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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8

    的旧帕,这还是她在蜀地闺阁中时做的绣活,她的那座阁前遍植兰草,就叫兰阁,秦显进来的时候,兵丁把那一地的兰草踏得满地碎叶,那会儿她就在窗中看他,有两盆穗兰正在开花。那两盆花一左一右摆在门前,他在门前停下了,他没有踢倒兰花。

碧微磨了墨,铺开那条旧帕,却久久不曾在那帕子上写下一句话,正自咬唇出神,就见他又来了,隔着雨又来了。

她这才提笔在帕上写了那么几句诗,承他心意,无以回报,收下他的那把弯刀,把这块手绢递给秦显,上头墨色未干,他还有弯刀,她却身无长物,能给的只有这么几件旧东西,他只看一眼就笑起来,把这块帕子贴身藏住。

天光越暗,山色越浓,他让她等消息,只怕没这么快就传回来,不知结果如何,心中怎么都难安定,读上一段书,她就停下来往外看上一眼,好像这么看着,他就能来了。

饮冰点了灯,炊雪替她换了热茶,秦显没有碰她,她们反而更加小心了,待她比原来还更恭敬,小心翼翼劝她:“公主歇一歇罢,天暗了,看多了书伤眼睛。”

碧微应得一声,才往外望时,便远远看见有一点灯火,越飘越近,她“忽的”立起来,撑着桌子去看,心口“咚咚”跳个不停,这时候过来,会不会是来报信的人。

她一站起来,饮冰炊雪两个便也跟着去看,夜色太浓看不分明,山里比外头暗得更早,灯火被浓荫遮住,时隐时现,待走得更近,才看见是个小太监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提着灯。

小太监再往前两步,便能瞧见道黑影急步过来,碧微快步行到门边,待要出去,手又扶着门动弹不得,若是没有应允呢?不等她再想什么,殿内的烛光幽幽默照见来人的脸,他的脸上满是笑意。

回城太晚,城门都关了,他再是太子,也不愿意这时候喊开城门,干脆就在离宫住下,第二日一早进城来,早朝之前匆匆换了衣裳。

正元帝分明知道,却笑而不语,等下了朝,才道:“赶紧往你母亲那里去,她可生着气呢。”

秦显面上带笑去了丹凤宫,就见卫敬容佯装恼怒,看他来了,喝斥一声:“你这孩子打这样的主意,怎么不来告诉我。”

秦显一听便笑:“娘生起气来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北狄战事眼看一时不能歇止,等大业打下吴江,再不惧北狄起锋火,也就不必和谈,卫敬容心里吊着的大石落了地,经过一夜,倒把气给平了,看他笑得这样,叹息一声:“跟我也一句不露了,我这儿还要替你选妃呢。”

秦显竟难得不好意思起来,规规矩矩坐卫敬容跟前,两只手撑着膝盖,乖乖坐着不动,低头认错:“我没想到,她会答应。”

卫敬容闻言笑起来,这个孩子虽然有时荒唐,到底良心是好的,对着他又笑又叹:“你要是有你二弟一半周全,我也不必事事都替你悬心了。”

秦显立时笑起来:“二弟这么好,我看不如把善儿配给他,善儿打小可不就喜欢他么。”那是五岁的卫善,小尾巴似的跟着秦昭,每回秦显带着一群人要出去,卫善就皱着鼻子要哭,谁伸手都不肯要,抱住秦昭不肯撒手。

卫敬容嗔他一句:“又胡说了,原来还小,这些倒能玩笑,越大这话就越说不得,若是昭儿没这个想头呢?”秦昭一向孝顺,只要提出来,就只有答应的。

秦显摆出大哥的模样:“我可问过了,我看他倒是愿意的。”秦昭打小就是那个样子,想吃的东西总得等到别人都拿了,不要了,他这时才会伸手,心里喜欢什么也是绝不肯说的,久而久之看上去就像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样子了。

卫敬容一怔:“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麻麻希望咕噜多运动,于是给它rou吃的时候会让它跳2下,今天跳了3下还没给它,咕噜生气了,一只有自尊有底线,牛rou不能屈的喵。

刚刚接了mama一个视频电话,大咕噜又绝食了,没有牛rou不肯吃猫粮了,只好单给它煮一块……永远减不了肥的咕

☆、第78章亲疏

卫敬容先是惊奇,跟着横了秦显一眼,“哼”出一声来:“可别拿你弟弟meimei打岔,我正说你的事呢,你自己说,后头选妃该怎么选?光会跟你爹弄鬼!”

一面说一面伸出指头来戳了他一下,秦显被这指头一戳,便知瞒不了母亲,挽了卫敬容的胳膊,他人高马大,坐在卫敬容身边比她高出许多,一伸胳膊就把母亲搂住了:“我是真喜欢她。”

卫敬容这回倒没哼他,反打量他两眼:“你那点心思我怎么不知,你爹再不会肯的。”正元帝不知儿子心意,卫敬容却很明白他,打小就是这样,他想的总要办到了,心里才舒畅,要不然就觉得亏欠了什么。

只怕是许了姜家女正妃位,心里又有那么些怜意,何况姜远的女儿比民人的女儿相比较,自然是姜家女儿更好些,皇后系出名门,总比身家清白要好听得多了。

这父子两个身上的毛病倒是一样都不少,卫敬容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秦显的头发:“你这个孩子,心里喜欢了,就来跟我说一声,我难道还能看着你烦恼不成。”

秦显咧开嘴笑起来,把卫敬容搂得更紧:“那依娘说怎么办?”

“选妃是必要选的,”卫敬容抬眼看看他,观他脸色就知他没有不选妃的意思,反放下心来,只要知道什么是必要为之的,那便不算太坏:“选妃得选,正妃之下还有两位良娣六位良媛,不论给她定的是什么份位,你也没有亏欠她的,正则以正待之,侧则以侧待之,不许僭越。”

一句话戳中秦显的心事,他面上一红,卫敬容握了他的手:“你到外头征战久不在家,一家一国要乱起来都是后院着火,你三弟怎么就能养出那么个性子来,子不言父过,可你心里该知道才是。”

秦显立时想起追封陈皇后时杨妃那张掩不住喜意的脸,还有麟德殿中秦昱谈起善儿时的口吻,才不过说了他两句,一句重话都没有,他便恼怒成那个样子,吓得乔昭仪落了胎。

卫敬容嘴里从来没有一句旁人的不是,这么些年,也只有这一句怨言,就是一句怨方让秦显垂了头久不言语,只把卫敬容搂得更紧些:“我再不会让人对娘不敬。”

卫敬容听了便笑:“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家里安稳便罢,只是孩子都大了,难免都有些自己的脾气,你们兄弟往后成家立业,万不能起嫌隙,你是太子,往后就是国君,待弟弟们多宽忍些才好。”

以选妃事说到后宫事,卫敬容说这几句,秦显咧嘴一笑:“我带昰儿去跑马。”拿这个小弟当小儿子看待,与秦昭打小到大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