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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或许与她的性格和事业有关,她一向在这方面对他要求严格。他记得有一次,那也是唯一的一次。那时,他上高一,已经渐渐明白了自己的性向,从不接受任何女生的表白和好感,每日只和男同学们一起学习、打篮球、上下课。当然,那只是单纯的同学情谊而已,可有一个女生却因为告白失败,造谣他是同性恋,之所以天天和男生厮混,是因为他根本就喜欢男人。方易白对这个谣言只是一笑了之。可涂荟娟却知道了,她狠狠地教训了他。那些话即便今日,他也言犹在耳。涂荟娟说他败坏家风,自毁声名,说他给她丢脸,损害了她在事业上的大好前程。方易白百口莫辩,那时的他还没有能力和涂荟娟抗衡,于是任由她逼着写了三十多页保证书,势必要和那些男生断绝关系。这么一来,方易白剩下的两年高中时光,就这么孤零零地度过了,在同学的不解,老师的侧目下度过了。所以他那时读叶清峦的才会感慨颇深。好在后来,他埋头于备考,一举考上京中的高校,自此得以彻底脱离涂荟娟的“抚养”。现在,涂荟娟知道了——他也没打算瞒她——他就势必要涂荟娟明白,他要光明正大地跟叶清峦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拦,她也再没有立场阻拦。两人窝在被窝里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后来又从方易白的母亲身上聊到了叶清峦的,又聊到了叶清峦的尾巴,漫无目的,无比悠然,仿佛要一下子说完这一辈子的话。再后来,叶清峦便窝在方易白的怀中睡着了,鼻息渐渐变得浅淡悠长。方易白笑笑,他拉灭了灯,紧紧地把叶清峦按在自己的胸膛里。第64章偷懒凤凰现在是宜城的上午十点,西伯利亚的清晨。方易白把办公室的门扣上,他走到落地窗边,向下俯瞰着这座城市。晌午的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东南方的天际上,冷秋的阳光是白色的,映衬着蓝得明净的天空,就像是湖面上的一汪耀眼的月。巍巍高楼下有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遥远的鸣笛声在下面穿梭不息。城市的生活就是这样,繁忙,没有片刻停歇。方易白禁不住摇头笑笑。他想起了昨晚与叶清峦的长谈,想起了谈话中那个印在自己淡薄记忆里的母亲。半年前,涂荟秋与他通过一次电话,那时她与那位叫做安东尼奥的意大利爱人刚到俄罗斯,正在那广袤的森林、荒漠与草原上探寻着,她还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里,涂荟秋纤瘦的身板正和一只麋鹿相互博弈,麋鹿那尖尖的角差点要把涂荟秋掀翻过去。看得方易白都不禁眉头微皱。然而在这样的境遇下,方易白却清楚地看到,涂荟秋的脸上并无一丝一毫地担忧,那反而是一种放肆的兴奋与欢畅,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这让方易白都不禁有些羡慕。沉溺在往事里,方易白便不由得从抽屉里取出一根烟来,悠悠点燃。袅袅的烟雾上升翻腾,然后从窗户的缝隙里翻飞出去。一根烟点罢,方易白终于把那个号码拨了出去。一遍,两遍,直到忙音响到第四遍,电话终于拨通。他不由得绷紧了呼吸。“喂?”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里仿佛透着寒风凛冽的意味。方易白怔了一下,听到里面似乎有苍茫大风刮过的声音。“易白?”那声音顿了下,又带着点疑惑地响起,漫不经心又怡然无忧。方易白回过神来,忙应下一声。原来涂荟秋此时正在西伯利亚的高原峡谷上攀登,穿激流、踏雪原,迎着还未升起的熹微霞光,追逐着放浪的朝阳。现在两人在高山之巅搭起了帐篷,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相依在猎猎作响的寒风之中。方易白无奈地微挑眉梢,酝酿了一夜的话涌到嘴边,沉声道:“妈,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能认真听我说一下吗?”涂荟秋眨了眨眼,年逾五十的女人脸上仍能看到当初少女一般的天真,旁边的意大利男人听到了母子两人的对话,在第一缕朝阳下冲她挤了挤右眼,扬了扬手中的相机。那意思是去吧,这美景他会替她永远地定格在相机里。涂荟秋咯咯笑起来,她躲进了帐篷里,摘下了厚厚的围巾。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听方易白用这种郑重的口吻跟她通话,她不由也有些好奇。脑子里把一些事情都七七八八地想了个遍,忍不住遐思,这孩子难道是要结婚了吗?而后,她就真的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妈,我遇到了我决定相伴一生的人。”方易白想了想,斟酌了下措辞,声音缓慢却坚定:“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他是个男人。我爱上了自己的同性,但我们的爱情与性别无关。我只爱他,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打算跟他结婚。”方易白听到那边的呼吸声似乎渐渐凝滞,他心里也不由一沉:“您不赞同么?可是,我还是希望得到您的支持。”话落停顿了几秒,他沉默下来,等待着涂荟秋的回答。涂荟秋被这样的消息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这震惊怔愣里不单单有儿子爱上了同性的惊异,还夹杂着许多别的复杂情感。她的孩子找到了相爱之人,她的孩子要结婚了,她的孩子竟然说,婚姻想要得到她的支持。涂荟秋一时不知是要感叹好还是要恸然好。其实她一直知道,她是一个相当不称职的母亲。白驹过隙里,她度过了许许多多漫无目的的“无”,在这“无”里,她仓皇了光阴,焦躁了心中的诗田,于是她终于鼓起勇气去追寻她的“有”。安东尼奥给了她一次这样的机会。从漠漠无边的撒哈拉,到天与地亲密接触的东格陵兰,从地球的这头到那头,她的人生半径得以像水一样飘洒漫长。国境以南,太阳以西,希望以东,生命以北。她在用双脚丈量地球的同时,把方易白却渐渐撇在了角落里。涂荟秋记起,她已经有五年时光不曾见到自己的儿子了,而上一次通话还是在半年前。而这一晃,她的儿子居然来电话说,他要结婚了。诗人的心虽一时坚硬,却向来柔软。蓦地,有冷风钻进帐篷里,涂荟秋鼻子一酸,恍恍惚惚地,要掉下泪珠来。地球那一端的方易白听到了这一声抽泣,他微微一怔,哭笑不得:“你怎么哭了?”“这消息吓到你了?”涂荟秋连忙说不,她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为她的泪水感到羞赧。她怎么能在儿子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