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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发泄。他又不敢告诉谢知微。因为他发现,只要谢知微凑近他的耳边说话,那点若有似无的温热鼻息便会在耳根处引发更多的热意。师尊如此关心他,若是知道这个,肯定会离他远一些,好让他不这么感受。但他宁愿被邪火烧灼,也要师尊贴得近些。谢知微将手放在他额头上探温度,他浑身一震,被谢知微捧过的地方竟如遭电击。他心中惊愕,赶紧垂下眼睑,掩饰自己的异常。谢知微见状,以为穆涸刚刚是在他手底下瑟缩,不由暗暗摇头。男主这是突然怂什么?难不成火气过去了,想起刚刚被大黑狼追杀的凶险?怕狼?开什么玩笑,他可是男主,要是愿意,他能把狼吓死。还有,他为什么不救那个妹子!这个x冷淡,现在又作什么幺蛾子。谢知微故意问:“你在害怕?”穆涸顺势点头,可怜兮兮道:“刚刚那位jiejie,死的好惨……”就知道你不说实话。谢知微明白了,一定是穆涸觉得方才在谷底太镇定,没有表现出作为一个失恃失怙的少年,本该有的仓皇和无助。现在想装可怜补救回来,作秀!谢知微忙着心疼那个惨死的妹子,没空理他,只叹了口气。怎么换了他这戏霸走剧情,穆涸就把“少女杀手”的意思提到了字面上来?时间有限,玄云剑派的剧情已经启动,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找出那个叫杨珠儿的,先保护起来。要不然男主真成了天孤星,自撸一辈子,他作为宅男的福利也就甭指望了。穆涸见谢知微再也不吭声,暗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害的师尊情绪低落。月色如水,撒的遍地都是。站在剑上俯瞰,密林或静或动,整个玄云山好似星河中的倒影。穆涸虽身上还热,但心里却忽然不是那么浮躁了。要是能一辈子和师尊这样御剑而行该多好?要是他身上没有背负这许多血债该多好?穆涸心血一阵波动,方才的片刻沉静转瞬即逝。谁也不能阻止我报仇,师尊也不行!现在报仇,是要扫清障碍,为的以后立于万人之上。也为了成为唯一有资格站在师尊身边的人!落地后,谢知微松了口气。穆涸这小子卖了几句惨之后,突然也不吭声了,虽然老老实实站在前面,可那从骨子里透出的阴沉简直了。今晚各种古怪。先是男主莫名其妙跑到山下,再是那狼忽然发疯,最后又惹出来一个白见著的大侄子来找茬。黑狼应该是玄云剑派驯养的巡山灵兽,不算稀罕,男主犯不着去惹它。而那个射死妹子的熊孩子初来乍到,也惹不着。这么说,一定还有其他人安排。难不成这是沈幽和溟空的锅?师徒二人各揣心事,不言不语的往竹林走。竹林一隅有一潭幽泉,冷气隔着竹叶扑面而来。穆涸心里有了主意,忙道:“师尊,弟子一身血污,去这里洗洗。”谢知微制止道:“你身上发热,伤又没好,当心冷水激着筋骨,回去烧热水来洗。”你以为是不小心吃了一百根海狗鞭,得拿冷水泻火?就算不小心吃了一百根海狗鞭,也不能这么解决好么少年,你得去找妹子!妹子!穆涸心里清楚,绝对不行,谢知微的鼻息只能算温热,他都受不了,更别说热水。他嘴上一叠声说着“没事”,一溜烟往竹林里跑,只听扑通一声,整个人已经在潭水中了。“真是胡闹。”谢知微轻斥一声,心里高兴的很。这下好了,不用排队洗澡了。穿过来之前,谢知微东奔西跑赶片场,别的都还能凑合,唯独一点洁癖就是没辙。他为了维持为人师表的慈爱模样,这一晚上又是摸穆涸的脑袋,又是拉他手腕,蹭了两手血。加上一开始被狼血染湿的衣襟湿哒哒的糊在身上,他早就受不了了。当下叫来玄云剑派的弟子安排热水,进了偏房去洗。第18章动机穆涸在水底潜了一阵子,直到觉得冷,才浮上来。他打了个哆嗦,四面清风明月,竹叶微动,参差不齐的影子恍若临风飘摇的鸦青道袍。丹田处又开始发热,他暗道一声“不行”,又重新沉下去。更久以后,他才又湿淋淋的冒出来,闭眼不去看那竹林。黑莲里的聂霆恰好醒来察觉他的自虐行为,忍不住发声:“你这是怎么了?”穆涸靠在池壁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喘着气道:“前辈,那狼血好生奇怪,我不过是被淋上些,怎就热成这样?”聂霆问:“你淋上的是黑狼血?”“对。”聂霆那边没了动静。穆涸顿时心里没了底。前辈如此缄默,难不成是狼血凶险、有毒?让他觉得棘手?“前辈,这狼血里面有何玄机?”聂霆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反问:“你……只有发热而已?”穆涸细细回思,似乎并无别的不适。“嗯……好像是。”“泡冷水这么久,好些了?”山谷里一向阴冷,这潭水更是如寒冰一般。此时穆涸已经冻得浑身麻木,连伤处的疼痛都感受不到,更不用说热不热了。穆涸便翻身出去:“的确好多了。前辈,这狼血究竟……”“正常,黑狼血热,不必大惊小怪。快回去,万一被巡山弟子看见,你百口莫辩。”穆涸虽在嘴上应着,却觉得聂霆这番叮嘱有些多余。他白日同谢知微昂然上山,一路上许多弟子都见过他们,就算不认识他,总该记得谢知微这个大名鼎鼎的贵客。怎么也不至于“百口莫辩”,跟做贼一样心虚。穆涸觉得聂霆明显在隐瞒什么。但二人正处在联手时期,万不可惹他。但对方与自己立了灵契,断然不会加害。刚出竹林,远远看见一行人向这里走来,手中还擎着法宝照亮,当中还有几个身材袅娜的女弟子。聂霆斥了一声:“还不快进屋。”虽然聂霆怨气冲天,说话向来没好气,可这样疾言厉色还是头一次。穆涸虽看不出来人有什么厉害之处,但也不敢大意,慌忙猫着腰,从竹林阴影里溜到屋檐下,开门就往里进。这是师尊的房间,比哪里都安全。他松了一口气,关上门,转身,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正在洗澡的谢知微也愣住了。他正洗在兴头上,嘴角上扬,甚至还极轻声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所有动作全都在穆涸闯进来的一瞬间顿住,而后他就怒了。——这臭小子怎么也不敲门,劳资脱光的样子