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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源自他内心的渴望……思念如同隐形的丝线一般,丝丝缕缕地缠绕开来。然而很快,苏思安就又想到了林嘉杰,想起了他对他说的那些话,想起了林嘉杰的故意算计污蔑陷害,想起了赵明珠一脸关切地看着林嘉杰的样子。他的心就如同被石头压住了似的,一下子沉重得不能呼吸。“闭嘴!”苏思安大声向仆人斥责道,“这种事哪里轮得到你来说嘴!还不快干活去!”“是是是!小的该死!”那仆人一边轻轻打着嘴巴,一边退了出去。苏思安揉着眉心,开始筹备这日款待来宾的豆腐饭。这是沪上办丧事的习俗,说是豆腐饭,其实除了素鸡素鸭和豆腐羹外,红烧蹄髈、清炒河虾仁、油爆虾等样样不缺。似江家这种有些资历的人家,更是要讲究。苏思安因此很是在意,毕竟江老太太劳心劳力一辈子,他不想让她临走的时候凄凉收场。然而,苏思安的孝心却注定无处安放。江家老太太尚未来得及出殡,便有巡捕房的人和债主联袂上门,将江家人逼在灵堂前,索要陈年的旧债。这些人早不上门晚不上门,偏偏等着江老太太出殡这天上门,还请了巡捕房的人当靠山,摆明了不想让江老太太走得安心,其心思之毒辣可见一斑。苏思安忍住气,和江家三位老爷一起上前细问事情根由,却不由得愣住:那债主煞有介事地取出一大堆欠条来,言之凿凿地说这是江老太太当年欠下的账目,讲明了用江公馆的老宅抵债。江家三房面面相觑。自他们搬来上海后,虽先后置下了一些房产,可江公馆却是他们发迹的地方,被视为祖宗基业,难道,连这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也要被人无情地揭去了吗?“你们这是诬赖!”江二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我要去衙门里告你们!”“告?”上门讨债的债主早有准备,笑了,“你们只管去告!如今你们没有人是内阁总理的秘书,只是人人都可以打的落水狗,难道还怕你们告不成?”江二老爷气得手直发抖,求救似的向江大老爷看过去,江大老爷颓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做出这种事情的,再没有别人,分明是沈家从中作梗,欲要我们江家颜面扫地。事到如今,既然他们肯上门来,自然一切谋划妥当。此时去衙门寻旧同事疏通,只恐反倒落入他们的陷阱。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江二老爷和江三老爷一起盯着江大老爷看。江大老爷笑了笑,一双如鹰隼的眼睛死死盯住苏思安看:“老三,我记得你们家小九和沈家小四关系不错,两个人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你叫小九寻沈家小四求情,求他们高抬贵手罢。”“这怎么可以?”苏思安大惊,他再也没有料到江大老爷说出的办法居然会是这么儿戏的一个办法,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和沈家小四昨日刚刚打过架。我们大概是绝交了。”苏思安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很是难受。他从来不知道林嘉杰竟然也会有这么翻脸无情的时候。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和林嘉杰之间的友谊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破裂。从前,林嘉杰从来不曾和他抢过任何一样东西,而如今,他不但抢了,还用卑鄙无耻的方法陷害他,抹黑他在赵明珠面前的形象,他还对他又踢又打……苏思安彻底被打懵了,整整一天时间过去了,他硬是不知道该如何跟林嘉杰相处。如果林嘉杰向他道歉的话,他会不会原谅他呢?他们毕竟那么多年的朋友……如果林嘉杰声称主动放弃和他抢赵明珠的话,他会不会原谅他呢?呵呵,似赵明珠那样的女子,他若是喜欢了,自然会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轮得着他林嘉杰放弃吗?一夜之间,苏思安心中转过了很多个念头。他很是犹豫,他很想好好地教训林嘉杰一次,想让林嘉杰明白这种重色轻友的做法是多么地低俗,但同时,他又觉得,如果能一手拉着林嘉杰,一手拉着赵明珠,就是十全十美了。那天夜里,苏思安在睡梦中笑醒了,然后他发现他的背上和腿上越发疼了。梦想照进现实,他发现林嘉杰压根没有趁着江老太太出殡的机会,前来向他释放善意。他因此感到郁闷不已。而现在,江大老爷竟然要他主动向林嘉杰低头?那怎么可能?“打了一架?”江大老爷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自他从南京回来,苏思安就开始在江家一堆年轻人里崭露头角,把自家的儿子衬得灰溜溜的,他已经忌惮苏思安很久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打压他一番。“到底还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啊!”江大老爷一面摸着胡子,一面假惺惺地叹息道,“为了一个女人和多年朋友交恶,实在太过不值。更何况,如今咱们江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小九,依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便去沈家跟那沈小四磕头认错,顺便求个情,不就完了?”江二老爷一副热心出主意的模样。苏思安愣住了。他心中起初是无比的愤怒,然而待看到江大老爷和江二老爷脸上的神情,这愤怒的火苗便如同遭遇当头一盆冰水一般,彻底被浇熄灭了。苏思安的眼睛如冰一般冷静,他目光向着江大老爷、江二老爷、江三老爷一个个地打量过去。在江家的危急关头,这些长辈们还想故意打压小辈风头,以维护自身权威。他突然就觉得,他一个人在江家上蹿下跳,声嘶力竭地做事,一下子就全无意义了。他觉得他简直是一个跳梁小丑。江家是一艘早已经陈旧腐朽的破船,他这种程度的修修补补,除了给人家增添些笑柄以外,没有什么意思。他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道歉的!你们看着办吧!”苏思安大声说道。他最后向着江老太太的遗像鞠了一个躬,脱下身上的麻衣孝服,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外面的冷风里。“重磅!江家祖传老宅易主,富家嫡孙净身出户!”“昔日豪门因何败落,全因不孝儿孙!”沪上的小报是不吝于用最加油添醋的语气,报道着各类若有似无的花边传闻的。有关江家败落、以老宅抵债和江九公子在江老太太出殡当日离开江家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各种负面的质疑充斥在苏思安的耳边。他手头仍然很宽裕,他在霞飞路上租了一套小公寓,每日里照例去证券公司看盘。他在股票这块赚了不少钱,甚至他还按照赵明珠的建议,在租界里买了好几块地,单论财富而言,他已经成为一个小财主,但是每日里他身穿长风衣、头戴宽沿礼帽在街上行走的时候,还是有些提心吊胆。苏思安自诩心意如刀,但是在被旁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无地自容。“你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