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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写方子去了。悠然有些不解的看向沈湉:”御医不是每半月就给娘娘诊一次平安脉吗?既然有人下毒,怎的太医没有发现?”说到最后,自己突然领悟了,是皇帝!如果这宫里还有谁能让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三缄其口的话,只有皇帝能够做到。她轻叹一声:“我们沈家和娘娘都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焉何就不念一点旧情呢?”沈湉冷笑一声:“在权柄面前,什么情分都不值得一提。你忘了当年的冯侧妃是怎么去的了?如今他不过是故技重施,想把旧事在我身上重演一遍罢了。我虽侥幸逃了一命,只是却累的父亲为我丧了命。”说到最后情绪难免低落了下来。悠然连忙安慰道:“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些因果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可到底如今也还没到硬碰硬的地步,咱们家少不得要韬光隐晦一阵子,只是要委屈娘娘了。”听着这话,沈湉在心里赞许了三分:“你说的正和我想的一样,你回去将这些慢慢的告诉母亲,让她给宗族那边写封信,咱们沈家一族都要蛰伏一些时候。接下来我怕是要告病很长时间了,不管外头有什么风言风语,都让她不要当真。”韩氏是新丧寡妇,为了怕宫中忌讳,怕是出孝前都不好进宫的。悠然点头道:“这宫里如今是重重陷阱、步步惊心,我们在外头也帮不上什么,还请娘娘务必珍重自身。”眼看出宫时间已到,越是这种时候悠然就越不愿行些逾矩之事白白给沈湉抹黑。话已说透、方子也已经开好了,悠然最后给郑重的给沈湉行了一礼,然后便告辞出宫了。回到国公府,悠然见韩氏已经振作了许多,便忖度着将事情都说了。韩氏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如今得到证实,也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当初圣上指婚的时候,我心里还在庆幸五皇子是个声名不显的,想来不会搅和到夺嫡风波中去。后来他立了战功被封为梁王,我心里就知道他不像表面显现的那样无害。再后来,太子一死,,我就琢磨着咱们家是怎么也避不开这场夺嫡风波了。自古以来,都是兔死狗烹,这也是上位者惯常用的手段。只是咱们这位陛下,也太心急了。”也不止是沈家做出如此慨叹,就是那些瞧出其中蹊跷的朝臣们心里也是如此做想。只是这点心思在他们心里也不过是一闪而过,众人都忙着想去分割沈国公死后留下来的政治资源。只是算盘打的不错,结果却都是空手而归。无他,沈国公自己的子侄们都没有在朝中为官的。唯一一个走的很近又地位高些的沈泽,从礼法上讲只是族侄,不在守孝之列。他的两个女婿倒是都混的不差,一个是四品的前锋参领一个是从四品的知府。只是再没有因着老丈人去世做女婿的就辞职守孝的。因此堂堂一个国公去了,众人竟然没有捡到一个好缺,真真是懊恼的很。不管众人如何懊恼,在沈明昌的遗骸没有回来之前,沈家是大门紧闭,不见外客。沈家阖族包括金州老家的族人受了嘱咐也俱都收敛锋芒。悠然不知道的是,那天,她出宫没多久,周王妃就去了凤宁宫。谁也不知道周王妃到底和沈湉说了些什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女人从某一方面来说给了沈湉无限的动力和决绝的勇气。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悠然一边帮韩氏料理些事务,一边提心吊胆的盼着自己的丈夫他们能够早日回来。好在又过了几日,沈家终于有下人来报,沈泽和沈泓已经平安的将国公爷的尸骸运了回来,如今已经到了北城。听到消息,韩氏一下站了起来:“传话下去,将府里的中门打开,府中上下不管贵贱,一律都到大门处候着。”接着她看向屋里的众人:“走,咱们去接国公爷回家。”一句话,连悠然都忍不住潸然泪下。第四百四十一章忠武不管沈家如何悲痛伤心,逝者的生命都已经无法追回。于家中亲人来说,不过是尽力的办好他的身后事,让他走的热闹一些。或许是皇帝心中有愧,也或许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总之,自沈国公的灵柩归京之后,皇帝接连下了多道诏书,追赠为超一等忠国公、一等承恩公,赐千两黄金治丧,入祀贤良祠、忠烈祠,谥号忠武。后来又下旨,感念其赫赫战功,准其嫡子沈泓平级袭爵,是为一等忠国公,因避太后尊讳,兼袭二等承恩公爵位。封韩氏为超品国公夫人。一般公侯之家的爵位继承没有这样顺利的,多是需要臣子请封、礼部加以审核再上奏给皇帝后才成。沈家的爵位继承的这般顺利,也算是皇家的恩典了。在悠然看来,这母子两个怕是宁愿没有机会接受这份恩典的。只是皇命难违,两人心中就是有再多的仇恨怨愤,这个时候也只能恭敬的跪下,磕头谢恩。悠然再一次领略到了这个朝代的残酷,也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无力的挫败感。除了对现实的无力,悠然心里还有一种恐慌。忠武公已死,沈湉如今闭宫养病,沈家如今在朝野里最让人瞩目的就是沈泽了。以当今那样多疑的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容下沈泽。只是先时忙着国公府的丧事,后来好容易将一切都料理完了,沈泽又日日早出晚归,回来后也是一副累坏了的样子,悠然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事。这日,好不容易沈泽回来的早一些,只是还未等悠然找机会说,沈泽就先开口了:“这几日,你抽空先悄悄的收拾着家里的行礼,恐怕过不了多久,咱们一下子就得去西南一带了。”悠然惊讶的问:“这是为什么啊?”沈泽回道:“西南之地,原本是由乐安郡主的父族方家世代镇守的。只是后来,方将军不幸阵亡,先帝便点了定西候前去镇守。据可靠消息讲,前些日子一股海上流寇突袭西南海域,当地驻军一时不察,被打了个猝不及手死伤无数。定西候父子均畏罪自杀。”听了这话,悠然更加疑惑了:“我还未曾听到半点风声,只是就算此事是真的,与咱们又有何干?圣上,肯放你去西南之地吗?”沈泽顿了一下:“咱们家又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伯父已死,娘娘也交出了宫权,他还是想赶尽杀绝不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咱们沈家好歹也是百年世家,自前朝起就颇有底蕴了。兔死狐悲,他也怕做的太绝了,会让众多世家群起而攻之。前朝不就是因此而灭亡的吗?”略顿了顿,又接着道:“只是他定然也不愿意我继续待在京城,毕竟御林军如今也有五万多人马。加上方将军统辖的禁军,一共十几万大军,皇上焉能放心让我们一家统领这么多兵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