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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4

    望过袁礼贤,接着又去赴宴,生怕在正元帝的心里挂上号。

竹屋之中已经无人,袁礼贤卧倒在床,听见秦昭的声音张了张眼皮:“晋王来了。”目光依旧清明,可在看见秦昰的时候,嘴唇不住颤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有一声叹息:“我与雍王师生一场,如今也只有一句话说,早些就藩罢。”

到了藩地,便能培植自己的势力,他一直放任秦昭培植势力,想的就是有一日需要秦昭当秦昰的靠山,可只要正元帝立了太孙,他就会用了孙子扫除登基路上的一切障碍,秦显也是其中一块绊脚石。

“齐王不论愿不愿意,一二年间也要就藩了,雍王及早定亲,及早成婚,早些到封地去罢。”秦昰蹲在袁礼贤的床边,他虽是皇子,可卫敬容免去了两人授课前袁礼贤该行的礼,只让秦昰对他行师礼。

袁礼贤再不满意这个学生的资质,也得承认,秦昰是他教导过脾性最圆通的弟子,若是这个孩子坐上帝位,大业虽不会进取,可也不会衰落。

这片土地已经经过了几十年的战火,正可趁此休养生息,两代之后再逢英主,如若不然就与江宁王隔运河相望,大夏气数早尽,江南人蜜糖泡酥了骨头,江宁王手下可用的只有一个厉震南,而他功高盖主,早已经被大夏朝廷猜忌,总有一日能攻下吴地,大业将为天下主。

可他如今身如朽木,自知大限将至,可这些却不是痴人说梦,袁礼贤的手被秦昰握住,秦昰平日虽觉得他严厉,可知道他都是为了自己好,心里不愿意,也为了师傅母亲勉强,这会儿握着他枯瘦的手,忍不住落起泪来。

袁礼贤转动目光,长久的看向秦昭,跟着又看向卫善,虚握一握秦昰的手,最后对卫善说道:“可惜卫王。”

作者有话要说:  袁相下台一鞠躬

要带的东西太多了

崩溃,有三个人提醒我说,北京一定要买加湿器

真的这么干咩

☆、第274章除罪

袁礼贤说完这句似乎想起旧事,那双过于税利的眼睛阖上了,直到正元帝启程离开泰山,袁礼贤的的病也不见好转。

探望他的人起先还有许多,不过十来日便少了一半,等到二月里起程回去的时候,也只有宋溓和袁慕之守在袁礼贤的床前了。

正元帝虽在外地也是一样处理政务的,他原来十件事中有四五件须得问过袁礼贤,袁礼贤一病,正元帝的嘴里便一个“袁”字都不再提起了。

这件事都是袁系官员办熟了的,他们初时还来,有意与正元帝一争,岂可不立正统,卫家再加上秦昭和这些官员,还是能够施加压力的。

可袁礼贤摇一摇头,他已经知道正元帝一意孤行,若是余生只能办这一件事,也必是这一件,他渴望长生,与那清虚老道不知清谈些甚么,此时激他,是不给秦昰留后路了。

若说袁礼贤原来欲立秦昰只是为了正统,为了大业不再动荡,也暗自感叹过他资质普通,不比秦显勇武,不似秦昭有心机,如今却对这个学生刮目相看。

秦昰日日都来竹屋探病,他一皇子会做些什么,却给袁礼贤煮茶,送到他床榻边。又给袁礼贤带些枣泥松糕作当茶点心,袁礼贤在麟德殿中授业,每到午时都会有一道点心,若是松糕枣泥这些甜软之物,袁礼贤便能多用两块。

不意秦昰都瞧在眼里,怪道每隔一日就有同样一份点心,袁礼贤躺在床上,至此方知自己一生自负,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是非功过岂是人力能够左右,秦山上这一番对话将被史官记录在册,后人若还能见到青牛峰那块碑石,且不知如何评说大业之后那些年纷乱了。

有官员瞧见秦昰日日过来探病,便都暗地里一声叹息,雍王如此仁爱忠厚,若是辅他为主,天下相安,百姓相安,君臣也可相安。

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秦昰从来都是上上之选,可陛下如此一意孤行,就只能盼望正元帝当真万岁,等到大业安定,太孙长成。

袁礼贤此时后悔这许多年打压卫家也已经晚了,若是卫家的势力更盛,正元帝哪里会这么轻易就能定下心意,可如今想什么都已经晚了,对着秦昰道:“我再没有什么能教导你的,此时后悔也已经晚了,往事不能重来,殿下请告知皇后,只待陛下旨意一定,便请皇后出面,让殿下就藩罢。”

正元帝在泰山上说了那么一番话,人人都道他必要下旨了,可他却迟迟不曾下旨意,王忠跟前来来往往的官员一日比一日多,都是来探问消息的,可王忠只是摇头:“洒家不便说,这张嘴还想再吃二十年的饭。”

王忠这条路走不通,底下的林一贯这些就更不敢说了,问的最多的不是袁系曾系的官员,而是甄系官员,太子妃的娘家确是无人在中枢当官,可依旧不乏支持者,这一派的官员恨不得正元帝立时就下旨意,若是能为太孙师,从此便踏上了一条青云路。

卫善成日呆在中殿,用的借口是斯咏夜啼,她被折腾得夜夜都睡不踏实,恐是有什么惊扰了,去玉皇观里求了一道符来。卫善想的和袁礼贤一样,只待正元帝的旨音一下,姑姑便立时去自请就藩,在此之前人人都不出声。

就连杨宝盈都称病不出,在西殿中躲了几日,卫善去探病,杨宝盈身边的丫头莲心出来迎她,脸色泛白,笑意尴尬:“我们王妃身子不适,只说多谢晋王妃记挂着,等她好了,再去谢您。”

竟连门都不叫进了,卫善也不勉强,秦昱也在里头,她实不想瞧见那张脸,把药材点心送上,转身回去了。三殿里最热闹的自然是东殿,殿前人来人往,太子妃虽是孀居,也能接受诰命们的拜访,东殿里一日茶水点心都不知费去多少。

就连碧微也能白日里出来了,饮冰同沉香道:“这会儿哪还空得出眼睛盯着咱们良娣呢。”太子妃的哥哥眼看就要升官了,奉恩伯一家都水涨船高,从此不可同日而语。

沉香笑一声,却没在饮冰跟前抱怨,太子妃对着卫敬容依旧恭恭敬敬的,对着卫善难免便骄矜起来,连杨宝盈病了,也只遣人去问安,自己并不亲去,若说她是孀居不便走动见人,那这些来拜访的诰命又是什么?

沉香摇一摇头:“可别说了。”姜碧微松快也只是一时的,往后哪里还能有松快的时候,只要立了承吉当太孙,这辈子姜家都出不了头了,可惜了姜碧成,秋闱考试时很是出挑,只是年纪太小不能选官,主考官员让他回去再读三年,三年之后,甄家势大,哪里还容得姜碧成选官。

饮冰苦笑一声:“我哪里不知,也就只有这几天的松快了。”

卫善见了碧微,打量她面上神色,谁知碧微一双眼睛望过来,唇中虽也苦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