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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他才发现,有哪里不对。宴席之上,所有神官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原来,那报幕神官哆嗦着手,指向了他。谢怜懵然,道:“……怎么了?”无人应答,谢怜又指了指自己,道:“……我?”一旁的师青玄拍了一下他的肩,道:“……对。你。”“……”谢怜还是懵然,道:“我什么?我到底怎么了?”那报幕神官艰难地咽了咽喉咙,终于再次开口。于是,在场百位神官都听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颤抖声音。“千灯观,太子殿,三……三……“三千盏!”第92章千灯观长明漫漫夜2三千盏!半晌沉默,陡然,四起轩然大波。哪怕是首席之位稳如泰山的神武殿,也从来没在中秋宴上一夜摘得三千明灯。甚至从来都没有谁想过这个数字。哪怕是一千,也还勉强好说了,三千,这才是真正的史无前例,比前几甲神官加起来还要多!可想而知,此刻,众位神官心中有多不可置信,当即便有神官脱口而出:“弄错了吧!”“数错了吧……”可是,且不说报幕神官数了这么多年的中秋宴斗灯,会不会恰好在今天出错,光是看一眼那组成了庞大光幕的灯流,即便是退一万步,真当是数目有误,那错误也只可能是数少了,不可能是数多了。于是,又有神官道:“会不会那灯并不是真的祈福长明灯?也许只是普通的灯?”这话其实就等于“造假了吧?”,也有几人附和。师青玄却道:“怎么会是普通的灯?普通的灯和祈福长明灯规格完全不同,根本飘不上天来,怎么会不是真的?”如果这句是谢怜辩的,众人大概还会继续质疑,但既然是师青玄说的,而且师无渡也在这里,旁人就不好说什么了。路被堵死,便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诸位,这个千灯观在哪里?什么时候建的?是谁建的?有哪位仙僚知道吗?”报幕神官道:“不知……但是那些灯上,写着的就是‘千灯观’升上来的。”“可我根本就没听过什么千灯观啊?!”“对啊,我也从来没听过!”谢怜总算是从一片震惊的空白中抽离出来了,听到这几句,诚恳地道:“诸位,实不相瞒,岂止你们没听过,我也没听过。”总不可能这也是天生建的吧?所有神官今晚都被这雷炸得晕头转向,根本不敢置信,七嘴八舌。谢怜真想说:“不过一个游戏罢了,大家何必太较真呢。”然而,首先,很多人心里并没把“游戏”当游戏,其次,他是这“游戏”的第一名,由他来说这话,不是欠揍吗?其他神官也不好说,因为其他神官名次都在他之后,说了仿佛在给自己开脱没拿第一也没什么大不了,便很尴尬。这时,裴茗笑道:“我就说血雨探花带走太子殿下非是为了找他麻烦,之前诸位还不信,现在可信了?”经他提醒,众人这才猛然醒悟。如果是花城,那么,他摆摆手就升了三千盏祈福长明灯,也不是不可能!谢怜和花城到底有没有关系,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可谓是扑朔迷离。此前,众人都觉不怀好意说更可信。因为没理由对天界一向极不友好对花城突然就对谢怜另眼相看了。但是,依花城那种无法无天的做派,同样也没理由突然就对某人虚与委蛇起来。今日中秋宴过后,这不怀好意说,恐怕就有点站不住脚了。毕竟,三千盏祈福长明灯!即便是执掌财运的水师,也不是说拿出手就拿得出手的。纷纷乱乱中,忽然,从宴席上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抚掌之声。众神官循声望去,只见君吾一边抚掌,一边对谢怜笑道:“仙乐,恭喜。”谢怜心知君吾有意解围,心中感激,对他俯首。君吾又叹道:“你总是能创造奇迹。”见此往来,宴席上渐渐安静下来。迟疑片刻,终是在君吾的带领下,参差不齐地拍起了手,道起了贺。至此,纵使再震惊,诸天神仙们也不得不承认了。这位太子殿下身上,历来都是奇迹倍出。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中秋宴散了,一直轰隆轰隆的雷师也收了工。捧场最卖力的当然是师青玄,不管是谁的名次出来了,他都是第一个拍手捧场的。裴茗除外。谢怜原先还在想他横插一杠子,水师从屈居第二变成了屈居第三,会不会不悦,但看师无渡,却似乎并无不快,裴茗和灵文都对他道了贺,接下来三人就商量着到谁家小山上的温泉去推拿了。师青玄听了道:“哥,你们又出去玩儿了?”师无渡收了扇子,道:“嗯。”灵文抱着手臂笑道:“风师大人要不要也过来玩儿?”师青玄道:“我不去。我约了人的。”师无渡皱眉道:“你可别约些乱七八糟的人。”灵文道:“再乱七八糟,有裴将军乱七八糟吗?”裴茗警告道:“杰卿,住口了。”谢怜等他们兄弟二人说了几句,便和师青玄一齐准备离席了。路上遇到慕情,他也不知到底有没在看谢怜,眉头不那么舒展了。风信却与他相反,起身离席时对谢怜道:“恭喜。”谢怜也对他一点头,道:“多谢。”郎萤被安置在仙京的风师仙府上。那孩子眼下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只是依旧怕生,谢怜领了他下去,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谢怜先到镇上买了点新鲜果子给他吃,没直接回菩荠村,而是先到一座小树林去看了一下。果然,那小树林里现在热闹得很,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男人被一条白绫倒挂在树上破口大骂,满嘴污言秽语,一个小孩蹲在下面给他驱蚊子。谢怜让郎萤站在外面,自己慢悠悠走过去,那年轻男人见了他,大怒道:“谢怜你这狗玩意儿,还不他妈的赶紧把我放下来!死了死了,我要死了!”谢怜却温声道:“你一定很多年没被蚊子叮过了,重新感受一下活着是什么滋味不好吗?”此人正是戚容。谢怜料定到他不会安分,肯定要唆使谷子帮他割断若邪,所以早便叮嘱了若邪,要是他逃跑,就把他拖到这树林里爽一把。戚容仗着用的是别人的rou身,谢怜不能频繁殴打他,但让他受点小小的皮rou之苦还是可以的。谢怜在这一带砍过柴、拾过荒,饱受蚊虫叮咬之苦,眼下,戚容果然也被一堆蚊子叮得满身是包,生不如死,骂道:“你的雪莲之心呢!这时候怎么不做黏黏糊糊的好人了!”谷子抱着谢怜的腿,哇哇哭道:“大哥,放我爹下来吧!他被挂了好久了!”谢怜摸摸他的头,戚容当即“哎哟”“扑通”两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