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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赶了一路恐怕也累了,若是不急的话不妨去在下家中歇歇脚?”说是歇脚,在场的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哪能刚来就让人忙啊,又是大中午的,无非是去陆辞瑜家中吃一顿饭罢了。那两位官差对视一眼,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过了片刻才点头应下。里正通知时陆归兮就在院中,再说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避着他的。要是别的汉子自己就出门把事情办下来了,陆辞瑜则不然,林迟是他夫郎,这种一家大事他理应在场。这样屋里便仅留下他一个闲人,早上出门前陆辞瑜便与他商量好让陆归兮帮忙做饭,左右陆归兮也闲着无事,自然应下。这俩人似乎都忘记了一方有伤在身不能乱动的事情了。陆辞瑜从没在屋里放过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他向来是现用现从空间里取。只有调配好的调味料被他收在了自己与林迟的卧房中,故而也没什么好担心被发现的。他们途径众人或好奇或打量的视线,边聊边往陆家小院走。再说这边,陆归兮早上半开着栏窗,执着匕首雕刻起手上木人。按理来说刻这些东西应该使用专用的刻刀器具,不过陆归兮是前去暗杀的,哪有空暇带这些。他身上只有几把从不离身的匕首暗器。陆辞瑜也不是个关心外人的人,空间里虽有但也没心思帮他去找。不过陆归兮也是个随遇而安的淡然性格,有最好,没有就罢了。他性子极好做事又颇具耐心,一点小事情可以自娱自乐做上大半天,拿了块昨日做长凳削下来的边角料就开始刻起小木人来。他晚上睡不着觉,昨晚为了这两个小东西熬了大半夜,工具不全就拿匕首的刀尖一点点一厘厘磨。不过是一晚上加一早上的功夫,手里的两个小人已经初具人型了。窗边传来禽类扑腾翅膀的声音。陆归兮抬起头,就见窗边落下一只深蓝褐色的燕隼,一双豆大的金色鹰眸正一眨不眨盯着他。陆归兮有些惊讶,招手让它过来。这只燕隼是南境部落余荻几年前送来的贡品之一。凶猛残暴、是天生的猛禽王者,新帝仅看了一眼就甚为喜欢。亲自熬鹰训练了大半年这才磨掉野性将其调驯的极其听话,而后才将其作为礼物送予了陆归兮。虽说送了他,但新帝有时也会将它要回去几日带它去猎场捕猎,偶尔也会用它来送信。虽然在陆归兮看来让它做信鸽的工作实在是有些委屈隼。燕隼乖巧的落在他床上,陆家的床单一下子就被它锋利的锐爪勾出个洞。陆归兮默,他现在身无分文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人赔,只能等林迟回来以后先借了针线补上,等有了银子再说。燕隼腿上缚了个小小的竹筒,陆归兮抬手取下打开,里面仅有一条洁白的无字锦绸。他沉默片刻,心知对方已经查到自己下落了。这仅是他来到陆家的第二天,对方却已将他的行踪掌握的一清二楚了。陆归兮叹气,先前陆辞瑜拿来的纸笔墨砚还在他的房中,他取了墨执了笔,沉思半晌才写下数行字,每一个字都精心思考半天生怕写错一个,墨都不敢沾多了唯恐滴在晕开布上。陆归兮懂的字不多,他打小就被清云帮老帮主捡去,学的都是打架杀人的本领。原本懂的字就没比林迟多多少,现在能写出东西看懂东西还是那孩子突然“大发慈悲”教的。小皇帝其人,打小就聪明世事又通人心,若是被他在字里行间看出一点不对……陆家和阳宁村就别想消停了。发了这么条空布过来,明显就是要听他的解释。时间一晃即过,待陆归兮绞尽脑汁措辞完毕将布条塞回竹筒中将燕隼放飞后才反应过来已至巳时了。他本就住在人家的家中,要是因为自己耽误陆辞瑜的事就不好了,草草归了下东西便进了灶房做饭。待到陆辞瑜一行人归来后就见院上烟囱中有炊烟升起,隔得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食物的诱人香气。陆归兮听到声音出门来看,他腰间系了块布,见他们回来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陆辞瑜和林迟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做饭这么好。当然在陆公子眼里是一万个比不上林迟的。陆归兮冲着几人点了点头算是见礼,又转身进了灶房忙活。陆辞瑜摆好桌子,林迟进去端出锅内热着的饭菜,里正又取了些度数极低的新酒,这一餐就算是开始了。盖房的地虽然位置偏僻但就在村里,用过了饭一行人率先赶去那里。说来也巧,新房的选址在村北山下,他选中的开荒地则恰好处于另一座山脚,可能今生真的是与山有什么缘分吧……陆辞瑜有些感慨。新房选址那处地官府早就划分好了,只是碍于偏僻没人愿意购置而已。两个差役仅是重新确认了下大小,开具了份文书让陆辞瑜拿着去官府办理地契就好,真正麻烦耗时的是山脚的荒地。新地开荒先是要测量大小,再根据地质土壤环境等因素划分出上中下三等,每种地由于等级不同要上缴的税数也不一致。陆辞瑜那处地除了位置尴尬剩下真没什么好挑的,若不是冒着一年收成随时可能毁于一旦的风险早就被抢破头了。两个差役忙了半天终于测出大小,十几亩的面积,轮到报地的等级时却为了难。他们两个悄悄商量半天,这才定下四亩为上等,其余全部中等的地种分类。陆辞瑜自然是连连道谢。过了这么半天他也明白过来了,并不是他运气好遇上了两个好的差役,而是二人来前有什么人特意交代过了,甚至有可能……他们是被特地挑选来此的。陆辞瑜可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值得被这么关注。李籍官在镇上是个人物,但他还没厉害到有权力指定人来这么个村子测量地,何况他虽重视陆辞瑜,但也不足以重视到这种程度。那位将军?可从饭间不着痕迹套到的话来看,那个将军今日清晨便动身启程回到边关了。到底是镇守一方的将领,边关片刻离不得人,哪有时间在这里久呆。镇子的官兵悄无声息统一离去,先前的紧张压迫仿佛是场错觉。薛钰?倒不是不可能,不过陆辞瑜刚给他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他还有精力安排人嘛?陆辞瑜摇摇头,将一切压在心底。差役又出了份文书,详细记录了地的位置种类面积,让他到时去官府过了手续。又强调了下垦荒前三年不用缴税的福利,眼看着天色渐晚就要离去。陆辞瑜将两张文书叠好递予林迟,想着再留一下二人。不过眼看着天色渐晚也没能留成,只得从袖中取出两个小小的荷包塞在人掌心。差役们这次倒没再推迟,掂了掂重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