父的事,花鲤一边在镜前试衣服,一边分心说:“师父不在屋里睡,他去山泉沐浴。对了,师父最讨厌他沐浴时被打搅,你不要过去烦他,尤其他──咦?松墨哩?”松墨早就往山泉移动,根本没听见花鲤的提醒,而且去之前他还带了毒仙喜欢吃的果酒,不过这次只带了一壶而非一大坛。洗澡完喝酒是很享受的事,他的用意也不是有心巴结,单纯是想孝敬一下老人家。是以他完全没想到抵达山泉后所见是不同于想象的情景,他来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坐在远处树干上想等毒仙洗完再过去,毕竟他才不想看老头子洗澡。而毒仙也很巧的穿著衣服下水,泡了会儿才脱衣服搓洗,他听到毒仙得意道:“洗衣兼洗澡,一举两得。哈哈哈。”毒仙真是懒得没药医了,松墨在内心评论,再投去目光时却看到洗衣服的是个青年,不是那白发白须满脸皱纹的老头儿。松墨默默惊吓,揉了揉眼凝神望去,确认数遍,泉水里的老头儿确实变成了美青年,他暗自惊诧,难道那泉水能使人返老还童?不可能,那泉水以前松墨也泡过,绝对是普通山泉而已。那么问题就是毒仙本身了吧!松墨默默离开,赶回住处找花鲤,花鲤正准备出门与情人相会,一出门就被松墨拦下。“大师兄且慢。我有事相问。”“好、好,你快问。我有事出去,你快问我快答。说吧。”“师父原本的样子其实不是老头儿。”“噗──”松墨扭身闪过花鲤喷出的口水,又道:“他平常的老人模样是伪装的对不?”花鲤目光游移,松墨见状明白花鲤肯定知情,追问道:“师父为什么只瞒我?”“他不是有心的。他,就是觉得麻烦而已。反正皮相如何都不改变师父他是个懒鬼、酒鬼的本性嘛。你偷偷去山泉是吧?我可有提醒你别去的,你还不听话。反正我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他不是老头儿的事了,不关我的事。我先走啦。”花鲤连忙逃走,松墨在住处等毒仙回来,毒仙回来时天色已黑,看松墨出现时好拎了壶酒,后者眉开眼笑请人入屋。“好徒儿,你手里是酒吧?”松墨把酒壶搁到桌上说道:“师父请。”“不错不错,识相的。嘿嘿嘿。那我不客气啦。”毒仙拔开塞子欢快喝起来,手背抹了抹嘴。忽地松墨低唤:“师父。”“嗯?”“你样子怎么变年轻了。皱纹都没了。”毒仙笑容僵住,赶紧放下酒壶双手抹脸,只摸到很多皱纹,恼道:“喂,你胡说什么,没变回来啊。还是皱……”松墨嘴角缓缓上翘。毒仙登时明白自己被对方骗了,嗤笑一声又拿起酒灌一大口,抹嘴道:“你这小子,怎么知道的?花鲤讲的?不对,花鲤没胆。你是怎么察觉的?”毒仙边质问边解除法术,变回原本的模样,明媚好看的眉目,丰润的唇,说话时生动的神色,活脱脱就是个俊俏郎君。而且,看起来不比松墨大上多少。“我本想拿些酒等师父您沐浴过尝尝,带着一份孝心找去山泉那儿。”“嗯。原来如此。罢了。看到就看到,我无心骗你,只是觉得之前那样当你师父比较有信服力。如今被你发现,就这样吧,你看习惯就好了。”“是,师父。”松墨垂眸称是,态度依旧恭敬顺服。“对了。你一直喊我师父,我不仅没让你知道真面目,连名字都未曾告知你,顺道就说予你知晓。我叫花临。”花临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画出几道长短不一的水痕,解释道:“花是花草的花。临,就是临卦的临。”“弟子记住师父名讳了。”“别这么恭谨,怪生疏的。一起喝吧。”花临替他倒了一杯酒,自己则直接整壶拿起来喝。松墨看他这样在心里暗笑师父果然还是贪杯,早已习惯,只是师父原本的面貌生得实在太好,越看越是顺眼,便忍不住多瞅几眼。却不知何故,松墨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大方直视师父,目光不敢逗留太久,举止也僵硬了些。花临只当松墨是不习惯自己本来面貌,一笑置之。***初春,烟山亦开了满山遍地的春花。花临就在一棵盛开的杏树下铺了块白布,脱光脚ㄚ穿着单薄素雅的衣裳躺在树下发呆,湛蓝的天空对比白杏花和满枝绿叶更是耀眼漂亮,惬意无比。“啊啊。”花临眯眼轻叹,余光瞥见一抹黑影掠过,是松墨来了。“师父在这儿做什么?”嗅到隐约的果香,花临知道松墨可能又带酒来了。他装作不关心的道:“我在想,等杏树结满果子要把它做各种吃食。还要拿来煮粥吃。”“酿酒如何?师父,今日我带了另一种酒来,要不要尝尝?”花临咽了下口水,闭眼拒绝:“不了。你自个儿喝吧。我戒酒。”“戒酒?我怎么没听说。”“花鲤怎么不在?”花临岔开话题。“他炼坏了一炉药,急着救。师父有事不如吩咐我吧。”“喔……你近日修炼得如何?”“师父可要考考我?”“考你就让花鲤去考就行了。”“师父最近对我真冷淡……”花临坐起来,忍不住扫了一眼搁在一旁的酒壶,淡淡道:“我没有,是你忽然这么殷勤做什么,三天两头送酒来,是不是有什么想讨的?还是想学什么?你说说吧。”“弟子只是尽点孝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