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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长期交到了一些将军的手里,方便他们随时应对多变的战局。但最重要的几枚兵符却一直在楚沅自己手里,从未给过别人。拿到这些兵符,就意味着能调动楚国最为重要的几支兵马,也可以说掌握了楚国的命脉。孟泉虽然知道自己的meimei已经对楚沅失去了信心,但又怕她对他多少还余情未了,不肯做这件事。毕竟这对楚沅来说是半点儿好处都没有的,谁拿到了这些兵符基本就等于可以起兵造反了。谁知孟氏却一脸认真地问他:“全国上下共有二十几枚兵符,大哥要的是哪块儿?还是全部都要?”孟泉一愣,旋即险些笑出声来,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多想了,他的meimei对楚沅已经半分留恋都没有了。“现在还不确定要哪块儿,也不确定事情是不是真的会走到这一步。我今日也不过是提前与你打声招呼罢了,不然怕到时再跟你说来不及。”或者说是怕她不答应,所以提前来问一问。不然临到用时再想办法劝说她,就太费时间了。“meimei只要相信我不是要起兵造反就好。”孟氏却笑了笑:“造反又如何?这国主之位本就是我们孟家帮他得来的。”孟泉再次愣了一下,心中又升起几分痛惜。人都是会变的,当初那个温柔善良心地柔软的meimei,如今也可以铁石心肠了。若是可以,他宁愿她还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世道如此艰难,当年的小姑娘在如今的这种境况中,是难以存活下来的。孟泉忍不住像她尚未出嫁时那般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别难过,不管发生什么,总归还有孟家给你撑着呢。”孟氏抬眸,眼中终于露出久违的璀璨:“我知道,不止你们,我还有绵绵呢。”孟泉抚掌大笑:“是啊,还有绵绵呢!”谁能想的到当初那个去大燕为质的小女孩儿竟长成了如今的模样?谁能想到她一个女子也能运筹帷幄远在魏宫便号令兵马攻下鳐水关?那些小瞧了她的人,那些因为她是女子就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终究都要付出代价。☆、画像大燕境内某座密林,深冬的寒冷让河面上结了冰,泛着森森的寒气。这寒气加上周围常年不散的雾,让四周看上去一片白茫茫,几乎辨不清景物,也看不清河面上两个相隔一段距离对坐的人。但还是有人健步如飞的穿行在林中,仿佛对这里已经熟悉的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河边,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书信。“先生!先生!”说话间已经到了河边,进入到能够看清河面的范围之内。眼前浓雾仿佛瞬间消散,视线内景物清晰,只见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披厚厚的斗篷,各自坐在胡床上手持一根钓竿,在眼前凿出的小洞中钓鱼。“别!别过来!”其中一个老者赶忙伸手阻拦,但还是说晚了一步,来人已经一脚踏上河面。钓竿上的细绳动了动,旋即又很快恢复平静,仿佛有一尾原本已经要咬勾的鱼儿受到惊吓,又攸的转身游走了。老者嗨呀一声,痛心疾首。“看看你!我原本要赢了的!”对面的人哈哈大笑:“算了吧你,就是钓上这条也只是跟我打成平手而已,赢什么赢。”徐公瞪眼:“说不定我这条比较大!”周伯庸嗤之以鼻:“比谁钓的多,又不是比谁钓的大。”两个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书童挥舞着书信再次打断。“先生!先生!公主攻下了鳐水关,公主打了胜仗!”徐公一怔,安静下来,转过头接过他手中书信。信的内容不多,但简单明了,将楚瑶派穆家军攻下鳐水关之事用寥寥数语讲了一遍。“周王次子派兵刺杀珍月,难怪……”对面的周伯庸也收起钓竿和胡床走了过来,听到这句愣了一下:“珍月受伤了?”不然为什么会如此大动干戈直接出兵伐周?上次周昊刺杀她,她也不过是给他下了点儿毒,坑了他三万两黄金而已。这种国与国之间的大事,除非真是把她惹急了,否则她不会轻易动手的。“没有。”徐公摇头,说着又抬起头看向他。“魏世子为了救她身负重伤。”周伯庸又是一愣,旋即失笑:“年轻人啊……”当初被硬凑成一对儿的冤家,如今一个在危难关头愿意舍命相救,一个因为对方受了伤而怒发冲冠。他啧啧两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冲冠一怒为蓝颜,不错不错。”徐公亦是轻笑,一旁的书童则挠了挠头。这件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公主派兵攻下了鳐水关吗?两位先生关注的怎么和他们不一样?徐公收起脚边的胡床,让书童去把两桶鱼拎上,自己则拿着钓竿与周伯庸一起往回走。“这天下大局就此算是乱了,咱们只怕也没几日清净日子可过喽。”周伯庸嘿嘿地笑:“是你没几日清净日子可过了,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一个大夫,天下大局与我何干?”徐公睇了他一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先前不还这么教导青青吗?”“所以让青青跟着公主去打天下,我这个做老师的功成名就退隐江湖,不是正好?”周伯庸轻松自在地道。徐公无奈摇头:“你还真把自己当方外人士了,什么都不管?”“我本来就是方外人士啊……”周伯庸说着还拉长声调吟唱起来:“跳出红尘外,不在三界中……”徐公失笑,索性不再理他,回到茅舍提笔写了封信,交给书童。“给若愚送去吧。”书童应诺,又有些兴奋地问:“先生,若愚师兄是不是过几年就可以回来了?”他虽然只是个书童,但也算徐公半个徒弟,故而尊称若愚柏青等人一声师兄。徐公点头:“是啊,所以让他更要小心,切莫松懈大意。越是到最后这个时候,越是危险。”书童诶了一声,收好书信退出去了。徐公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被浓雾遮挡的天空,拢袖低语:“要变天喽……”…………………………燕京,城东的一座宅子里,亦有人匆匆忙忙的将一封信送了进去。宅子的主人正在房中写字,听到动静没有抬头,直到把最后一笔写完才停了下来,伸手将信接过。“穆家军……鳐水关……”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