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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说,并果断伸手捂住邱卫城的嘴。但他挡不住潘妮直接将表格塞到邱卫城伸出的手里。“别开玩笑了,你这样的小伙子不参加,镇子里的人会失望的,你可是今年大家最期待参赛者。”潘妮说。潘妮大婶走了,邱卫城脱掉t恤坐回沙发上开始看参赛表格。“好多年没有人邀请我参加音乐节了。”邱卫城充满遗憾的说。“嗯,自从我好不容易给你在金音奖上争取了一个独唱,结果你超常发挥,在直播的舞台上现场创作了一首谁都没听过的新歌,就再也没有人敢请你了。”赵雨来说。“喂!这个事你要说多少年?!”邱卫城龇着牙很不满。说多少年?赵雨来觉得大概能说一辈子。当年赵雨来好不容易说服迟英杰帮金音奖组委会的主|席那个小学生水平的大侄女做首单曲换了邱卫城三分半钟的一个独唱,结果邱卫城一首歌没有一个音在调上,那是收视率超过五个点的金音奖现场啊!下面的同行还算给面子,最多也就是低头捂脸,过分点的也就是偷笑,买票的粉丝直接嘘声四起。作为经纪人的赵雨来坐在台下,把邱卫城劈了当柴烧的心都有了好不?后来组委会跟赵雨来说谢谢赵哥,现在全球华人都信了,我们金音奖绝对是真唱!这件事被评为华语歌坛近二十年来最大的意外事故,至今一到金音奖都必被拿出来说一说。为什么李友超没了以后,赵雨来毫不犹豫的辞去经纪人职位,去了电视台?被人黑出翔是一部分原因,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心累。圈内奇葩年年有,赵哥手下特别多。赵雨来的苦真是没地儿说去。“你知道吗?前两天我去买菜的时候听到一个人对着他家的牛棚唱,就那个最著名的男高音曲子,估计是备战呢。”“有走调吗?”“你能不要一说到唱歌你就提走调的事吗?”“那你能把我丢掉的脸捡回来吗?”……“你说我们唱个什么好呢?”“不是我们,是你。”“得来个有特色的。”“舒克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喂!正经一点。”“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谷场上~~~”“赵雨来!”“苍茫的海角是我的爱,连绵的青山花正开!”“这个镇子上只有我们两个华夏人,我们的选曲代表来整个华夏,你懂吗?”“不是我们,是你!”“你认真的给点建议。”“我又不想去,没建议。”“又不是说赢了一定要去,我们可以不去嘛,让他们把机票折现。”“也对,你去唱,估计也赢不了,他们不会让你代表全镇去上走调。”“喂!能不说走调的事吗?给点建议!”“大山的乖孙子哟~~~~爱太阳哟~~~~~”一个星期后的周六,在小镇唯一的广场上,在小镇几百号人的掌声中,兴高采烈,一脸兴奋的邱卫城拉着无精打采,一脸绝望的赵雨来爬上了舞台。没有伴奏,几百号白的,黑的,咖啡的人瞪着眼睛等了近两分钟,开始渐渐sao动的时候,穿着衬衫剪的白坎肩,腰上系着红腰带,头上裹着白头巾的赵雨来在邱卫城的逼视下,眼睛一闭,腰一弯,撕心裂肺的嘶喊……“山彤彤的那个开花也~~~~红艳艳~~~~”一边的邱卫城看着赵雨来视死如归的样子,拿着话筒乐开了花,振臂大喊一声:”k!”然后从后腰掏出一个红手帕开始扭秧歌。“kyou!”“千树万树哎嗨哎嗨哟~”“kyou!”赵雨来一直觉得他自己大概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但他是在李友超病了后开始看心理学的书后才肯定他是真的有病。好吧,赵雨来承认自己有病,但他也真心觉得他身边遇到的好多人都比他病重,比如邱卫城,赵雨来一直觉得邱卫城应该有间歇性狂躁症,静如处|子,动起来赵雨来都怕。赵雨来承认,一直没发现邱卫城的编曲才华是他的错。邱卫城这次没走调,毫无意外的他们获得了音乐节的最佳表演奖,所有人都在问歌的原唱在哪里下载,赵雨来和邱卫城表示不想参加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天啊!李,还有秋,你们棒极了,你们一定会红遍全国的!”赵雨来和邱卫城这一次表情一致,穿着同样的白坎肩,脖子上挂着同样的白毛巾,勾肩搭背,无比真诚,他们说:”我们虽然来的不久,但我们深爱这个镇子,只想今生在这里安静的做个农民。”“如果你们喜欢,明年我们再见!”邱卫城补充一句。开演唱会吗?入戏太深了,赵雨来给了邱卫城一脚。回到家里,赵雨来果断在第一时间把身上的白坎肩脱掉,连同红腰带一起塞进垃圾桶。邱卫城看着赵雨来光着的上身左边肩胛骨上那半边翅膀里隐藏的q,低头笑了笑,然后把赵雨来丢进垃圾桶的坎肩腰带剪出来,叠好,连同他自己的那件一起,装进袋子里,放进储藏柜。到此,赵雨来和邱卫城都以为这个他们有生以来参加过的最简陋的音乐节就算结束了。但是,也就赵雨来冲个凉,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门铃又响了。门外站着潘妮大婶和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白人女人。这个女人叫凯特,就住在广场左边的一栋公寓里,她的丈夫是一位货车司机,而她全职在家里照顾她因为车祸而变成植物人的女儿。她的女儿叫巴蒂,六岁的时候出的事,到现在已经在床上躺了八年没醒了。可是就在这天下午,邱卫城拉着赵雨来在广场上发疯的时候,巴蒂的手动了,然后,又没了反应。“非常抱歉,大概是我们太吵了。”邱卫城充满歉意的说。“不!不!不!”凯特接连摇手,说:”不是你们的错。你们非常棒。”比起邱卫城,赵雨来更快的抓住了重点,他有些迟疑的说:”你们不是想我们再去唱一遍,看巴蒂能不能醒吧。”“是的。”说着话,凯特哭了,她说:”看在主的份上,请你们帮帮我吧。”赵雨来想说不如你再等几天?没准她本来就快醒了,只是凑巧那个时候我们在唱歌而已,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半个小时后,赵雨来和邱卫城站在了凯特家窄小而整洁的卧室里,卧室的正中间放着一张病床,边上还有一些医疗器械,十几岁的小姑娘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凯特双手紧握在胸前,低头祈祷,她的货车司机丈夫紧紧的搂着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