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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冷箭,射中了一旁弹奏的琴师。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痛呼声惊住,台上跳舞的几人也都停了下来。林昱上前为那琴师把了脉,将他胸口的箭拔下,上面并没有箭头,那个琴师只是被吓晕过去了。巡检使吴志远伸脖瞧了瞧,安慰众人道:“虚惊一场,大家继续观看。”琴师被人抬了下去,可无人抚琴,比试该如何进行下去。林昱向发来冷箭的巷子口看了一眼,然后在琴师的位置坐下,抚起琴来。他伸出手,修长分明的手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弄,琴音澄然不带一丝浊气,比方才的琴师还要好上许多。他曾陪若宁看过这出皮影戏,戏里讲的是一对痴男怨女因战事分离,男子征战沙场,女子在家苦守等待,最后男子得胜归来,与女子团聚,再续姻缘。接下来若兰扮演的男子要奔赴沙场,他手拨琴弦,曲风一转,琴音变得铿锵急促,描绘了一幅黄沙漫天、金戈铁马的壮丽场景,震动着所有人的心弦。只见若兰合起扇子,以扇作剑,将廷泽教她的一套剑法耍了出来。她出手如电,一招一式尽显洒脱英姿,台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旁边的若宁则是收袖挪转,忽然双足凌起,右脚勾至脑后,素手扬起与脚尖相触,婷婷落下时,衣裙和水袖次第展开,如花绽放。曲声戛然而止,征战的男子回来,与苦苦期盼他的女子执手相对。“好,这边跳的好,投这边!”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众人回过神来,掌声四起。庙祝吩咐了几个小厮把两座花台前的箩筐分别倒在地上,分头数着。数完后,几人向庙祝报了两边得花数目,他抬手敲响手中锣鼓,宣布道:“今年的花神娘子由这两位姑娘夺得。”观者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并未喧哗。“我不服,那个扮作假小子的人是后来才上台的,不作数,应该是我赢。”思瑶怒不可遏,向评判台上高喝,“请吴大人和几位商行的行老为我做主。”王家代替谭家成了扬州首富后,借着与林府的亲眷关系,爬上了商行行首的位置。自她联手姑母陷害江若宁一事被揭穿后,林知府就跟他们家断了关系,数月来,王家商号的生意一落千丈,光临街的旺铺都关了好几个。她买通了巡检使和几位行老,让他们说动林知府让江若宁参加花神大典的比试,又费尽心思准备了这么一支精彩的舞蹈,赢了便可为王家商号增光,又可狠狠打压那江若宁。可是到头来,居然又让那江氏姐妹抢尽了风头,怎能让她不恨。“你那边七个人呢你怎么不说呢?”若兰一听思瑶叫她假小子,立马恼羞成怒地想要过去斗嘴,却被若宁拽住了手腕拦了下来。两旁的行老们犹豫不定,腰包里揣着王家给的元宝,改立花神娘子又怕招人谩骂,只好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巡检使吴致远。吴致远眯眼瞧了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手中的折扇,那扇柄上坠着的玉佩分明是慕王爷之物,如今慕王和云贵妃深得圣宠,说不定这九五之尊的位子……“咳咳……”吴致远清了清嗓子,笑着道:“按往年风俗,得花最多者便是花神娘子,这两位姑娘舞艺惊人,得此头衔乃是众望所归,王小姐若是不服,可等下一届的花神大典再来比过。”吴致远起了这个头,其他人再无异议,吩咐附和。王思瑶气得粉泪滚滚,在丫鬟的劝说下回了家去。晚上若宁回到挽宁苑时没有看到林昱的身影,隐约听见后方的莲池庭院的方向传来缕缕琴音。她打着灯笼绕过长廊,循声找到了正在院中弹琴的夫君。听到脚步声走近,他睁开双眼,微笑道:“娘子来了。”他方才向水云寨飞鸽传书过去,命令成勇把前来捣乱的成悦欣捉回寨中,严加看管。若宁将灯笼挂在一旁,向他道:“阿宁还以为房中的古琴只是个摆设,没想到夫君弹得如此好。”林昱抬头,漆黑明亮的双眸含笑凝着她,“为夫只是略懂一二,娘子今天倒是让我惊喜。”若宁轻声笑了起来,片刻,又问道:“夫君引我来这里作甚?”林昱拨着手中古琴,悠然道:“如此月色,娘子不舞一曲?”若宁唇角上扬,向后缓缓退了数步,随着他的琴音在月下起舞。琴声不知何时停住,若宁只觉身子一轻,被他揽腰带起,在这皎洁月光下翩然飞舞。天与地安静下来时,林昱将她拉入怀中,猛地低头吻上了她的芳唇,一阵唇齿缠绵后,林昱伏在她的肩窝,轻轻噬咬着她精致的锁骨,带着好听的鼻音道:“以后,只许跳给我一个人看。”作者有话要说: 许久没写案子,脑子要生锈了,下一章开启新案情。第76章裂心花神大典过后,夺得花神娘子头衔的江氏姐妹名声大噪,前来林府拜访说媒的宾客媒人络绎不绝。去岁林昱进京赶考之时,曾与廷泽开玩笑说若兰冰雪聪明,甚是招人喜欢,假以时日,登门提亲的人必会将他家的五寸红木门槛踏破,到时候廷泽必是伤心头疼的那一个。没想到一语竟成谶。这日,林昱经过抄手游廊的时候,见廷泽正抱臂倚在廊柱上神游。他走过去,立在一旁,打起扇子遮了遮廊外投进来的炫目日光,戏谑道:“慕容兄有此雅兴在这里吹风晒太阳,怎么不去关心一下若兰的事情。每日前来说媒的人如此多,连管事都应付得头疼。”说着他合上扇子,敲了敲廷泽的肩头,“对了,方才管事过来与我说,家里的茶叶都拿来招待客人,眼看陈茶都快见了底,为了府中的安宁,慕容兄难道就不为所动,不帮忙做些什么?”廷泽目不斜视地哼道:“不是让那丫头吩咐过管事,凡是冲着她来的,一律以岳父大人远行未归为由婉拒吗?”“好一阵子没听慕容兄喊我姐夫,还以为慕容兄知道难为情了,没想到这会子岳父大人都叫得如此顺口,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林昱笑得前仰后合,许久才停下道,“我来时听拙荆说,今日有个巡检使的儿子前来拜访,说是要找若兰请教些唱词诗韵,父亲念及巡检使的身份,不好明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