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乞求

    视线被眼眶中的水液浸润成海市蜃楼。眼前所见之景幻如梦境，可心口的刺痛是那样清晰。

    “求你......”

    阿瑞斯颤抖着开口，声音低沉而嘶哑。他的双唇发白，眼眶发红，脸颊的泪痕顺着雌皇的指尖滑下、拭去。

    他像是已在雌皇怀中死去了一次，再睁开眼时，那双眼中的愤怒与屈辱已经尽数被痛苦和绝望覆盖。

    “求你……放过他们……”

    最后的力气汇聚手掌，用于抓住雌皇“心口”处的一块胸甲，帝国的战神第一次主动靠近虫族的皇，展示着自己那疲弱的谄媚。

    只是他掌下的位置，不存在一颗会跳动的“心脏”。

    雌皇静静看着阿瑞斯，神色淡淡，嘴角甚至没有再维持那一弯生涩的弧度。异族的冰冷本性首次暴露在阿瑞斯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雌皇越显得无动于衷，阿瑞斯便越是方寸大乱。他的心脏发疯似的狂跳，身体四肢却感觉越来越冷。他与雌皇之间早已没有了缝隙，赤裸的、带有触手体液的身体像是冬日烤火一样将自己贴向雌皇，然后焦急地乞求道：“用我代替他们吧……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突然，雌皇动了。那根被泪水润湿的手指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和硬度滑到阿瑞斯的耳后，将脸颊轻轻托起。阿瑞斯一愣，眼睫微颤，抑制住身心的冲动，依着力道将自己送出。耳边，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表现出这种情绪。”

    “任何情绪都逃不过我的感知。”她说，“阿瑞斯，不要在我面前动用你的小心思。”

    阿瑞斯的眼神因这一句话来回闪烁，他抬眼看着雌皇，良久，败下阵来。可他还是做不到放弃，一个被士兵誓死追随的将军，绝做不到在敌人的领地放弃士兵的生命。

    “我恨你……”抓握胸甲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但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我的士兵被你杀死……”

    阿瑞斯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胀红的血丝，同样也倒映着雌皇生硬的脸。

    “所以我乞求你……把我变成虫族的玩物也好，你的触手的饵食也罢……用我的命，换他们的所有人活下来……”

    雌皇并没有因阿瑞斯的话而有所动摇，就像她说的，任何的情绪在她面前都一览无遗，以至于那些人类能够脱口而出的语言，于虫族而言不具备任何价值。

    但她还是俯下身，将自己的面颊贴上阿瑞斯，让他没有血色的唇擦过自己脸上的连接缝。再缓缓向下，贴近阿瑞斯的胸膛。

    “好。”

    雌皇平静的声音落入阿瑞斯的心头，像一道惊雷，令他浑身一僵。

    “我可以同意你的要求。”雌皇说，“从今往后，你只属于我。”

    同时，两条熟悉的柔软触感绕上阿瑞斯的双腿，触及痉挛不断的腿根肌rou。

    “现在，向我展示你的诚意。”

    “就在你用生命保护的人类士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