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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这几年你一直看医生,医生怎么说?”桂姨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丁薇,她想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抗拒,希望丁薇能够明白自己不愿说的态度,但是她没有。桂姨有耐心,丁薇更有耐心。最后,还是桂姨耗不过丁薇,她说了一个多年前的故事。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和一个姓于的湘绣商人有私情,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年月,姑娘家还没结婚就生下孩子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于是,于老板骗这个姑娘,叫她先找一家主雇做佣工,孩子送进孤儿院,他跟院长嬷嬷讲好了,院长嬷嬷会很好地照顾那个孩子。他答应那个姑娘,等他回湖南安顿好了,就来接她们母子。于是,这个姑娘就进了明家帮佣,一干就是两年。桂姨口中的乡下姑娘,就是她自己。那个商人一直没来找桂姨,害怕被彻底抛弃的桂姨想到了那个孩子。她去了孤儿院,嬷嬷给了她一个两岁的孩子,就是阿诚。从那以后,桂姨时常去孤儿院打听那个男人有没有来找过孩子。嬷嬷都支吾过去了。终于有一天,那个嬷嬷得了绝症,对她说了实话。原来她亲生的那个孩子早就被于老板给抱走了,阿诚就是一个孤儿,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从那天开始,我就疯了,后来就做了很多错事……”桂姨说到后来,不禁小声抽泣起来。丁薇没有任何安慰的话,她在等桂姨继续说下去。这个故事里大部分的事情应该都是真的,所以她可以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桂姨的反应当作判断基线,来判断她接下来说的内容的真假。“大少奶奶,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一个男人骗了你的感情,偷走了你的孩子,你就把无穷的怨恨施加在另一个无辜孩子的身上,何其狠毒?何其残忍?”丁薇打断她的忏悔,“没有人可以替代阿诚受那些苦,所以没有人可以替代阿诚来决定原谅你,或者不原谅你。不过……你毕竟在明家当过这么多年工,这样吧,如果阿诚不答应让你留下来,你就去我的咖啡店做事吧,工钱和你在明家干的一样,再多给你一点钱让你找个地方住下来。”她看到桂姨停下了抽泣,继续道:“你觉得,怎么样?”“我……”丁薇瞥过桂姨干燥的手心,没有一点泪水的痕迹:“大姐很为难,毕竟这么多年了,可阿诚才是受害者,她不能替阿诚做决定。正好,我的咖啡馆缺人,你就去咖啡馆做事,这样不是两全其美?”桂姨努力措辞:“大少奶奶,这……麻烦您,不太好吧!”“这怎么称得上麻烦?”“我只是一个在明家做过工的佣人,大少奶奶安排我去您的咖啡厅,其他店员那边……”“我是老板,还做不了这个主?”丁薇等着桂姨给出各种拒绝的借口。“可是咖啡馆……”“你不想去?那你是执意要留在明家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少奶奶,”桂姨差点以为丁薇看出了什么,“只是……我与您非亲非故。”“你都叫我大少奶奶了,我也算是明家的人了,有什么要推拒的。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一会我就和小陈说一声,安排你尽快去咖啡馆那边做事。”丁薇替桂姨做了决定。眼看着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桂姨无奈,看来,要回明家,除非丁薇的咖啡馆没有办法正常经营了。第55章大年初二的晚上,南造云子接到了“孤狼”的电话。“孤狼”是南造云子一枚重要的棋子,曾经在远东战役中“服役”立过军功。此人一向独来独往,并不受特高课的拘束。这也是她最好的掩护。因此,在樱花号出事后,南造云子将“孤狼”调到了上海。“孤狼”的潜伏工作遇到了困难,他希望南造云子能够让尼斯咖啡馆暂时无法经营,这样,她就可以继续她的潜伏工作。南造云子没有答应。现在因为除夕夜的下毒和刺杀,以及大年初一汪曼春在法租界制造的枪击,日方的处境很尴尬,如果没有证据就封了英国人在法租界的店,只怕接下来她就会受到来自军方高层的责罚,甚至处分。但同时,“孤狼”的潜伏工作遭到的阻碍,也是她工作上要面对的困难。现在她急需“孤狼”为她提供情报。76号的人盲目滥杀,究其原因是缺乏主要的情报来源,搞情报,还是特高课技高一筹,“孤狼”是一块铺路石,可是现在,这块铺路石,没有放在该放的路上。最后,南造云子让“孤狼”先接受去咖啡馆工作的安排,她会想办法给她提供一些帮忙。与此同时,76号的两组人,在月色咖啡馆被抗日分子杀害,13个人,无一幸免。明公馆。“今天累吗?”丁薇正坐在床上,开着床头灯,手里拿着一本书。明楼问:“明台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你还以为他真的是陪我逛街了啊?”“我当然知道那小子是拿这个当借口。问题是,他现在去哪了?”明楼抬起手腕,这才想起来那只“伯爵表”已经送给了明台。丁薇递给明楼一个盒子:“礼物。”明楼打开,是一只新的手表。“喜欢吗?”“你送的,怎么会不喜欢?”这只表,和丁薇常戴的那一只,是一对。把手表戴上,调了时间,明楼和丁薇聊了几句桂姨和明台的话题。明台的晚归借口是同学聚会,丁薇就将他的原话转述给了明楼。因为明台以前在巴黎的时候也有过玩疯的时候,是以他也没有奇怪,最近他没有布置任务,或许便是真的同学聚会了。“看什么?”明楼换了睡衣,凑到丁薇的书上看了一眼,“?怎么想起来看这个?”“本来是给明台补习拉丁文用的,正好有时间,就再看看。”丁薇将书签夹在书里,“当我自己复习拉丁文吧!”明楼伸手将人搂到怀里,虽然这几天是过年,但也是半分得不了歇,今天晚上也算是忙里偷闲了。“有心事?”将手臂圈得紧了些,明楼没说话,他不想提起汪曼春这个让丁薇不悦的话题,但刚才阿诚汇报的情况,却又让他不得不起疑。“算了。”明楼不想说,丁薇也就不问,直接把脑袋埋进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睡觉。“阿薇?”“……嗯?”发觉怀里人似乎快睡着了,明楼乖乖地闭了嘴:“没事,你继续睡吧!”“呲——”腰上的rou被人不客气地拧了一下。“怎么了?”“被你吵醒了。”“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