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的盘算
葡萄牙国家队的球员们还在各自的俱乐部效力，你便打了飞的奔波于欧洲各国各地，上门检测他们的伴生动物的状态，再为它们提供特训和开小灶补充精神力。葡萄牙国脚们的伴生动物一头头地都被你养得膘肥体壮神采奕奕，正摩拳擦掌地备战本土欧洲杯不说，连带着在俱乐部比赛中都有了不俗的表现，为各自效力的球队争光添彩。 葡萄牙国脚的俱乐部队友们，连带他们的伴生动物，都看得艳羡不已。可是没办法，整个足坛除了你这样精神力等级高达SSS的顶级向导，怕是再也没有向导能承担这样大的精神力损耗了。 为此，整个欧洲的，除了葡萄牙媒体以外的足球媒体，纷纷发文，酸溜溜地表示这不公平。 对于外界的非议，你和葡萄牙足协的态度相当一致，就是不予理睬——又本事你们也请来有这么高的精神力等级又愿意为球员付出的向导啊？！ 葡萄牙国家队剑指本土欧洲杯，全体国脚连带着教练和葡萄牙足协只庆幸遇上了既有实力又负责任的足球向导，愿意不惜损耗地为球员的伴生动物提升实力。 为了感激你的付出，葡萄牙足协为你额外送来了十枚可以补充精神力的博卡萨果。以葡萄牙的实力，这已经是相当有诚意也相当令人感动的付出了。 你不由地回想起在阿根廷国家队向导任上所受到的冷待和伤害，然后就忍不住地感到唏嘘。 对于绝大多数的葡萄牙国脚的伴生动物，你提供的都只是身体检查、特训，和精神力补充。 但是菲戈除外。 你为菲戈的卢西塔诺马所提供的，绝不止这些。 菲戈为你提供的，也绝不止这些。 但这其实并非你的本意。 在你原本的认知里，你与菲戈发生了两场露水情缘，并且紧急修复了先前两个人互殴造成的伤，就此也算是两清了。你甚至在进行精神力交媾时额外多耗费了一些精神力，以修复他多年职业生涯留下的暗伤，简直称得上以德报怨的典范。 总而言之，你绝不欠菲戈什么，也无需与他再有任何牵扯。 既然菲戈很明显地不喜欢你，你们其实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相看两厌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在奔赴各地专程为全体葡萄牙国脚提供额外帮助之后，单单落下了葡萄牙队队长也是最大牌的球星太说不过去也容易惹人非议，你简直懒得往马德里跑一趟了。 绕是如此，你还是在找遍了效力于欧洲各国联赛的其余国脚之后，才捏着鼻子，把最后一站定在了马德里。 更有甚者，哪怕人已经到了马德里，你也是先花了两天时间陪伴老婆女儿，再找古蒂胡天胡地了一番，最末才终于拨通了菲戈的电话。 普林斯向导先生抵达马德里的消息，其实三天前就由媒体传出了。 你三天没找他，菲戈就坐立不安了整整三天，还得强忍着不找贝克汉姆或者古蒂打听你的去向。 等到手机铃声响起，“伊格莱西亚斯·普林斯”的名字出现在来电显示之上，菲戈才长舒了一口气，也感觉到心头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手机铃声已经响了五声了，就连卢西塔诺马都因为感受到主人的不安而凑过来，低头蹭了蹭菲戈的侧脸又舔了舔他因为紧紧攥着手机而发白的指尖。 菲戈并没有搭理自己的伴生动物，只兀自握着手机，接连做了两个深呼吸，才终于调整好心态，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接通了，普林斯熟悉的、和之前一样可恶的、还带着莫名懒散意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喂——！菲戈啊？” “你没什么事吧？” “你的马也没什么事吧？” “我看你好像蛮健康的啊？你的马也蛮健康的啊？” “你俩要是都没什么事，我也就不去你那儿了哈！”“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反正马德里我也来打过卡了，那群该死的记者也没借口说葡萄牙队将帅不和了。” …… 懒散归懒散，你倒是语速飞快，几乎没给菲戈插嘴的余地。 菲戈对你的葡萄牙语水平有清晰的认知。他可以完全确定，能够这么连贯又这么快速地说完这么一长串话，你绝对事先准备过不止一遍。 你自说自话的对话进行到了最后，你的语调已经忍不住地上扬。 老话说，最了解的人就是你的敌人，换成敌视你的哨兵也是一样。 菲戈几乎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普林斯，正流露出怎样一副小人得志的欠扁模样。 上次的国家队比赛日最末，其实菲戈已经解开了对你的误会，也晓得先前是他错怪了你。可是长久以来形成的刻板印象以及几乎出于本能的不对付，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菲戈暗自咬了咬牙，又握紧了拳头。 你对着话筒叽里呱啦地说着，几乎就要擅自决定接下来的行程了：你准备再在马德里呆上几天以坐实“认真负责的好向导”的名号，顺带陪陪情人孩子，然后就打道回府向葡萄牙足协汇报这段时间的特训成果再递交考察报告。 可是在此之前，菲戈终于开口了，也打破了你的美梦。 “我的马也需要补充精神力。” “你不能那么厚此薄彼，为其他球员都提供帮助就独独漏掉我，这是不公平的！” “我和我的马也需要帮助！！” 你听完了菲戈的话，举着手机愁眉苦脸了足足五秒钟，才沮丧地“哦”了一声，干巴巴地撇出了一句“那明天皇马训练后我来找你。” 你挂了电话，沮丧地坐在沙发上，低头与软垫上的小七对视了一眼。 rou嘟嘟的小姑娘抬起小圆脸，挥舞着小拳头“bubu”地叫唤了两声，这是在学着叫“爸爸”了却叫不出。不过她快活地冲着你笑，笑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你蹲下来，用女儿胸前的口水巾帮她擦了擦嘴，一边擦一边郁闷地嘟囔，“爸爸要去见一个很麻烦很麻烦的哨兵啦！嗯，葡萄牙队最麻烦的那个，比小的那个还要麻烦。” 小七当然听不懂，就继续仰着头对着你笑，然后等着你给她擦口水。 电话那一头，菲戈结束了通话，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办完了一件大事。 他搂着卢西塔诺马的脖颈与自家的伴生动物贴了贴脸，然后再一次攥紧了拳头，算作为自己打劲。 目前你还不知道，但是菲戈自己心知肚明。 他的马当然需要身体检查和补充精神力，但他所想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帮助。 菲戈需要的，不是公平对待，而是特殊照顾。 身体和精神力，双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